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全副武裝（3）

「嗯！」顧雲甚至忘了要換氣，就在快要憋死的時候，夙凌終於離開的，喑啞的聲音和著不穩的氣息，在耳邊低喃道：「現在知道了嗎？」「你無——」顧雲還沒罵完，腰上一，再次被納溫暖的懷裡，瞬間被他的氣息包圍，顧雲有些慌，只想往後退，腰被環著，死命後退掙扎的結果就是向後跌去。

「啊——」

夙凌怕摔傷，在倒下的那一瞬間翻轉，兩人砰的一聲摔在枯黃的草地上，結果夙凌躺在地上，環在腰上的手仍是沒有鬆開，而顧雲正半騎在夙凌上。

他居然強吻！顧雲惱怒，拽著夙凌的襟，道：「以後只能我強吻你，不準你強吻我！聽見沒有！不然——」

夙凌黑眸帶笑，好整以暇地看著，低沉的嗓音竟有些迷離，「不然怎麼樣？」

不然……顧雲的臉刷地一路紅到耳，天哪！在說些什麼啊！最讓尖的是，此刻還狼狽地坐在夙凌大上！顧雲現在只想快點站起來，腰上的大手卻穩穩地握著不肯鬆開，夙凌喑啞著嗓音輕笑著說道：「好吧，我等著你強吻我。」

看著他一副等主的樣子，顧雲有一種想死的衝，不，是把夙凌咬死的衝！臉燙得快要燒起來，顧雲一邊拽著夙凌的手，一邊低道：「你快放手！」

夙凌卻意外地配合，環在腰上的手很快鬆開。顧雲立刻起，轉就要走，夙凌平躺在草地上，笑道：「你抬頭看看。」

看他一臉興的樣子，顧雲抬頭看去，如墨的夜幕上，一彎殘月高懸天際，星辰未見得明朗，從下往上的角度看上去，失去了繁茂枝葉的孤枝，彷彿鑲嵌於夜幕中一般，整片夜空如同一幅構圖奇特的潑墨畫，自由而隨意。知道夏夜群星璀璨很，想不到蕭索的冬夜裡或明或暗的夜空竟也如此讓人心醉。顧雲忍不住讚歎道：「好。」

被眼前的景緻奪去所有的心神，顧雲在夙凌邊坐下，欣賞這難得一見的暗夜星空。月華籠罩下，昂著頭，纖細的脖子、微揚的下構一條完的弧線，臉上的疤痕在朦朧的夜下並不太明顯，潤澤的嫣紅滴，溫暖而，想到剛才那短暫的吻，夙凌一陣。趕移開視線，如一般注視著蒼涼的星空，夙凌角輕輕，語調輕地笑道：「是很。」只是此非彼。

冬夜裡，了蟬鳴蟲，只聽到夜風在林間穿行發出呼呼的風聲，髮與衫都被吹得凌不堪，這樣的夜實在不適合賞月賞星星，兩人卻十分這樣的時，久久地沒有說話，剛才波的心也緩緩平復。

顧雲側頭看去，夙凌隨地平躺在地上，赤自然地枕在腦後，顧雲低聲問道：「你去哪兒都會帶著赤？」

「嗯，這麼多年，習慣了。你以後最好也把冰煉帶在邊。」戎馬生涯多年，兵不離已了習慣，而且想要他命的人，實在數不勝數。

屈膝坐著，將手撐在膝蓋上，顧雲問道：「冰煉和赤背後應該有故事吧？能告訴我嗎？關於你們夙家的故事。」一把劍居然會說話，這實在超出了能理解的範疇，真的很好奇。

坐直子，夙凌注視著顧雲明亮的眼眸，低聲問道：「你想聽？」

「嗯。」

夙凌眼中閃過一遲疑。顧雲淡笑回道：「不能說嗎？不能說就算了。」

「沒有。對你，可以。」夙家的家史確實不能對外人說，而將是他夙凌的妻子，自然可以說。

看了一眼地上始終平靜的赤，夙凌低聲說道：「赤和冰煉是一對上古寶劍，冰火屬，相生相剋。它們原來只是利，並沒有靈。」

說完這句，夙凌眉頭漸漸皺了起來，久久沒有說下一句。一對沒有靈的劍忽然有了靈，顧雲心中升起一種奇怪的戰慄，這段故事或許是夙家人也不願提及的往事。

終於，夙凌仍是開口了，「夙家千百年來，都以輔佐明君為己任，一千多年前，大地並不像現在這樣分為幾個國度，它歸屬於一個氏族，氏族首領將封地分別賜予他的幾個兒子，由他們各管一，待彌留之際才會宣布下一任族長的名字。大皇子趁族長久病臥床之時與魔族勾結，企圖誅殺其他皇子，獨霸天下，大皇子嗜，天下若是落他的手中，必定生靈塗炭。族長仙逝前，給夙家下了旨，輔佐三皇子接任族長之位。夙家多次助三皇子困，也為大皇子誅殺對象之一。」

