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最後的贏家（2）

燕弘添忽然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楊芝蘭，故作苦惱的問道：「對了，依母后看，其他大人應該不會再有意見了吧？」

楊芝蘭渾一震，暗暗咬牙，最後才微笑著回道：「大臣們只會讚賞皇上英明。」

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假嗎？中莫名的揚起一火，燕弘添忽然一掌拍在案臺之上，對著單嵐沉聲低吼道：「案件尚未完結，單卿家還需繼續徹查。此等盜取國庫，陷害忠良的臣賊子，朕必要嚴懲不貸！」

燕弘添忽來的怒焰有些莫名其妙，不過為人臣子，這些早已習慣，單嵐如常的拱手回道：「是。」

「退下吧。」揮揮袖，燕弘添不再看向他們。

十指扣著，兩人踏著夜，走在宮闈寂靜的青石小道上，夜風吹拂著二人的髮，流轉糾纏。握著的，依舊那雙微涼修長的手，卓晴卻覺得此刻的心滿滿的，暖暖的。

「夕！」原來低聲的一個人的名字，他便能立刻回應你，竟也是一種幸福。

食指輕輕挲著溫細膩的手背，樓夕微微一笑，低聲回道：「晴兒，我們回家吧。」

「嗯。」回家！

月將兩人的影拉的很長很長，朦朧間，影子似乎疊在一起，分不清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遠遠看去，他們似乎就要這樣牽著彼此的手，一直走下去，直到生命的盡頭。

樓穆海看著不遠相攜而去的兩人，心中不微，這就是夕口中一生只有一人的嗎？或許，他是對的吧。那個丫頭，勉強合格吧。

看著那對彷彿眼中只有彼此的人，心神一的，不僅只有樓穆海而已，夙凌心中也升起一莫名的煩躁。因為，此時他的腦海中，劃過一抹只會與他拳腳相向的麗影。

宮門外，停著四輛馬車，看見他們一行人出來，一抹小卻矯健的影也從馬車旁竄了出來，走到樓夕和卓晴面前，看著他們握的手和臉上幸福的笑容，顧雲長舒了一口氣，笑道：「終於是出來了，也不枉費了那麼賣力的演戲。」

樓夕對微微點頭，笑道：「多謝青姑娘，不對，應該小姨子。」

這句小姨子換來顧雲和卓晴兩個白眼，們不是姐妹好不好？而且若要算年紀，顧雲還比卓晴大幾個月。

顧雲擺擺手，訕笑道：「道謝就不必了，這是我第一次演戲，我也希是最後一次。」能看出別人的謊言和自己說謊是兩回事，覺得自己的演技簡直拙劣！

斜睨了一眼，卓晴低罵道：「我也希是最後一次，我的肩膀都要被你碎了！」這人的手勁比男人還大，當時差點飆淚。

聳聳肩，顧雲回道：「我那投！」其實是張，這人極說謊，若不是為了晴，才沒這閑工夫呢！

想起白逸那雙藏在純真后鶩而狡黠的眼，顧雲有些擔心的問道：「你確定那小子真的回燎越了？」別又躲在京城的某個地方弄出什麼事來。

卓晴清眸微揚，輕笑道：「他如果不笨的話，應該已經知道自己上當了。」白逸這樣小心謹慎的人，必定會把那張他寫過字的紙帶走，就是要讓他知道，自己上當了，他一日不回燎越，對於他們來說，便一日不能安心。

「那就好。」晴既然這麼說，必定是有所預見吧。

卓晴看了一眼顧雲後的夙凌，小聲的問道：「你是和我回丞相府還是？」畢竟之前雲和夙凌好像吵得很厲害，如果雲不想回將軍府，倒是可以到那住下，就怕······

「是將軍府的人！」果然，卓晴話還沒說完，夙凌桀驁的眼怒瞪著，即使是在月夜裡，卓晴也能深刻的到那寒意，而冷固執的聲音也宣告了顧雲的去向。

顧雲一愣之後，直接轉跳上了卓晴後的相府的馬車，冷冷對出一句：「神經病。」

雖然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絕對不是好話！夙凌臉一暗，竟是也跟著跳上的馬車，不一會之後，馬車裡直接傳來拳腳相的聲音，不大的車被踹的哐當作響。

