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盛怒之下（2）

船上的小將趕將船劃過去，他們終於知道為什麼要在中心等著救人了，十個來回，還要在上綁沙袋，天哪，這樣的練兵方式太瘋狂了！

溺水的將士看起來很年輕，也就二十齣頭，因為救得及時，他沒灌幾口水，就是一直抱著，臉上皆是痛苦的表。

一名將士把船往岸上劃，另一名將士趕幫他腳，游泳的時候腳筋還算是正常的，平時有人筋，一就會好，但是這名將士了很久，腳還是像石頭一樣，神也越發痛苦。小將咬著下不敢出聲來，但是扭曲的臉一再顯示著疼痛。

顧雲走到小將面前，對余石軍低聲說道：「讓開。」

余石軍回頭看了顧雲一眼，鬆開手退了一步。

「扶著他的肩膀。」

余石軍抓住小將的肩膀，顧雲抬腳就朝他的腳心狠狠踢過去，每一下都砰砰作響，踢完還不過癮，還用腳在小將小上踩來踩去，小將的臉越發青了。

岸邊的將士直直地盯著顧雲，知道的人明白是在給小將放鬆，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廢了他那條。

他們的已經張了一天，又重複著單一蹬作，再加上河水冰冷，腳部的估計和石頭差不多，是不散了，只能用踢的。後一道道灼熱的視線顧雲當做沒看見，又踢又踩好一會兒之後，才半蹲下子，用手握住他的腳，慢慢地往他的方向，另一隻手在他的小上用勁地。夙凌看著他們，眉頭微皺地走過來。因為他的靠近，小將張地屏住呼吸。僵的慢慢地鬆弛下來。顧雲低聲問道：「怎麼樣？」

小將在夙凌強大的氣場下回過神來，了剛才還痛不已，現在已經好多了的腳，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我沒事。」這位將軍夫人或許只是看起來嚴厲而已吧，畢竟是人，總是刀子豆腐心的。

他心中的慨在下一刻被顧雲的一句話擊得碎。

顧雲起，冷聲說道：「沒事了就起來蛙跳。」

還要蛙跳？他的腳現在還疼著呢！顧雲冷眼看著他，小將心裡把顧雲狠狠地咒罵了一頓，上還是只能回道：「是。」他收回剛才的話，這個人本就是鐵石心腸！

小將一邊著，一邊跟上前面已經跳了很久的將士，艱難地一步一跳起來。

明的下午，麗的碧水河畔，渾漉漉的壯漢一字排開，如青蛙一般，在岸邊艱難地跳著。而本該是碧波漾的河水裡，一個個死命撲騰的影看起來格外扎眼，守在漁網邊上的小船還時不時地撈起幾個力支的將士。景象十分慘烈。

夙凌雙手環在前，面凝重地說道：「你確定這樣練一個月下來，還能剩下一百人？」看下午的行事風格，早上的兵練習估計也很慘烈，不然也不至於讓他們倒地就睡，第一天已經這麼嚴苛，一個月之後估計沒被扣完一百分的人不會超過五十個。

顧雲不為所，微低的聲音聽起來冷無，「不能堅持到最後的，說明他們本不能勝任以後的任務，如果一個不剩這支隊伍就解散，我不想給他們收！」

夙凌心一震，側頭看去，盯著湖面的眼無比專註，而且堅定異常。

第一組的十個來回終於游完了，剩下來不到六人。他們還癱在岸邊彈不得，顧雲已經說道：「第二組！出發。」後面幾組的況沒有比第一組好多，能完十次來回的人不多，岸邊蛙跳的隊伍倒是越來越長，而最前面的劉星已經快哭了，每跳一下雙手都要撐一下地面，臉漲紅得幾乎了豬肝，滿臉的水漬不知道是汗還是淚。

顧雲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厲聲喝道：「不許停，繼續跳！」顧雲的聲音在此刻聽起來簡直就是魔音繞耳。士兵們每跳一下就咒罵一次，這是他們還能堅持下去的原因吧。

太漸漸西沉，七組終於全部比完。「停。」顧雲一聲令下，長長的河岸線上，趴倒一片。

最後一組的人暗暗慶幸，可惜，顧雲並不打算放過他們，「最後兩組被扣分的人待會兒蛙跳回營地，如果不能完就再扣十分。」

無視所有凌厲的眼刀，顧雲大聲道：「列隊。」

這是有史以來最慢的一次集合，有些人甚至是走三步爬一步地回到隊列里，一向拔的姿此刻也佝僂得形同老叟。顧雲沒再苛責他們的站姿，只是對著旁的余石軍說道：「記好哪些人被扣了十分，分數扣完了，就立刻讓他們走人。」

余石軍無奈地回道：「是。」他很懷疑，這些人明天還能訓練？

「列隊回營，半個時辰后在營房等我。」

還沒完？所有人都崩潰了，還想怎麼樣？

顧雲迎視著一雙雙驚詫、痛恨、哭無淚的眼，回道：「想退出的可以不用來。」

第一天就自退出，他們以後還怎麼在軍營里混！恨不得把顧雲大卸八塊，卻又不得不聽的命令，這些曾經馳騁沙場的名將們心裡那個憋屈窩囊啊！

顧雲輕輕挑眉，說道：「還不走？半個時辰可不是很長。」

這人太囂張了！他們倒是想快點走啊，但是此刻腳就像斷了似的，還不停地抖著。即使夙凌在場，極度疲憊的他們，也沒有力氣再裝出氣勢如虹的樣子。來時雄赳赳氣昂昂的百餘人，現在只能拖著兩條，慢慢地往營地挪，一路上還有一列「青蛙」陪伴。

