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隨軍出征（3）

轟！一聲巨響，海盜一炮轟在最右方夙家戰船的船尾上，頓時燃起了一簇耀眼的明火。

不一會兒，夙家戰船也開火回擊了，一時間炮聲隆隆。

「火了！」言歌幸災樂禍地笑道，「一世英名的夙家戰神不會就這樣死在海上了吧！」上次夙凌和那個臭婆娘毀了他兩條鞭子，這筆賬他還沒好好算呢！

果然是夙凌，還有也來了，穆滄放下手中的瞭鏡，半晌，沙啞的聲音暗沉地說道：「全速左行。」

左行？無極一愣，急道：「首領！你是要幫哪一邊？」海盜和他們無冤無仇，夙家軍他們避之唯恐不及，幹嗎趟這渾水？！

穆滄站立在船頭，冷漠的臉上看不出的心思，但那雙明亮的眼眸卻是深深地凝視著夙家戰船的方向。

族人揚起風帆，大船朝著前方的戰場駛去，言歌實在搞不懂首領的意圖，急道：「首領，夙家軍把我們害得夠慘了，為什麼總是要幫他們？」言歌說著還狠狠地瞪了一眼已經走到穆滄邊的慕易，都是這個妖孽男，自從他黏上他們以後，首領就變得怪裡怪氣的。

無極用力拍了一下言歌的肩膀，低聲說道：「首領這麼做，自然有的道理。快去讓族人準備火石！」要過去救人，一場惡戰是不了的，他們沒有戰船上的那種大炮，希船上備的火石足夠應付海盜的回擊。

儘管心裡有一百個不願意，但是首領的命令誰都不能違抗，言歌一邊往船艙里走，一邊嘟囔道：「黃金的事好不容易告一段落，現在何苦自投羅網！再說海盜火力這麼猛，別救不了人把自己也給搭上！」

言歌的抱怨穆滄聽得很清楚，注視前方的眼依舊堅定，只是手不自覺地上腕間的翠青小蛇，這是在思考或是煩躁不安的時候才會有的舉。慕易緩步走到側，臉上冷的神已經散去，沉聲說道：「海盜善於圍攻戰，要救夙家軍最好是由後方切，這樣你既沒有腹背敵的危險，又可以打海盜的攻勢，為夙家軍爭取突圍的機會。」

邊的男人紅墨發，即使是這樣隨意地站在船頭也已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讓人想忽視都不能。中莫名地湧起一怒意，穆滄冷聲說道：「我不需要你來教我怎麼做！」

劍眉微挑，慕易笑道：「好，首領大人，那我旁觀好了！」

穆滄上雖然說不需要慕易多事，但是下令的時候，還是按照他的說法去做了。慕易斜睨著那張永遠冷清的臉，薄揚起一抹輕的弧度，這個人彆扭又倔強的樣子真是可。

穆滄冷然地背過去，不去看船頭笑得妖冶魅的男人，討厭這種子一樣的男人，很討厭！

炮彈在戰船周面炸，海水嘩啦啦地濺上甲板，船劇烈地搖晃著，船上的人連站穩都很困難，夙凌對著冷蕭道：「保護好！」

「是！」冷蕭趕到顧雲邊，拿起一系在圍欄上的麻繩給抓著，顧雲才勉強站直子，心裡暗暗好奇，夙將軍的戰船上膛一枚炮彈需要幾分鐘的時間，為什麼海盜的攻勢卻好像沒有停過一般，他們上炮彈為什麼能這麼快？

此時又一枚炮彈擊中船尾，實木的船尾瞬間焦黑，火苗沿著圍欄正往船中央蔓延，嗆人的火藥味和炸后的煙塵瀰漫整個甲板。

船尾被炮轟得殘損了一大塊，海盜的火力基本都集中在這條船上，喬麟封急道：「旗語！下令轉換陣形，縱向列隊！」

「不行！」喬麟封話音未落，夙凌道：「橫向排列，西面突圍！」

一個是駐地的將軍，一個是全軍統帥，旗語愣在那裡，一時不知道要聽誰的，夙凌怒道：「這是軍令！」

旗語嚇得打了個哆嗦，趕按照夙凌的說法下令。

喬麟封看向夙凌，勸道：「將軍，您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夙凌拿起瞭鏡專註地盯著遠海盜船的況，本沒理會喬麟封的話。

顧雲一把拉住又要追上去勸說的喬麟封，說道：「喬將軍，縱向列隊看起來是在保護夙凌，實則不然，三條戰船縱向排列，四十八個炮臺，只有十六個朝敵人，這樣的火力怎麼可能是海盜的對手！亡齒寒，到時候兩艘戰船都被擊沉了，只剩這艘船孤軍戰，同樣沒有活路。」

喬麟封看了一眼將他們團團圍住的海盜船，再看了一眼面前毫無懼的年輕子，連都不怕，老子也豁出去了！喬麟封朝著底艙下的炮兵大喝一聲：「西面突圍，全力應戰！」

「是！」

韓束、喬麟封和游弋都去幫忙揚帆，顧雲一直站在甲板上看著海盜船隊的行進方式，他們不斷在變換陣形，顧雲恍然大悟，他們的炮火不會斷，並不是上炮彈的時間短，而是他們錯攻擊、互相掩護配合得好！難怪他們習慣群攻！顧雲眼睛地盯著前方船隻，大聲道：「冷蕭，給我炭塊和紙。」

