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風的淚水沾了顧恒的被角，顧恒雙手手指不自覺的抖著。

“阿瑜......阿瑜......”

顧清風的眼神猛地一寒，他現在聽到父皇母后的名字，都會覺得惡心。

“莫蕪，回龍殿。”

除夕夜，本該無比熱鬧的宮里卻冷清的厲害，顧恒一個人被扔在太和殿里，只有幾名太醫在殿外守著。

太和殿，紅燭噼里啪啦的燃著，顧恒的額頭漸漸開始冒出了冷汗。

“阿瑜......阿瑜......”

顧恒覺得自己的意識被完全鎖定，被一不知道的力量著去看一些他不愿看到的場面。

“朕這兩個兒子，老大心狹窄，只能做個守之君。老二倒是個好苗子，想必他繼位后一定能帶著大慶重回巔峰。”

那日，他聽到了父皇的講話，知道了父皇真正屬意的繼承人是顧臨。

“皇上，可襄王跟定遠侯府的關系是否太近了......”

“不礙事，朕知道他喜歡姜家姑娘，但顧姜兩家不得聯姻，朕會解決好的。”

顧恒想要掙這力量，去質問父皇為何不選他，可卻都是徒勞。

這力量押著顧恒，把他登基前是如何諂討好姜家的場面都回放了一遍，看的顧恒目眥裂。

這些場面，都是他人生的污點。

忽地，畫面一轉，顧恒整個人瞬間都開始抖，他從阿瑜的視角，看到了......大婚的場面。

從梳妝，到穿上冠霞帔，再到離開定遠侯府。

一路上百姓們都一個個欣喜若狂，紛紛跪了下來高呼皇后千歲。

接著，就是他一紅袍和阿瑜對拜。

顧恒回憶著當初大婚時自己的想法，本以為已經記不清了，結果卻想起的輕而易舉，他當時是高興的，終于能娶到阿瑜。

可蓉兒一次次的提醒他，阿瑜從心底里是看不上他的。

他看著那些提前挑好的死囚，拼命的抑制住想要殺人的念頭，這種低賤的人怎麼能去沾染他的阿瑜。

就在他快要按捺不住想要去昭寧宮的念頭時，顧臨找到了他，要同他換條件。

顧恒似乎能到畫面中自己的憤怒，他的兄弟覬覦他的皇后。

就這樣，他任由顧臨進了昭寧宮。

“站住！”

顧恒恢復了神智，大汗淋漓的睜開了眼睛。

殿外的太醫聽到靜后連忙進來探查顧恒的況，“皇上，您千萬不要再怒了，怒會加速毒素的擴散。”

“擴散不擴散，朕......都沒有幾天活頭了。”

做的這一場夢好像耗盡了顧恒所有的力氣，連說話都極其費勁，顧恒自己也弄不清楚，為何莫名其妙的做了這樣一場夢。

夢里的場景太清晰，清晰的像是又發生了一遍。

太醫也不敢應顧恒的話，替顧恒探過脈后便老老實實的站到了太和殿外，整個大殿，空的只剩顧恒一個人。

“除夕夜......”

顧恒彎了彎角，他是怎麼樣一步一步淪落為孤家寡人的？

;他得好好捋捋。

......

大慶。

“王爺。”秦維現，顧清衍聞言放下了手中的長槍，“你來了。”

“王爺有何吩咐？”

顧清衍指了指一旁的輿圖，“本王想著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去靈州去一趟。”

秦維低頭掩蓋住了眼中的詫異，“王爺怎麼想到去靈州了。”

“丞相說靈州多有山匪出沒，說是可以歷練本王的好地方。”顧清衍并未看出秦維的古怪，“收拾收拾即刻出發。”

顧清衍帶著秦維趕去靈州，在抵達靈州前，秦維傳出去的口信先一步到了佩蘭手里。

“主子說衍王會來靈州。”

佩蘭眼神一稟，他們現在正拿著顧清翎的手寫信去籠絡員，眼見已經有不這一帶的員心，再加上京中還有那位......

衍王在這個時候過來靈州，難道是看出了端倪？

“我會把顧清翎藏好。”華青眉眼低斂，“佩蘭，你說我們要不要借此機會做掉衍王？”

“華青！”

佩蘭臉突然大變，“主子說過，沒有他的允許，不能隨意對衍王手。”

“可你不覺得主子每每面對衍王，都心的過分嗎？”華青又拆開了一塊方糖，“先前在襄王府近十年，有無數次手的機會主子都按兵不。”

“若是還不手，日后衍王就不是我們能殺的了。”

華青眼中閃過一抹殺意，下一秒，便察覺到了腰間被短刀抵住，“華青，我在最后提醒你一次，主子永遠就是主子。”

靈州城外。

“王爺，聽說現在靈州城魚龍混雜，我們還是先喬裝一番。”

顧清衍點了點頭，一刻鐘后，一個富家公子的形象便出現在靈州城。

“今年京城下暴雪，靈州這邊倒是連個雨滴都沒見到。”顧清衍手里抱著湯婆子，專門挑著人煙稀的地方走。

當兩人都到一個巷子里的時候，秦維猛地出了腰間的佩劍擋在了顧清衍面前。

下一秒，便有幾個壯漢出現在巷子盡頭。

“這是哪家的富家公子？瞧著好像不懂靈州城的規矩。”其中一個壯漢出了有些猥瑣的笑容，下一秒，秦維的佩劍便刺穿了壯漢的雙眼。

“啊——”

壯漢捂著雙眼跪在地上，秦維的臉冷若冰霜，“敢對我家爺不敬，找死！”

“你......你們究竟是誰？”

其他幾名壯漢驚恐的看向秦維還滴著的佩劍，意識到這次惹上了茬。

“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們。”

顧清衍嗤笑了一聲，緩緩的走上前去，“你們是屬于哪個幫派的？”

這里幾乎不會有百姓過來，說明這些人常年盤踞在這里作威作福。

幾個壯漢支支吾吾的不想回答，秦維了手里的佩劍，“我家爺問話呢！”

“我說......我馬上說......”

一刻鐘后，顧清衍心滿意足的往回走，“那幾個人找個時間扭送去府。”

“是。”

走著走著，顧清衍突然笑出了聲，“秦維，好像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就不會讓本王任何傷。”

“保護王爺是奴才的本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