鷹眸微瞇，看著前面比老太太走得還慢的兵們，夙凌忽然認真地說道：「韓束錯了。一個月之後，他們絕對不會你母夜叉，他們會直接說，你本不是人！」他以為平日就已經算冷了，沒想到在訓練的時候，簡直就是六親不認，殘酷絕。

早知道他不會說出什麼好話，顧雲白了他一眼，「無聊！」沒再上夙凌的馬，而是獨自踏著餘暉往將軍府走去，五里路，半個小時就能走到了，現在不想和夙凌離得太近，需要一點時間思考。

夙凌也沒強迫上馬，牽著馬匹跟在後，看著眼前清瘦的背影，想到剛才的舉，心中的疑越來越重。是青末無疑，但是為什麼一個千金小姐會深諳練兵之道，會有這麼多古怪，細想之下又頗有用的練兵之法？還有青靈，面對平靜異常，就好像是再平常不過的事，驗之準連單嵐都不得不佩服。深宮之中，才貌兼備的人多如牛，青楓一個殘子，從無品級的宮到四妃之一的清妃，僅僅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這其中的手段與謀略，也不是尋常子所有。

市井上關於青家三姝的傳聞，是世人誤傳，還是們有意為之？兩人各有所思，快要走到將軍府的時候，遠遠地看見夙羽從府里出來，顧雲剛想開口和他打招呼，夙羽忽然轉過頭，快速地朝著他們相反的方向走去。

顧雲納悶地閉上已經張開的。夙羽顯然看見他們了，為什麼還要走得這麼匆忙？顧雲低聲問道：「夙羽最近很忙？」

夙凌臉稍暗，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顧雲也沒太往心裡去，兩人一同進了府，顧雲準備直接穿過校場去軍營，卻在經過花廳前的院落時被住了。

「丫頭！」夙晏手裡端著一碗東西，從花廳里走了出來，他後跟著笑瞇瞇的夙全和悠閑漫步的夙擎。趕到顧雲面前，夙晏興地把手中的東西送到顧雲面前，獻寶一般地說道：「丫頭，你可回來了！我又給你燉了湯，這次是靈芝老湯。」

那碗黑漆漆的東西是靈芝老湯？顧雲想都沒想，直接回道：「我不喝。」

跟上來的夙全彌勒佛一般的臉笑開了花，「都說了你那些東西人家不喜歡，吃了我那顆大補丸，本用不著你那些湯！」

「你啰唆。」

兩人又開始吵起來了，顧雲頭疼地輕額頭，這兩人一天不吵會死？正當打算繞過兩人離開的時候，夙擎揚起淡若清風的笑容，說道：「我給你把把脈。」

顧雲抬起的腳一頓，上次夙擎的那一手功讓很是驚嘆，對他也多了一份好和信任，不僅如此，他在兩個喋喋不休的老男人面前還能淡定從容，實在讓敬佩。顧雲沒有躲閃，抬起左手，到他面前。

夙擎給顧雲號脈，夙凌瞪了兩個還在鬥的老人一眼，兩人悻悻住口。

夙擎的手指只在顧雲的腕間停留了一會兒便收回，說道：「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注意休息，多補補子，一個月之後就能活蹦跳了。」

夙晏趕趁機送上手中的湯碗，說道：「是吧，還是要補！快快，喝湯。」

顧雲沒理會他，盯著夙擎笑得雲淡風輕的臉，追問道：「我現在可以開始做一些恢復力的練習嗎？」

夙擎輕捋著白鬍子，笑道：「可以，不過不能太之過急。」在夙凌的瞪視下，夙擎依舊自如地笑著，完全沒把他利箭般的眼當一回事，看了夙晏手中的濃湯，夙擎意有所指地說道：「喝些對有益的湯對你沒壞，還有那顆大補丸，你要是吃了，能好得更快些。」的除了這次的傷之外，還有更嚴重的傷。按照的脈息來看，的並不算健壯，估計是這丫頭自己好強，不管不得了，就強行給增加沉重的負擔。好在冰煉一直在邊，以千年魄護著，才讓那瘦小的板擁有現在的力量，但是如果長此以往，不好好調理，補充元氣，只怕以後氣要虛空的。

如果能讓自己的恢復到之前的狀態，喝什麼都無所謂。顧雲接過那碗黑黑漆漆的湯，一口飲盡，並不苦，但是也絕對不好喝。顧雲乖乖地喝了湯，最高興的莫過於夙晏了，他歡喜地笑道：「太好了！明天我再給你燉！」太瘦了，趁著這段日子，一定要把養得白白胖胖的。

夙晏那副得意的樣子夙全看不順眼，訕訕地說道：「天都黑了，先吃飯吧。葯湯還能當飯吃啊！」

兩個人加起來都超過一百歲了，還喜歡互相鬥，顧雲好笑地搖搖頭，說道：「你們吃吧，我要去軍營。」那群欠教訓的傢伙還沒懂得如何遵循時間表作息，會讓他們印象深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