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顧清翎在靈州第一次上朝，彌河以南的員紛紛匯聚在靈州，顧清翎改年號為永定，徹底同顧恒劃江而治。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顧清翎坐在龍椅上，渾暢快極了。

同一時間，大慶皇宮的顧恒仍然昏迷不醒，太醫急得團團轉也拿不出毫的方子，整個京城都被一死氣籠罩著。

因為顧恒的狀況無法上早朝，所以眾臣都只在宮門外對著皇宮磕個頭便離開。

何羽一襲袍，匿于眾臣之間。

磕完頭回到何府后，何羽提筆寫下了檄文。

“收拾東西，連夜趕往靈州。”何羽沉聲吩咐道，而后吹干了檄文上未干涸的墨跡，“待我走后，把這封檄文想辦法曉諭天下。”

這封檄文清清楚楚的寫明了顧恒自繼位以來的種種不作為。

尤其加重了皇家和姜家之間的恩怨，顧恒作為皇帝，明知道姜家所的冤屈反而視而不見，連君子都稱不上。

還有換掉皇后孩子的事......

這一封檄文，可謂是一記中彈。

何羽連夜趕往靈州，而后留在何府的屬下在太初初升起的時候一把火燒了何府，檄文被散播了出去。

讓所有人都以為何羽是因為無法忠于這樣的君王而自焚。

一時間，民間對顧恒的怨懟達到了極致，再加上顧恒遲遲未醒，越來越多的城池和員主歸順于顧清翎。

路上，何羽喬裝騎馬狂奔。

主子善待他這麼多年，他終于......找到機會報答主子了......

姜家的重要在這個時候徹底顯示了出來。

周圍的小國聽聞大慶局勢驟變，開始肆意侵犯大慶邊境的百姓，而當地的府卻沒有拿起武抵抗的膽量。

眾人這才意識到，那個一揮手就能號令千軍萬馬的定遠侯，再也不會揮大慶的旗幟了。

“侯爺......姜鶴在嗎？”

府門外，白茜問出口后便有些后悔，想要轉離開，卻被一道聲音攔了下來，“我在。”

白茜猛地回頭，看著眼前的姜鶴，抿了抿角，“你......你還好嗎？”

“我還好，只是不再是定遠侯了。”

姜鶴故作輕松的聳了聳肩，“再過幾日，我就會把爹娘的墳墓遷去靈州。”

“那你也會待在靈州嗎，靈州現在不是被顧清翎占下了嗎？”

“不止我爹娘，還有很多姜家先祖都死在靈州。”姜鶴角彎了彎，“我會守在靈州，至于顧清翎，靈州打回來便是。”

“說的倒是輕巧。”

白茜眼神有些閃爍，“上次皇后娘娘說，你有話要跟我說。”

所以又一次放下了所謂的面子，跑來了這里來見他。

“對。”姜鶴正準備開口，白將軍的聲音卻突然響起，“怪不得到都找不到你，原來你跑來這里了。”

白將軍看向姜鶴的眼神有些悲傷，手拍了拍姜鶴的肩膀，“這些年，苦了你了。”

;“我不辛苦。”

“行了，侯爺現在肯定一堆事要理呢，阿茜，你就別再這里打擾侯爺了。”白將軍一把拽住白茜，“小頑劣，還請侯爺見諒。”

白茜卻死死的盯著姜鶴，姜鶴的雙手握，最終還是扯了扯角，“沒什麼。”

方才白叔的眼神，他看的明白。

白茜父兩人回到白府后，白茜呆呆的看著白將軍，“爹，他方才明明有話要同我說的。”

“阿茜，現在姜家太了，爹不能讓你在這個時候被卷進去。”

“可是爹，我愿意的。”白茜哭著說道，“我愿意被卷進去的。”

“我是你爹，我答應過你娘要照顧好你，所以我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于危險之中。”

白將軍垂下了頭，“阿茜，就答應爹這一次吧。”

......

昭寧宮。

“阿瑜，這是有關何羽的調查結果。”

顧臨把一小摞冊子遞給了姜瑜，姜瑜手翻了幾頁，“看起來一點問題都沒有，從中秀才到朝為，每一步都有跡可循。”

顧臨神也認真了幾分，“那阿瑜是相信何羽當真是引火自焚了？”

“不可能。”

姜瑜斬釘截鐵的開口，“何羽引火自焚后，顧清翎又輕而易舉的拿下了那麼多好，任何一個忠于大慶的臣子，都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顧清翎篡位。”

只有一種可能，何羽本就和顧清翎勾結。

但怎麼可能呢？

“我和你想的一樣。”顧臨輕嘆了一口氣，“何羽十六歲之前一直在村子里呆著，我已經派人去那個村子里查了，只是需要些時間。”

姜瑜聞言點了點頭，“如今的形勢盡在我們的掌握中，待顧恒死，顧清風無心皇位，阿衍自然是名正言順的繼位。”

“阿瑜，你又瘦了。”

顧臨有些心疼，這幾個月阿瑜日日殫竭慮，一日比一日消瘦。

“熬過這一關，日后應當都是好日子了。”姜瑜角卻是在笑，“這段時間雖然累，但我暢快的很。”

那些憋在心里的真相統統大白于天下，欺辱過的人都到了應有的代價。

“你在府里，替我照顧好兄長。”

顧臨又陪姜瑜坐了一會兒，姜瑜捧著書看，顧臨就在一旁看著姜瑜。

百看不厭。

夕西下，又是一天。

太和殿的顧恒突然又開始說起了胡話，同上次的狀態幾乎一模一樣，里反復呢喃著：阿瑜。

而對于顧恒而言，他又開始不控制的被迫看到一些場面。

只是不一樣的是，這一次他看到的場面，他之前從未見過。

他看到了顧清翎登基，尊蓉貴妃為太后。

而給姜瑜的，卻是一封賜死的詔書。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妖后姜氏擾后宮，危及前朝，朕甫登基，特賜死姜氏，以正朝綱，并加開恩科，天下共賀。”

幾息后，顧恒床邊的太醫驚恐的呼喚道：皇上......皇上為何流出了淚！

只見兩行淚水順著顧恒眼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