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冰煉之謎（3）

飯後，一行人再次回到樹林里列隊的時候，發現地上分門別類地堆著各種各樣的兵，略地看一眼，有弓、弩、槍、刀、劍、矛、盾、斧、鉞、戟、鐧、鎬、叉、錦繩套索等等，可說是十八般兵樣樣不缺。每一項兵前面還站著一個人，只不過高矮胖瘦什麼樣的都有，居然還有一個看起來五十齣頭的乾瘦老人。

顧雲第一眼看見他們的時候也是一愣，他讓余石軍找軍中各項兵耍得最好的人出來，卻沒想到竟是這般奇特，果然是各有所長。

輕咳一聲，顧雲道：「余石軍，讓他們籤分組。」

「是。」

按照籤的結果，十人一組分了十三組，還有一組只有八個人。等他們按照分組站好之後，顧雲才說道：「你們來自夙家軍中不同的兵種，自己常用和悉的兵或許耍得有模有樣，但是這樣遠遠不夠。我要求你們任何兵刃都必須會用，而且要用好！」

「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手中很有可能沒有兵，如何從敵人手中奪得兵刃，奪了兵刃之後怎麼才能更好地為我所用，這是最近五天你們主要的訓練方向。我給你們五天時間去索和練習，五日後，有一場考核，總分最低的那一組，每人扣十分，另外，十個人中，只要有一個人考核不通過，這一組同樣要全組扣十分。」

總分最低的一組扣分他們沒什麼可說的，但是為什麼有一個人不通過，同組也要扣十分？

顧雲從一張張暗沉的臉上看到了抗議和不服氣，不過鑒於剛才說的紀律，沒有人敢問出聲，只是悶悶地去選擇兵，眼在本組員里來回掃視，與劉星同組的人顯然更加氣憤，因為他們都看見了，他是「作弊」才能通過了，本沒有能力，所以和他分在一組，註定吃虧。顧雲這麼做是為了提高他們的團隊協作能力，可惜目前這些人還沒有這個概念。顧雲也不多說，冷聲下令道：「分組練習。」

「是。」

按照分組，每一組都先學習一種兵，半個時辰換一次，番上陣。顧雲讓他們這樣學習的原因是為了考驗他們瞬間接新事的能力。而且一組之中，一定有一兩個人本來就比較悉某項兵，使起來會更順手，學得也更快，如果他們懂得互相協助、相互教導，還是有機會取勝的。

可惜不是每個人都能明白顧雲的用意，這樣番，一個時辰之後——

「停！」顧雲低吼一聲，眾將停下手中耍得虎虎生威的兵。顧雲走到一名壯碩的將士旁，冷聲問道：「你在幹什麼？」

「練鐧。」將士回答得理所當然。顧雲狠狠地咬了咬牙，怒道：「我所說的會用，是要了解這項兵的特點、強項，怎麼用才能發揮它的最大殺傷力！每一樣兵都當刀一樣來揮舞，這並不會用，懂不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是不是！他們學用兵刃，他們倒好，只要是短的就給當刀使，長的就給當槍使！如果這麼簡單還費勁找人教他們幹嗎！

被看出來了，不能再懶使詐，眾將心裡哀號，上還是齊聲吼道：「是！」

「再來！」顧雲大吼一聲，「誰再渾水魚就給我滾到一邊蛙跳一千下！」蛙跳一千？那簡直生不如死！

一時間，偌大的樹林再次熱鬧起來，兵相的聲音哐哐作響，雖然招式生疏狼狽，卻沒人敢耍歪腦筋。顧雲深呼吸一下才緩解了腔的不適，果然吼也是很費力的。

遠，一名家僕小跑著朝這邊過來，在顧雲邊低聲說道：「青姑娘，樓夫人來了。」

晴？來幹什麼？想了想，顧雲說道：「讓等一等。」僕人點點頭，正要回去，跟上來的余石軍說道：「頭兒，您去吧，我看著就行了。」

顧雲靈眸微閃地看向他，沒等說話，余石軍拍拍脯，保證道：「您放心，我絕對不會手。」說著，手還故意拳。顧雲失笑，回頭看了一眼已經老實很多的將士，才點頭說道：「好吧。你可不要讓我失。」

