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大失所（1）

夙羽走到書房門口，大門開著，屋也是遍地冰凌，夙凌背對著他，站在案桌前。夙羽遲疑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走進室。夙凌不說話，夙羽也沒開口，兩人久久無語，偌大的書房裡異常寂靜，水滴砸在地上的聲音與心跳聲一樣清晰。

「酒醒了沒有？」夙凌背對著他。夙羽看不到他的表，但是聽聲音，也已經知道大哥在生氣，只是忍著沒有發作而已。

「醒了。」夙羽深吸一口氣，說道，「大哥，對不起。」其實，他很明白，即使沒有大哥，青末也不可能屬於他。他只是心裡難，本來想要借酒澆愁讓自己可以沒那麼痛，沒想到酒後失言會鬧出這麼多事。

夙羽微低著頭，等著大哥的怒吼，即使是一拳打在他腦袋上，他也沒什麼可說的，誰讓他慕自己的嫂子。

只是良久夙凌都沒有作。夙羽緩緩抬頭，只見他仍是背對著他，難道大哥已經氣到連吼他都不願意了嗎？沉寂讓夙羽頓時有些無措起來。夙凌終於再次開口，平靜地說道：「這件事，已經過去了。」

夙羽看著大哥僵冷的背影，一陣心酸湧上心頭，「大哥。我想到東面臨海駐守一年。海盜猖獗，皇上一定會派兵前往駐守，我想前去歷練一番。」

夙凌轉過，幽深的黑眸盯著夙羽滿臉胡楂兒、萬分頹廢的臉，冷聲問道：「你想好了？」

「嗯。」夙羽堅定地點頭，或許不見，就能忘記吧。留在將軍府，他實在不知道怎麼面對、面對大哥，不如離去。

夙凌臉始終黯沉，看不出喜怒，也不清他在想什麼，夙羽張的雙拳不自覺地握，眼睛仍是堅持與夙凌鷹般銳利的冷眸對視中，就在夙羽幾乎被那迫擊倒的時候，夙凌忽然低聲說道：「好吧，早朝的時候我會和皇上提出，讓你帶兵兩萬駐守東海。」

夙羽暗暗鬆了一口氣，回道：「謝謝大哥。」

背過去，不再看他，夙凌擺擺手，說道：「你去準備吧。」

「是。」夙羽再看一眼夙凌冷峻的背影，轉快步出了書房。

直到後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夙凌才再次回過。除了讓他走，他不知道怎麼對他才算最好。若是其他的事，他可以幫他承擔，但是的事連他自己都不能掌控。只希他回來的時候，又是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三弟吧。

顧雲走到營房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守將看見先是一愣，回過神來立刻行了一個禮，也沒攔。將軍說過青姑娘負責特訓兵，可以隨時出軍營，雖然他們不明白將軍的用意，但是這也不是他們管得著的，人家姑娘家都不覺得有什麼不方便，他們這些大男人還有什麼顧忌？

走到特別劃出來給這次兵集訓的幾個帳篷前，顧雲在一塊稍微乾淨的石磚上坐下，細細觀察著手中已經沉靜下來的冰煉，此時的它和往常沒有什麼不同，劍也只是微微泛涼而已，完全想不到它竟有那樣的神力而且還會說話！顧雲總覺得如此神會選擇一定有原因，而更蹊蹺的是夙家族徽的圖案竟然和黃金八卦盤一樣，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關聯？

還有沒有機會回去？如果能，那夙凌……

顧雲抬起手，輕了一下開始泛痛的頭。一向都是來去如風，但是在剛才那一刻，夙凌的影卻赫然出現在腦海里，想到他昨晚的表白，的臉還是會不自覺的微燙。

這種只是想起一個人，就會恍惚、會心悸的覺，還是第一次，如果，這就是喜歡的話，覺還不壞，但是為了他留下，目前還下不了決心，一切都等到拿回黃金八卦盤再說吧。

「頭兒？」

晨已經刺破夜的幕布，太還沒有出來，朝霞已經侵染天際，冷蕭和幾個將士走出帳篷，就看見顧雲坐在地上，手裡拿著一把劍，直直地盯著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顧雲回過神來，輕咳了一聲，掩飾剛才的失神，起對著冷蕭說道：「今天兵測試的場地改在後山樹林，你告訴余石軍，出完早后帶隊到樹林集合。」前兩天和韓束說好了今天白天借用校場來做測試，誰知道冰煉把將軍府搞得一團，校場就在將軍府後面，估計也是一片狼藉了。

冷蕭點頭回道：「是。」

說完顧雲自顧自地朝樹林的方向走去，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覷。這種事隨便讓個士兵過來說明就行了，還犯得著親自來？一定有什麼謀！

