“娘娘。”

走出太和殿后，姜瑜只覺得在心中淤積多年的那氣都散了出去，大步流星的朝著昭寧宮走去，只等明日早朝，無論顧恒愿意與否，都得著頭皮宣布顧清翎的份。

昭寧宮里，蓉嬪早早的就被帶了過來，被五花大綁的綁在椅子上，蓉嬪瘋瘋癲癲的怒吼著，可昭寧宮的宮人卻如同什麼都沒看到一般。

直到姜瑜回來，眾人給姜瑜見禮后都退了下去。

“蓉嬪。”

姜瑜的聲音響起，蓉嬪不自覺的了。

“這里現在只有你我，你也不必繼續裝瘋賣傻。”

蓉嬪臉上的表漸漸凝固，而后化作一抹冷笑，“姜瑜，你現在一定覺得很暢快吧。”

“看著我被皇上和親生孩子拋棄，整日裝瘋賣傻像個傀儡一樣活著？”

姜瑜聞言點了點頭，“本宮確實暢快。”

“你在秋獵的時候搶了本宮的救命之恩，而后又反過來算計本宮，就算現在本宮親手殺了你，你也是罪有應得。”

“可本宮覺得直接讓你死，太便宜你了。”

姜瑜緩緩蹲了下來，同蓉嬪平視。

“做了那麼多年的太后夢一朝破滅，一定很難吧。”姜瑜的聲音就像是呢喃一般，傳蓉嬪耳中卻格外瘆人。

“本宮生產那年，你像里的老鼠一樣躲著同時生孩子，對了，本宮忘了問你，你是用什麼法子和本宮湊到一起的？”

“吃了不藥吧？”

“但無論你現在怎麼囂張，也改變不了你嫁進宮后從未被善待過！”蓉嬪神激到唾沫星子飛，“你如同傻子一般被戲弄啊！”

“你知不知道，你大婚那晚，我們......我們本來想讓最卑賤的死囚同你行周公之禮，那晚皇上在我的靈犀宮里，告訴我他一點都不喜歡你，他恨你。”

“他恨你的高高在上，對他的示好視而不見，甚至還有你的父親，只對襄王有幾分笑臉，皇上他恨極了你！”

“本宮又何嘗不是恨極了他？恨極了你們？”

姜瑜眼眶泛紅，卻沒有一滴眼淚流下來。

“若他恨本宮，卻又為何登基后立刻就封本宮為后？”

看著蓉嬪不可思議的眼神，姜瑜暢快的笑了出聲。

“明日早朝，顧恒會親自宣布顧清翎的真實份。”姜瑜看著蓉嬪的慘狀，手替蓉嬪整理了發，“到時候，還需要你出面作證。”

“我憑什麼給你作證？”

“就憑你劉家滿門都在本宮手上。”姜瑜手指上的護甲扎疼了蓉嬪的皮，“還有，若是你執意不愿，本宮也會讓最卑賤的死囚去靈犀宮好好照顧你。”

“姜瑜，你無恥！”

“本宮無恥？”姜瑜扯了扯角，“本宮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來人！把蓉嬪娘娘帶下去好好照料。”

姜瑜走回室，任由凌嬤嬤替換下衫。

躺在床上的那一刻，眼淚吧嗒吧嗒的落。

【爹爹，娘親，兒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

次日，姜瑜看著宮人手里拿著的兩套袍，一套是皇后冕服，而另一套......則是一素白。

“把皇后冕服拿下去吧。”

姜瑜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眼尾有些微微的發腫，看起來多了幾分楚楚可憐。

“娘娘今天想要什麼妝容？”

“越可憐越好。”

姜瑜輕笑出聲，再過幾個時辰，當年貍貓換太子的事就要大白于天下。

“對了，顧清翎還是待在龍殿里嗎？”

姜瑜皺了皺眉，顧清翎最近幾天，安靜的有些過分了。

;“萬吉去看了好幾趟，青羽說大皇子子抱恙，所以一直在屋子里躺著。”凌嬤嬤拿著梳子一下一下的梳著姜瑜的青，“大皇子應當是害怕皇上下殺手。”

