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軍師之名（3）

「八個人加起來？你確定。」的箭高超在解救高洪見一家的時候他已經見識過，這本沒有什麼好比的，但是居然口出狂言一對八？這又讓燕弘添來了興緻，他不相信一個人能將弓箭用到如此極致的地步。

青楓的心上上下下晃著，一刻也不得安寧，好不容易將對打換了箭，這樣即使不中，也沒有什麼損傷，但是為什麼要說一對八呢？這個小妹是越來越搞不懂了！

的張狂確實勾起了燕弘添的好奇心，顧雲知道他一定會同意，繼續回道：「當然確定，不過我這人用慣了弩，弩用的短箭和弓用的長箭之間也可以區分開，勝負更容易看出來。不知道皇上能否借今日夙凌送宮中的那把弓弩一用？」

夙凌送來的小型弓弩對於子來說的確省力，燕弘添也沒多想，爽快地說道：「來人，到書房把弩拿過來。」

「是。」侍衛領命立刻朝著書房的方向跑去。

夙凌鷹眸微閃，一直繃的角終於揚起了一抹極淺的弧度，難怪剛才皇后囂的時候一直低著頭不言不語，那時就已經在想應對之策了吧。用連發短弩，勝算頗大，既能化解皇后的難題，還能隨軍出行，的如意算盤打得還真是。

「放燈！」燕弘添一聲令下，在遠的宮拿著河燈，在河岸的左右兩邊分別放下了一百隻小河燈。一時間，湖面上河燈飄搖，確實很，不過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弩還沒有拿過來，河燈已經漸飄漸遠。顧雲一派悠然地欣賞著湖面上的景，用的是弩，程要比箭遠得多，飄得越遠，對越有利，但八名壯漢的臉卻是越來越凝重。

「皇上，弩箭已經拿過來了。」不一會兒，侍衛捧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柄四寸多長的小弩，旁邊還放著一條長布帶，上面著一排排兩寸有餘的銀短箭。

「給。」燕弘添大手一揮，將士捧著托盤跑到顧雲面前。

顧雲利落地拿起布帶繞在腰間，簡單地檢查了一遍短弩之後，說道：「我準備好了，開始吧。」

八名侍衛也拿起弓箭，背著箭筒，與顧雲一起在湖岸邊一字排開。八名侍衛站在右邊，顧雲一個人站在左邊。

「點香！」小太監手裡拿著一支掰得只剩小半截的短香，點燃后高高地舉著，讓主位上的主子們都能看見。香點上之後，八名侍衛迅速長箭上弓，朝著已經飄出數丈之外的河燈猛。長箭嘩嘩地落水中，中的顯然不多。

顧雲練地從腰間出短箭，一次七支，利索地全部上弩，舉起，靈眸微瞇，眾人只聽見刷刷的短箭劃破夜空的聲音，幾乎是同時，七隻河燈瞬間全部沒湖水中。一切發生得太快，不僅百瞠目結舌，就連側的八名侍衛也都瞪大了眼。的弩居然可以連發？

顧雲目不斜視地從腰間再次出七支短箭，上弩，放箭，七支河燈又一次消失在湖面上。夜間移擊是的強項，河面上慢悠悠晃的河燈對於來說，沒有什麼難度。那些侍衛武功或許不弱，力量也可能很驚人，但是要在夜間和比擊，不可能有多大的勝算，以己之長克敵之短，贏定了。

冬日的湖邊，夜風很大，短短的香很快就燃盡了，太監大聲道：「香滅。」

太監的吆喝聲一響，顧雲短弩上還有三支箭沒有發出去，但是還是立刻住了手。即使是如此，左邊明顯暗了一大片的湖面已經說明誰是贏家。

「左邊還剩二十八盞。」

「右邊還剩四十一盞。」

結果很明顯，顧雲不僅勝了八名侍衛，而且勝得很漂亮。

將短弓握在手裡，顧雲回頭看向主位上黑眸微瞇，滿目深沉地盯著的燕弘添，笑道：「皇上，我這樣算是贏了他們八個人了嗎？」

偌大的花園裡，不僅百都驚訝而敬佩地盯著湖岸邊迎風而立的清瘦影，就連太后也滿意地笑道：「果然巾幗尤勝鬚眉！」

辛玥凝幾乎咬碎銀牙，今晚是為了要這個人出醜，可不是讓出風頭！眼見燕弘添黑眸中的興趣漸濃，辛玥凝急道：「皇上，用的兵和侍衛所用的並不一樣，如此豈不是投機取巧，有失公平？」若不是那個怪異的弓弩，本不可能勝出！

公平？要和講公平？掃了一眼旁胳膊比大還的壯漢，顧雲諷刺地笑道：「工善其事，必先利其，即使是在戰場上，皇宮也不可能要求敵人和你用一樣的兵吧？我只是選擇了更利於自己的而已；再說，一開始只說比試誰將河燈沉得多，誰就贏，並沒有規定我和侍衛必須要用同樣的兵，還是在皇后眼中，八個壯漢對我一個子，就是公平？」