「是。」自從發現炭比筆方便之後，冷蕭一直將一小包炭塊和紙張帶著邊，在懷裡翻找了一會兒，冷蕭將炭塊遞給顧雲，把紙張打開卻發現本沒有可以放紙的地方，冷蕭手撐在膝蓋上，躬下子，大聲說道：「在我背上寫。」

「好！」顧雲也不啰唆，把紙放在冷蕭背上，在晃不已的船頭艱難地畫著海盜的行船規律。

夙凌放下瞭鏡，鷹眸中劃過犀利的鋒芒，揚聲說道：「喬麟封，傳令下去，東面炮火主攻最中間那條船。」他也看出了海盜船錯航行的，換到中間行駛的船就是他們需要上炮彈的船隻，這時這條船基本沒有攻擊力。

「是！」喬麟封下到底艙指揮炮兵，三條戰船的火力都集中在中間那條船上，結果可想而知，中間的海盜船確實被擊沉了，但是他們的船也被打得殘破不堪，船上到是炮痕和焦黑的印記。

正當他們準備攻擊下一條海盜船的時候，韓束忽然指著西面海域問道：「那幾條又是什麼船？」

眾人回頭看去，只見六條比戰船略小的船隻正無聲無息地繞到兩艘海盜船的後面，船上卻沒有炮臺，不像是戰船，為首的船隻上站在最前端的是一名子。

顧雲低喃，「是？」雨林里和手的綠子。後跟著無極、言歌還有——慕易？顧雲一愣，仔細看去，真的是他，那樣妖嬈悶的紅也只能那個潔癖的男人敢穿！山賊為什麼會出現在海上？慕易又怎麼會和他們在一起，更奇怪的是他們這時候出現是來幫他們還是來落井下石？

顧雲還在猜測著他們的意圖，穆滄帶領的六條船已經將西面兩艘海盜船圍住，他們的船雖然沒有大炮，但是甲板上放著一排如小型投石機一般的武，炸藥就這樣被他們投擲出去，威力沒有炮彈大，但是拋落下來的炸藥在甲板上、船艙里炸，殺傷力同樣不可小覷。

西面的海盜船被圍困，東面的三隻船也只剩下兩條，但是它們仍是不肯放棄，將火力完全集中在他們所在的這條船上只攻不守，喬麟封驚訝地低道：「這些海盜不要命了？」這種時候，他們已經沒有勝算了，不是應該撤回暗礁群里去嗎？何必苦苦糾纏？

夙凌冷笑道：「他們是沖著我來的。」夙凌一直懷疑他們並不是海盜，手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這些人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擊沉這條船要他夙凌的命。

就在雙方戰得正酣的時候，瞭臺上的士兵忽然大聲道：「喬將軍，外十里發現五艘大船朝這邊駛過來。」

「是海盜船嗎？」喬麟封心下一涼，如果是其他增援的海盜船到了，那麼這一仗他們輸定了。

「不是，是……是聚靈島的船！」聚靈島的船他不會認錯，暗的船，墨黑的大帆，船頭沒有掛任何旗幟，但船上散發出的那種黑暗的寒之氣，讓只要見過它一次的人都絕不會忘記。

遠遠的，五條黑帆大船楔形排列，如一隻蝙蝠朝著他們的方向疾速近。

聚靈島的人竟然也來湊熱鬧，喬麟封狠狠地拍了一下桅桿，咒罵道：「媽的，要不就不來，要不就一塊兒都來了！」

聚靈島這次為何而來？夙凌看向不遠的顧雲，還在專註地畫著海盜船的陣型圖，夙凌忽然回頭，對著後的喬麟封說道：「全力攻擊西面兩艘海盜船，找到空隙立刻全速撤離。」

「是。」喬麟封舒了一口氣，他還以為夙將軍堅持要死戰到底！

夙家軍想要撤離，海盜卻毫不給他們機會，步步，而聚靈島的黑帆大船也漸行漸近，一字排開，黑森森的大炮也對準了他們所在的方向。

只要他們同時開炮，夙將軍已經殘破不堪的戰船立刻就會被擊沉，夙凌拉著顧雲到船的另一側，不容拒絕地冷聲道：「待會若是戰船被擊沉，你和冷蕭一起跳海里，游到慕易那邊去，他會救你的！」

顧雲搖頭，地拽著夙凌的手，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說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海盜船隔在我們與聚靈島的船中間，我們可以和海盜船保持在一條直線上，那麼……」

還沒等顧雲把話說完，轟隆的炮聲齊響，被擊中的卻不是他們，而是——海盜船？一下被十數枚炮彈擊中，海盜船霎時間火衝天，就連船帆上都燃起了熊熊大火，船上的人不堪火燒紛紛跳下海里。

戰況瞬間逆轉，喬麟封一時還反應不過來，低喃道：「他們居然幫夙家軍？奇了！」常年在東海駐守，不時會遇到聚靈島的船隻出海，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但是若朝廷下了追捕令，他們就不得不追了。但是聚靈島的人都生活在島上，進出全靠船隻，他們也是海上蛟龍，夙家軍不知吃了多悶虧。

黑帆大船朝著他們一路駛來，顧雲瞇眼看去，主船船頭上的黑男子，銀白的髮在海風的撥下，張狂地飛舞著，那人——好眼！抓過喬麟封手裡的瞭鏡，顧雲仔細一看，「敖天？」他怎麼也在這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