顧雲若是知道自己為了躲避幾個夙家男人的嘮叨，來軍營晃一圈就會被看是謀，不知道是開心還是難過。出完早，吃了早飯，一行人小跑到樹林中平時訓練的地方，就看見余副將正在和十幾個小兵低聲地說些什麼，他們每人腳邊都放著一個大籮筐，裡面裝的好像是箭靶。但是要這麼多靶來幹什麼？

眾將心中疑，卻也沒敢多言。顧雲今天的心似乎不錯，走到他們面前，朗聲說道：「我再說一遍今天的扣分制度，每一項比試，十個組員的績相加分數最的那一組，每人扣十分，每一個組當中，有一個人達不到我過關要求的，那一組每人扣十分。聽清楚了嗎？」

「清楚！」

顧雲滿意地說道：「弓箭是你們平時用得最多的武，為了讓你們更容易適應，第一項就比弓箭。」指著地上放置的十張弓和裝著長箭的箭筒，繼續說道，「十個人一組，按照站的順序編為一到十號，箭筒里有十支同樣編了號的箭，待會兒樹的後面會有靶子彈出，你們必須找到自己對應數字的靶子中它。有一點要提醒你們，靶心分紅心和黑心，只有中紅靶心的，才算分數。」

原來還信心滿滿的兵們面微沉，他們早就猜到一定不會簡簡單單的只是箭而已，但也沒有想到還有這麼多花樣！難怪要準備這麼多靶。

顧雲輕鬆地一笑，說道：「我對你們第一次的要求也不高，有五支箭中紅靶心就算通過。」會使用紅黑靶心不過是想測試和鍛煉一下他們的瞬間反應力而已。

聽到只要五支箭中靶就算通過，眾人又暗暗鬆了一口氣。

遠，余石軍手裡拿著一面小旗子，對著顧雲搖了搖。

「第一組準備。」

第一組小跑到前排，拿起地上的弓，從箭筒里拿出第一支箭。顧雲朝樹林的方向走了兩三丈，朗聲說道：「聽我的口令開始。」

「一！」

隨著顧雲的口令，前方的樹林里，十支箭靶從十棵大樹榦後面倏地了出來，而箭靶的順序並不是按照他們站立的順序出現的，而且靶子出現的方向五花八門，是找到自己編號的靶子都不容易，更別說中了，當他們剛舉起劍瞄準的時候，顧雲已經喊道：「二！」

二字一出，原來的箭靶迅速收回，另外幾個大樹後面再次彈出新的箭靶，只要是有樹的地方，似乎就有可能忽然冒出靶子一般。這種變幻莫測、瞬間轉換的箭靶，讓他們手忙腳。

「三！」

「十！」

凌的箭雨在那聲十之後漸停，有些箭靶上空空如也，有些已經被了刺蝟，地上、樹榦上到都能看到偏的長箭。更別提有些人的箭筒里甚至還剩下七八支箭，連都沒有出去。

顧雲剛才還算輕鬆的臉現在已是烏雲布，「讀靶。」

余石軍在那邊統計績，一會兒之後，大聲讀道：「一號靶，三支；二號靶，四支；三號靶，一支；四號靶，一支；五號靶，三支；六號靶，兩支；七號靶，兩支；八號靶，一支；九號靶，三支；十號靶，五支。」

「十個人只有一個人通過！好！很——好！」顧雲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很好兩個字。在練習的時候，就強調過箭的時候除了要穩要準之外，還必須要有絕對的應變能力和極快的速度。「這就是你們練習了五天給我看的結果嗎？不想練、沒能力的都給我滾，不要在這裡浪費我的時間！連弓箭都駕馭不了，你們還當什麼兵！」

顧雲留意過他們，幾乎每個人箭法都很出眾，所以才會選擇箭作為第一個考核項目，為的是讓他們能了解考核的不僅僅是靜態的、死的東西，儘快轉變觀念。但是萬萬沒想到，他們的應變能力和控制力這麼差！這隻能說明，他們本沒有用心按照的要求練！

顧雲惱火，剛剛比試失敗又被臭罵一頓的猛將們更是心鬱結到極點，他們加這支隊伍，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優秀，不是來給一個人罵的！他們出生死，征戰沙場的時候，可能都還沒有出生！

終於，一名看起來三十齣頭的壯漢忍不住上前一步，為軍人的紀律讓他在盛怒之下讓不忘紀律，手漠然舉著，高壯的子立在顧雲面前，幾乎將顧雲完全籠罩在影之下。

顧雲不進也不退，面對對方凌厲的氣勢，冷冷地回視，說道：「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