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眼神猛地一,同一旁的顧清風對視了一眼,“二皇子,出去說話吧。”
太醫在殿給顧恒診脈,殿外,裕王推著顧清風的椅,一陣冷風吹過,顧清風只覺得徹骨的涼意。
“二皇子當真無心皇位嗎?”
面對裕王直截了當的詢問,顧清風扯了扯角,“叔公,你覺得父皇現在幸福嗎?”
“幸福嗎?”裕王突然有些語塞,為皇帝自然是天下第一事,誰會覺得當皇帝不幸福呢?
可方才顧恒的場景一直閃現在裕王眼前,被曾委以重任的親生兒子下毒,娶了心的子為皇后卻不曾善待,落得現在的下場,真的幸福嗎?
“叔公,你有見過坐椅的皇帝嗎?”顧清風再次開口,每句話都直擊裕王的靈魂深,“若我當了皇帝,我連上朝都需要有人抬我上去。”
“我不能微服私訪去察民,我也不能騎馬提刀為大慶開疆拓土,這些我做不到的事,阿衍能做到。”
裕王側看了眼顧清風,為何短短一年時間,二皇子變了這麼多?
“可衍王是嗣子。”
裕王眼神變了變,若衍王能當皇帝,那他的孫兒為何不能?
“母后認阿衍為子,那阿衍就是嫡子。”
顧清風手去寒風,“叔公,阿衍背后不僅僅是母后,還有定遠侯府。”
換句話來說,這個皇位只能阿衍來坐。
“我知道了。”
裕王神晦的離開了皇宮,顧清風見狀嗤笑出聲,向來自詡公正,到了這種時候也想著來分一杯羹。
連句關心父皇子的話都沒有。
“二皇子。”莫蕪給顧清風披上了大氅,顧清風悶哼了一聲,“推我去母后那里吧。”
......
【阿衍不愿在這個時候回京,只怕也是不想讓眾人就此認為他就該尊顧恒為父。】
顧清風擺了擺手,莫蕪停下了腳步,顧清風的椅也隨之停在了昭寧宮外。
【也好,本宮的兒子怎能尊顧恒那個無恥之徒為父!】
顧清風不可置信的睜大了雙眼,方才他聽到了什麼?阿衍是母后的孩子?
“二皇子怎麼停在這里不進去,外頭風大小心風寒。”萬吉注意到了顧清風,笑著出來迎接,“奴才推您進去。”
顧清風的到來打斷了姜瑜的思緒,姜瑜看向顧清風,“太和殿那邊出事了?”
“父皇突然昏迷,太醫已經在醫治了。”
顧清風的聲音里都還有些抖,這個真相得他不過氣來。
母后只懷孕了那麼一次,生下的孩子卻是阿衍,而父皇幾次三番強調阿衍不是他的孩子。
顧清風握了雙拳,“不過應當是無礙,母后放心。”
姜瑜又同顧清風聊了幾句,顧清風主提出要告退,走之前顧清風張了張,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太和殿外。
“岑公公。”岑海如今臉灰敗,本踏不進去太和殿一步。
“二皇子,皇上......”岑海一臉焦急,“您一定要照顧好皇上,或者您去向皇后娘娘求求,讓奴才進殿伺候皇上。”
“岑公公,當年父皇只在大婚那夜留宿在昭寧宮了,對嗎?”
岑海猛地愣住,臉上的神變得有些不自然,“二皇子怎麼突然問起這些?”
可就是這些反應,讓顧清風的心臟沉到了谷底。
“哈哈哈哈哈哈!”
顧清風突然笑出了聲,“帶岑公公下去吧。”
接著,顧清風又問了許多宮里的老人,得到的答復盡數都是——顧恒只在大婚那晚宿在昭寧宮了。
太和殿。
面對還未清醒的顧恒,顧清風雙目紅。
老天爺,他的親生爹娘究竟做了些什麼?從大婚當晚就開始作踐母后,從母后披著嫁踏進皇宮的那一刻就開始算計!
阿衍......阿衍的父親是誰?
顧清風渾疼的厲害,他是帶著罪惡生下來的孩子,又一次次的去傷害母后。
淚水一滴一滴的落下,顧清風終于控制不住緒,趴在顧恒的床邊放聲痛哭。
為何要這樣對待母后?
為何又要把他生下來?
“公主。”
靜安宮,顧清瑤突然莫名開始流淚,安妃心疼的摟住顧清瑤,小心翼翼的替顧清瑤去眼淚。
自從顧清瑤去靈犀宮看著蓉嬪中毒瀕死后,顧清瑤整個人便整日癡癡的發呆,晚上的時候也會做噩夢。
嚇得安妃幾乎寸步不離的守著顧清瑤。
“我的心里突然好痛,我要......我要去找我二哥。”顧清瑤捂著心口,作勢便要下床,被安妃一把攔住:
“公主,現在太和殿那邊的厲害......”
“我一定得去。”
顧清瑤胡抹了臉,跑著跑去了太和殿。
聽到顧清風哭聲的那一瞬,顧清瑤停住了腳步,就連跟著趕過來的安妃都驚的拉住了顧清瑤的手,為何二皇子要如此哭泣?
顧清瑤直接坐在了屋檐下,也不許人進去通報。
顧清風哭了多久,顧清瑤就在殿外守了多久。
“公主,外面太冷了。”安妃擔憂的看著顧清瑤,“太醫說了你的子現在正虛著,不能這樣待在外面。”
“二哥為什麼哭?”
顧清瑤聲音有些抖,“是不是又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顧清瑤搖著頭,“若不是大事,我二哥不會哭的。”
直到殿不再有哭聲傳來,顧清瑤才站了起來,雙已經麻木。
“走吧。”
“公主不進去問問二皇子嗎?”安妃越發的疑了。
“不必了,二哥若是想告訴我,就一定會告訴我的。”一母同胞,能到二哥的心,像是被撕裂一樣疼痛。
一路上,顧清瑤都走的踉蹌極了。
害怕的厲害。
如今連他們兄妹幾人的份都大白于天下了,還有什麼事能讓二哥哭的那麼厲害。
噗通——
顧清瑤雙一,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