此言一出，百席立刻傳來細細碎碎的議論聲，抬眼看去，八名壯漢站在顧雲邊，幾乎將淹沒，這樣懸殊的對比，公平二字立刻變了笑談。辛玥凝尷尬萬分，心中憋著一口氣，卻再也不好發作，只能惡狠狠地盯著還傻站在顧雲旁的幾人，一群狗奴才，輸了還不給我滾！

眾人大多驚嘆於顧雲的箭高超，燕弘添顯然對手中的武更興趣，「這弩是夙家軍新造的兵？」夙凌前幾日上表奏摺時和他說了，夙家軍新造了一件兵，今早送進宮的時候，他只是略掃了一眼，以為是做小了的弓弩而已，想不到竟是這樣強勁的利！

顧雲看了遠夙凌一眼，回道：「是。」

顧雲眼中淡淡的狡黠讓夙凌心一怔，在將一百多支短弩送過去給的時候，曾經和說過，要做短弩上的薄彈片需要一種很特別的葑希石，這種石頭非常稀有，為了做那一百多支，他已經將京城能找到的都用上了，若還想再造，就要舉全國之力去找了，這也是他特意將短弩呈給燕弘添的原因。

難道會選擇這個比試方法，就是想要燕弘添看到短弩的威力進而幫助尋找葑希石？如果真是這樣，的心思倒是比他縝多了。

顧雲眼中的異彩也沒逃過燕弘添的眼睛，燕弘添忽然笑了起來，大聲說道：「東海圍剿海盜一役，朕欽命青末為軍師，隨軍出行。」

「皇上！」

「皇上！」

不僅辛玥凝和樓素心驚得低出聲，在座的百也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讓青末隨軍便罷了，竟還任命為軍師？這實在是太荒唐了，自古沒有子為軍師的道理啊！

一晚上都只是默默旁觀的樓夕也輕輕挑了挑眉。夙凌桀驁，如果他想讓青末隨軍出征，本不需要告訴任何人，直接帶上就是了。青末會要求皇上準許去，也就是說夙凌不讓去，現在皇上竟是當著百的面任命青末為軍師，擺明了是要拆夙凌的臺？難怪夙凌在聽到軍師兩個字的時候，瞪著燕弘添的眼睛幾乎噴出火來。

百的質疑甚至是反對，燕弘添似乎都已經習慣，威嚴地說道：「君無戲言。」

一句君無戲言堵上了所有人的，皇上說出去的話，豈能兒戲？

顧雲大方地回道：「謝皇上。」

於是，顧雲不僅隨軍出征了，還附帶得了個軍師的頭銜。

直到宮宴結束，青楓回到宮殿，對於晚上發生的一切，仍舊一頭霧水，這一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向見就要暈的大姐忽然了提刑司都佩服的驗高手，現在竟連生懦弱、素來弱的小妹也了手不凡的軍師！們還是和自己一起長大、朝夕相了十幾年的姐妹嗎？一種莫名的恐懼侵襲著的心，然而心中的疑卻不敢向任何人分毫，無論如何，們都是唯一的親人，最親的親人！

宮門外，兩道清麗的影緩慢地走在夜中，卓晴笑道：「你今天還真勇敢。」好在的心臟早就已經被雲磨鍊得堅強淡定了，「那個皇后對你估計已經恨之骨了。」上次高洪見的事就已經結下樑子，今晚報復不反讓雲得了便宜，不恨才怪。

顧雲聳聳肩，無所謂地回道：「對我恨之骨我無所謂，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倒是青楓在皇宮裡生活不易。」明明是自己的孩子，一晚上都沒能抱一次，皇后對也是不懷好意，太后本就沒把看在眼裡。

「嗯。」卓晴也很無奈地回道：「燕弘添目前對青楓還算不錯，我猜一是因為那個孩子；二是覺得有趣，在宮裡過得比我們艱難、危險得多。」

顧雲忽然想起什麼，問道：「臉上的疤痕還能治好嗎？」青楓長得是極的，只是疤痕壞了那份晶瑩剔的，若是能治好，絕對艷後宮。哪個男人不人，就算燕弘添對興趣減弱，也不會放得下這樣的。雖然依靠皮之相維持的們兩人都不屑，但在那如雲的後宮之中，容貌不得不說是人最重要的資本！

卓晴搖頭嘆道：「若是在現代，做植皮整形容還有可能，現在……」

「我們各自想想辦法吧。」治好不可能，讓它看起來沒這麼明顯還是可以的吧？

「嗯。」天很晚了，夙凌和樓夕已經在遠等了很久。

這次的海戰必定十分兇險，不然夙凌也不會不讓去，卓晴心裡的擔心沒有說出口，只是輕拍著顧雲的肩膀，說道：「早去早回，自己小心。」

溫暖在心中一點點化開，顧雲回以一笑，「放心，我會的。」

兩人沒再說什麼，卓晴上了樓夕的馬車，顧雲翻上馬與夙凌并行離去。

有些和牽掛，不需要掛在邊，因為彼此已經將它珍藏在心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