顧雲靜靜地聽著，既不催促也不打斷他，夙凌臉越發凝重，後面的事應該就與冰煉和赤有關了吧。

「與大皇子勾結的魔族有一面攝魂幡，凡是靠近攝魂幡一里以的活皆會被其攝取魂魄，失去魂魄的人如同行走，都會為魔族的殭軍團。冰煉與赤的冰火之力可以毀掉攝魂幡，但是兩把劍不會自己，還是要有人來控，人進一里範圍就會失了靈魂，本不可能有機會毀幡，唯有把人的魂魄注劍，才可以抗拒攝魂幡的魔力。」

顧雲聽得膽戰心驚，下心中不好的預，顧雲問道：「你們怎麼把人的靈魂導劍裡面？」

迎視著顧雲瑩亮的明眸，夙凌暗吸了一口氣，沉聲回道：「熔爐重鑄，以骨鑄劍，為魄。」夙凌話音才落，草地上始終安靜的赤輕抖了一下，不過很快恢復如常。

顧雲瞪著夙凌，驚道：「這太荒謬了！你們就這樣把人投進熔爐里？萬一不能融合，那不是白白犧牲了！」是聽說過，很多鑄劍師會用自己的來鑄劍，但是他們竟然真的將人投煉爐當中嗎？這也太……

夙凌搖頭，低沉的聲音很平穩，卻不難聽出其中的沉痛，「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與冰煉、赤相容，只有極之時出生的子才能與炙熱的赤結合，極之時出生的男子才能與酷寒的冰煉結合，要發揮出雙劍合併的威力，這兩人還必須是脈至親。當時夙家所有人當中，只有兩個人符合要求。」

「誰？」顧雲的心一陣。

「夙家長子的一雙兒。」

耳邊迴響著冰煉那稚的聲音，顧雲的聲音已經開始不穩，「他們多大？」

黑眸中劃過一抹異樣，在顧雲的視下，夙凌低嘆一聲，艱難地回道：「兒十三歲，兒子八歲。」

十三歲！八歲！「你們怎麼可以把兩個孩子送進熔爐里！」曾經是軍人，明白在那樣的時刻應該犧牲！但是他們還是孩子啊！

面對顧雲的質問，夙凌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若是他，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用兩個孩子的命來換取這樣的勝利。

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沒用了，顧雲急道：「後來呢？」

「後來——」夙凌久久沒有開口，顧雲嗤之以鼻，「後來雙劍合併，誅殺了邪魔，大皇子最後也沒能篡位功，所有人都得救了！除了他們兩個！」

顧雲的憤怒在他預料之中，夙凌沒有辯解，「你說的沒錯。」所有人都得救了，除了他們。

心裡憋著一口氣，知道不應該向夙凌發作，畢竟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人干出的事，深呼吸了無數次，才緩緩下那怒火，冷聲問道：「這麼說他們已經被困在兩把劍里一千多年了？不能想辦法把他們的靈魂放出來嗎？」

夙凌低沉的聲音里是深深的無奈，「夙家人一千多年以來都在想辦法，希能將他們解救出來，但是一直不得其法。」這也就是為什麼冰煉選擇的子都會是夙家的長媳，這是他們夙家虧欠這個孩子的。

為什麼不要我……

你保證，你保證……

我好累哦……

耳邊迴響著那日孩稚而飄忽的聲音，困在寒冰之劍里的竟只是一個八歲的孩子。

「一千年——」不知道，一個孩子煉爐之中，烈火焚是如何的痛苦，是在劍中一困千年的孤寂與恐懼，世上又有幾人能夠承？

顧雲的手不自覺地上草地上劍已經赤紅的赤，夙凌驚道：「別！」

握住劍的那一瞬間，一噬心的灼熱由掌心直躥，很痛！但是顧雲卻久久地放不開手，只是它，已是這樣痛徹心扉，與這樣的烈焰之劍融為一，是否已承了千年的火燎之苦？

一滴淚沿著臉龐滴落在炙熱的劍之上，很快消散不見，卻也神奇地讓赤紅的長劍緩緩歸於平靜，灼熱的溫度漸漸褪去，只留下暖暖的餘溫。

夙凌驚訝於顧雲竟然能拿起赤，任何一代主人都沒人能拿起它。顧雲握著赤，回頭看向他，眼中的淚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異常堅定的目，「一定能找到破解的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