“這些事他做的時候可沒害怕，做完了反倒是害怕了。”

姜瑜閉了閉眼，半刻鐘后，姜瑜在凌嬤嬤的攙扶下走出了昭寧宮，朝著早朝的方向而去。

朝堂上，顧恒艱難的坐在龍椅上，泛白，額頭也布滿了虛汗。

臣子們都跪在地上，心里都有些不知所措，皇上已經龍抱恙許久不曾上早朝，都是大皇子代為監國。

可昨日，他們都接到了消息，今日皇上親自上朝。

只怕是有重要的事要宣布。

“眾卿平。”

顧恒虛弱的聲音響起，掃視四周，顧恒的心臟難的厲害。

“朕有一個重要的事要告訴諸位。”

“大皇子顧清翎并非中宮所出，是朕和蓉嬪的孩子。”

此言一出，眾臣都不由自主的睜大了雙眼：大皇子不是皇后娘娘的孩子？竟然是蓉嬪的孩子！

顧恒到底還是沒有直接說出顧清風和顧清瑤的份。

僅僅說了幾句話，顧恒都有些不過氣來，“收回顧清翎監國的權力，暫由......”

掃視了一圈，顧恒才發覺竟然沒有一個他能信任的人。

“即刻接二皇子回京。”

這些話無疑是給眾臣釋放出了一個極為明顯的信號，那就是為庶長子的大皇子，已經同皇位沒有任何的關系。

顧恒看了眼神古怪的鄧宇，眼底閃過了一恨意。

散朝后，眾臣走出殿外，卻看到了靜靜站立著的姜瑜。

看到眾人驚詫的視線，姜瑜緩緩勾了勾角，果然，顧恒還是留著自己的私心。

蓉嬪也被帶來，押著站在姜瑜后。

姜瑜的聲音異常響亮，“臣妾請皇上徹查當年臣妾生產之事，蓉嬪把三個孩子梁換柱換到了臣妾名下，卻換走了臣妾的孩子！”

“如今人證證俱在，請皇上還臣妾一個真相。”

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兩位皇子和公主居然都不是皇后娘娘的孩子！

就在此時，轟隆轟隆的雷聲響起，本來還晴朗的天空瞬間烏云布，似乎是在暗喻著即將大的大慶。

殿，顧恒劇烈的咳嗽聲響起，岑海扶著顧恒巍巍的走了出來。

“皇后，你非要如此迫朕嗎？”

可姜瑜一素，單薄的讓人下意識的就會覺得是弱者。

“皇上，臣妾養了十多年的孩子竟然不是自己親生的，想要一個真相就是在迫皇上嗎？”

后的蓉嬪一言不發，卻死死的盯著顧恒。

隔了這麼久，顧恒已經消瘦的有些認不出來了。

姜瑜緩緩湊近顧恒，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開口，“臣妾已經讓定遠侯府的暗衛把顧清翎的屋子團團圍住。”

“皇上只要附和臣妾就好。”

顧恒清楚的知到的力量正在流逝，在聽到姜瑜的聲音后扯了扯角，“岑海，扶著朕。”

顧恒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鄧宇面前，又緩緩出了鄧宇腰間的佩刀。

而后，一刀刺穿了鄧宇的心臟。

“大皇子顧清翎和鄧宇勾結意圖謀反，對朕下毒。”顧恒眼中似有閃過，“來人，去龍殿抓顧清翎過來，朕要親自解決這個逆子。”

姜瑜聞言也笑了，顧恒果然還是顧恒。

趁著吃了梅褚給的藥有了力氣，在公布顧清翎份后直接殺了鄧宇，林軍就只能重新聽命于他。

姜瑜側頭看了一眼蓉嬪。

“皇上，臣妾知錯了，臣妾當年不該鬼迷心竅，同您一起做出換子之事，把臣妾的三個孩子換到了皇后娘娘名下。”

蓉嬪的證詞，徹底揭開了當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