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州的一院子里,顧清衍正在輿圖上涂涂畫畫。
“王爺,靈州一共有兩山匪,兩山匪經常產生,所以靈州的百姓都會自覺避開這些禍患。”
顧清衍聞言笑出了聲,“那就把這兩山匪都解決了。”
“王爺......”秦維面有些糾結,“可我們并未帶人手過來。”
“這就是丞相讓本王來的原因。”
顧清衍笑著拍了拍秦維,“若是輕而易舉,卓邑那老狐貍能讓本王占了這個便宜?”
“可這到底是大慶境,是否要去信告訴主上和夫人?”
“噓——”
顧清衍給秦維打著手勢,“本王雖然沒有帶人手過來,可本王帶了你。”
秦維愣了愣,而后勾起了角。
“必不負王爺重任。”
另一邊,大慶京城,白家。
“阿茜。”
白將軍有些擔憂的在白茜的院子里來回轉悠,“阿茜,你起來了嗎?”
半晌,都不見里面有人應聲。
“將軍,小姐最近都有些無打采的,整日也不出屋子。”侍同樣一臉擔憂,“將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記得,小姐是在去定遠侯府回來后就開始這樣的。”
白將軍頓了頓,大抵也想清楚了其中的原因。
“白茜!”
白將軍突然大吼,雙手叉著腰,“老子把你養的十八般武藝樣樣通,難不就是為了讓你因為一個男人就提不起來劍了?”
“那姜鶴有什麼好的?父母雙亡,整天把腦袋別在腰帶上打仗,看似位高權重,實則老子覺得還不如嫁個老實踏實的過安生日子。”
見白茜還不出聲,白將軍努力的吸氣呼氣,氣沉丹田,使出了最后的絕招。
“來人,去把小姐的兵全都收走,老子拿去自己用!”
“爹!”
白茜紅著眼跑到了門口,“說歸說,干嘛要收走我的兵。”
一看到白茜,白將軍的心里就了一攤水。
“阿茜,怎麼眼圈還紅了?”
“我眼圈沒紅。”
“好好好,沒紅。”白將軍給白茜遞上手帕,“快把眼淚干,爹帶你去用膳。”
白茜被白將軍的樣子逗笑,“爹說得對,他不要我是他的損失!”
“這才是我的兒。”
父兩人其樂融融的用膳,一桌子都是白茜吃的東西,“爹,這幾天讓你擔心了。”
“你娘走得早,整個白府都是你我父兩人相依為命,爹不擔心你還能擔心誰?”白將軍親手給白茜盛了一碗湯,“多吃點。”
用完膳后,白茜換了服,走出了白府。
爹說得對,不能因為姜鶴的拒絕而了章法,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團糟。
白茜剛剛走出白府不久,就被一個人攔下。
“請問是白茜白小姐嗎?”
白茜戒備的往后退了一步,“我是,你是誰?”
“在下隗若。”
隗若站在白茜面前,因著白茜和姜瑜的關系,隗若臉上帶上了笑意,笑起來雙眼亮的如同星星一般。
......
茶樓二樓的雅間,白茜和隗若相對而坐。
;“我沒聽說過你。”白茜率先開口,眼前的男子看起來無害極了,但白茜卻格外的謹慎,“瞧著也眼生,京城也沒有隗姓的大戶。”
“我看起來很像富貴人家的爺嗎?”
隗若抿了一口茶水,“介紹一下,我隗若,義父是鐘烏亦鐘大人,秋闈的時候我中了頭名。”
“你就是那個被皇上破格進宮里的舉子?”
白茜微不可見的咽了咽口水,從小到大,最怕......讀書人......
“正是在下。”
“你找我作甚?”看出白茜明顯是在虛張聲勢,隗若笑出了聲,“我已經在白府附近蹲了許久了,差點以為白小姐一直要不出府了。”
白茜的耐心漸漸被磨滅,一杯茶水都已經進肚。
“我來找白小姐是想讓白小姐幫忙問問皇后娘娘,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隗若說到姜瑜的時候語氣變得有些小心翼翼。
“娘娘讓朝臣想出的換回衍王的法子都被大寧駁斥,我想這娘娘應當是極想讓衍王回京的,所以......”
“你為何一定要幫皇后娘娘?”
提及姜瑜,白茜的神也認真了幾分,視線如有實質的打量著隗若。
“皇后娘娘曾經救過我的命,所以我一定要幫娘娘的。”隗若給白茜重新倒滿了茶水,“娘娘應當記得我的名字,若是白小姐不信,大可以去問問娘娘。”
白茜聞言扯了扯角,“我明日會進宮去問問娘娘。”
“多謝。”
隗若明顯松了口氣,白茜看著隗若這副樣子莫名有些想笑。
“瞧你剛才張的樣子,只要你一心幫著皇后娘娘,那你和我就是朋友。”白茜手越過桌子拍了拍隗若的肩膀,“我只是沒想到,娘娘還救過你這個天才的命。”
“我不是天才。”
隗若強調到,他不是天才,看似他輕而易舉的拿到這些東西,實則他幾乎廢了半條命。
“我從小就不讀書。”
許是因為被姜鶴傷了心,又遇到了隗若這樣一個“陣營”的人,白茜便有些忍不住開始傾訴。
“我爹給我請了許多夫子,結果都被我氣走了。”白茜邊說邊笑,“所以我最佩服像你這樣能把書讀的很好的人。”
隗若在沒有提及到姜瑜的時候話就會變,只聽著白茜說。
“茶喝著不過癮,上點酒來。”
白茜顯然同茶樓老板極為稔,沒一會兒店小二就拿了一壺酒上來。
“白小姐,我不喝酒。”
“那你看著我喝。”
白茜利索的給自己倒酒,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
“你說,有些人是不是天生......天生就沒有心,對別人的付出視而不見,總是有各種理由去拒絕。”白茜邊喝邊罵,“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還有,總是以為對我好,其實一點都不好。”
“白小姐,你喝醉了。”
看著白茜癱倒在桌上,隗若無奈的皺了皺眉,又環顧四周,才意識到白茜出府的時候一個人都沒帶。
定遠侯府,姜鶴正在和顧臨對弈。
“侯爺。”
“白小姐今日出府,然后和隗公子在茶樓喝酒,方才隗公子送白小姐回白府了。”
嘩啦——
不知是姜鶴還是顧臨使的力,棋盤掉在了地上。
兩人的臉都難看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