余石軍立刻回道：「絕對不會！」

顧雲丟下一個「看你表現」的眼神，轉和家僕一道離開了樹林，背後不時還能聽見余石軍嚴厲的低吼。的角不自覺地輕輕揚起，軍人果然都很可。

顧雲趕回倚天苑，就看見卓晴正悠閑地坐在石凳上，桌上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清茶，旁邊還有一碟糕點。一隻手托著腮幫，抬頭看著吊在樹上用來練習引向上的橫木，另一隻手拿著糕點，慢條斯理地往裡送。看愜意得讓人嫉妒的樣子，顧雲忍不住調侃道：「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卓晴朝院門看去，顧雲斜靠在門旁，雙手環在前，臉上揚著似有似無的笑容，一黑勁裝顯得更加修長，如果不是配上那張萌到不行的臉，卓晴真想大一聲「好帥」！上次雲傷一直躺著，也沒注意，細看之下，青末這子似乎長高了不，其實這也正常，青靈和青楓都是高挑的材，沒理由唯獨青末是個矮子。

將手上的糕點扔進裡，卓晴笑道：「恢復得不錯嘛，虧我還這麼擔心你。」雲真是打不死的蟑螂，才大半個月，就又活蹦跳的了。

這是什麼話？顧雲走過去，沒好氣地回道：「你希看到我要死不活的？」顧雲額頭上布滿了細細汗珠，這大秋天的還會出汗，一定又在折騰自己了。卓晴哼道：「雖然你底子不錯，但是也別太拼了。」

顧雲笑笑，沒接的話茬，問道：「找我什麼事，說吧。」

「沒事不能找你？」這人就會岔開話題。抓起一塊糕點，毫不顧及形象地整個扔進裡，顧雲口齒不清地回道，「我一向不自。」會在月期來找，總不會是為了閑聊磕牙吧。

白了一眼，卓晴正道：「青楓前兩天生了個兒子，你知道了吧。」

「嗯。」隨意地點點頭。

「是早產。」

「有？」晴會特意強調，十有八九這早產背後必有。

果然，卓晴點頭回道：「是從階梯上摔下來才會早產的。」

顧雲冷眉輕揚，「查出是誰幹的了嗎？」

卓晴低嘆道：「哪這麼容易。生的是兒子，日後的危險只怕會更多，我聽說燕弘添到現在子嗣都很稀薄，大多都是夭折了。」後宮里的事，並不太懂，上次宮一次就差點沒命，青楓在裡面生存，實屬不易。

「我們能幫什麼？」後宮發生的事即使有心幫青楓查證，也沒有那個資格手。

卓晴搖頭，「我們不行，樓夕和夙凌可以。」和雲能過現在比較自我的生活，其實不過是仰仗樓夕和夙凌的庇護，要幫青楓，們沒有這個能耐。

顧雲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麼，卓晴繼續說道：「只有樓家和夙家站在後，才能保住和那個孩子。」

「你，想要我怎麼做？」

「說服夙凌，以將軍府的名義給剛出生的皇子送一份大禮。」已經和夕結婚了，群臣自然知道和夕是站在青楓後的，但是目前雲和夙凌的關係未明，送上這份禮，其實也不能說明什麼，只是讓那些幕後黑手忌憚幾分，希這樣能為青楓和的孩子爭取到活下去的空間。

晴的意思了解，雖然宮闈之事素來不懂，但也明白一國將軍公開支持某一個皇子代表著什麼意思，這麼做或許保住了青楓，卻有可能給夙凌帶來麻煩。抬頭看向卓晴，顧云為難地說道：「我沒有把握。」

輕拍了一下顧雲的肩膀，卓晴輕鬆地笑道：「樓夕那裡我已經說好了，你只管和夙凌提一提，不行就算了，不用勉強。」心裡憐惜青楓，但是更在意顧雲，希這事不會為和夙凌之間的疙瘩。

「嗯。」顧雲輕點了一下頭。

看看天已經是正午了，卓晴起，說道；「我走了，你注意休息。」

「嗯。」顧雲也要起送，卓晴按著的肩膀笑道：「不用了，墨白在外面等我，我自己回去行了。」

「好吧。」顧雲也沒再堅持，看著那道飄逸的影消失在眼前，心裡有一種怪怪的覺，晴已經很好地融了這個時代，現在考慮事的份和角度，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晴了，是丞相夫人，是青楓的姐姐。

那呢？這麼熱衷於練兵、破案，是不是因為只有在那個時候，才會覺得自己是原來的顧雲，那種生活才是以前悉的，還是很想回去的，是嗎？

今天與晴的一番談話，讓的心思有些散，顧雲走到草地上躺下，雙手枕在腦後，直直地盯著頭頂茂的樹冠，背後是的草墊，刺得背後有點，卻很舒服，被樹葉剪切無數線，斑駁地落在上，眼睛正好被一束線直著，也不遮，眼前一片白茫茫的，猶如此時的腦子。

顧雲有些搞不懂自己了，想回去的，一直想！但是為什麼在這一刻，會有些遲疑，這裡沒有什麼讓留的東西，不是嗎？似乎從中了一箭之後，一切就變得不太一樣了，他以為不一樣的只有夙凌，原來也開始變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