卓晴對著側的樓夕說道：「要不，我們走回去吧。」

樓夕輕輕揚眉，看著那快被踹飛的車棚，有些擔憂的問道：「青姑娘真的沒事嗎？」夙將軍可是素來不懂憐香惜玉的。

「這個。」遲疑了一會，卓晴乾笑道：「應該沒事吧。」

書房

一行人出了書房，燕弘添揮揮手，宮太監盡數推了出去，偌大的宮殿顯得更加空曠清冷。

燕弘添沉著臉，冷漠的坐在那裡，也不說話，楊蘭芝有些無所適從，心懸在半空中，不知道他是要和說什麼，還是只是單純的坐一會。這個兒子，從來都沒有弄明白他在想什麼？

一刻鐘之後，燕弘添還是沒有說話，臉卻是越發的沉，楊芝蘭有些不了，緩緩起，低聲嘆道：「今日出了這等事，皇上必定傷神氣，還是早些休息吧，哀家也有些倦了。」

楊芝蘭走到殿中央，燕弘添冰冷的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來：「母后要和朕說的，就只有這句話而已？今日的事，母后沒有什麼要解釋的？」

腳下一滯，楊芝蘭轉過，敷衍的回道：「此乃燎越計，先陷害樓相，后誣陷哀家，實在可惡至極，哀家還需要說什麼？」

「是嗎？朕可不這麼認為！」燕弘添忽然起，一步步走近，低沉的聲音中，除了一慣的冷傲之外，更多了幾分不解與心傷：「母后費盡心神做這樣的事，是想要報復樓家，還是報復朕？」

手又在抖，楊芝蘭趕將手背過去，暗暗調息好久，才能回視自己兒子的眼：「哀家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不明白？燕弘添冷笑，做都做了，還怕承認嗎？

燕弘添看著這個只會對他欺騙敷衍的人，冷笑道：「樓家對朝廷、對朕來說，都是不可或缺的臂膀。你做這些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國家社稷，有沒有想過朕？你是朕的生母，多年來，朕對你的所作所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來是朕錯了，當年若不是你縱容昊弟結黨營私，他後面又怎麼會走到的謀反篡位的地步！」

燕弘添不提昊兒還好，一提到他，楊芝蘭就像瘋了一般，那是心中永遠的痛，多年來不停的折磨著！早已不去顧及那所謂的份，指著燕弘添，楊芝蘭嘶吼道：「你這是在指責我教子無方？確實，我真是不會教兒子，不然也不會教出一個手足相殘，殘暴嗜的畜生來！」

「殘暴嗜的畜生？！」他的頭就像被人狠狠的擊了一拳一般，嗡嗡直響，心臟的就如同被一隻手無的。除了痛再無其他覺。燕弘添忽然大笑起來，眼前這個指著他大罵畜生的人，就是他的親生母親！這個縱容弟弟，篡位嗜親的人，竟然就是他的母親！

好！好！燕弘添踉蹌的走到案臺旁，扶著冰冷的桌面，他說出來的話也如青石案臺一般堅無：「既然連朕的生母都如此評價朕，朕還真到做些什麼才行！那些推波助瀾，助紂為之臣，就應該一併以陷害忠良之罪死！」

當真以為他不知道暗暗培養自己在朝中的實力，楊氏一門，幾乎佔據了朝廷四分之一的位置，為了彌補喪子之痛，他對極盡容忍，結果換來的，就是一句畜生！

燕弘添猩紅的眼，狂暴的嘶吼終於喚回了楊芝蘭的理智，已經沒有了昊兒，若是連楊家都沒有了，還有什麼呢？

「你不能這麼做······」話才出來，楊芝蘭卻發現自己是多麼的可笑，他有什麼是不能做的，他連親生的親弟弟都可以殺，還有什麼他不能做！

疲憊的跌坐在地上，楊芝蘭疲憊的說道：「這件事都是哀家的主意，與旁人無關，只要你放過楊氏一門，你要如何便如何吧。」就算他要死，也無所謂了，只是不想為楊家的罪人而已。

燕弘添冷冷的看著跪坐在地上的這個人，幾縷微白的髮已經爬上了的鬢角，麗的臉龐終究抵不過歲月侵蝕，留下了一道道衰老的痕跡，眼中的空彷彿這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這樣的，他還與斗什麼？

背過去，不去看那張不知是讓他氣還是悲的臉，燕弘添低聲嘆道：「母后一直喜歡禮佛，不如到青城山皇家陵園守靈，以求心境平和，長命百歲吧。」

楊芝蘭有些木然的抬起頭，注視著那道高冷漠的背影，久久，才終於緩緩站起，語帶諷刺，一字一句的說道：「謝皇上恩典！」

楊芝蘭一步一步走出了書房，明亮輝煌的芒漸漸離遠去，就如同的人生。

穹岳一百三十四年九月，發生了兩件大事，第一件，西北賊勾結燎越，陷害丞相樓夕，終被提刑司單嵐識破，賊計未能得逞，黃金案到此塵埃落定。第二件，西太后常住皇家陵園，為燕氏先祖守靈祈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