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海盜對決（4）

「昨天我看見將士們在修補戰船，他們用了一種很特別的東西黏合破損。」說完，顧雲看向喬麟封，喬麟封解釋道：「那是東海特有的植——蕉樹，把果實剖開和葉混合就能得到一種黏的黏，當地的漁民常用它來補船底的小。這東西混合后兩刻鐘就會變得堅無比，被它粘住的東西基本上是分不開的，而且遇水不化。」

顧雲點頭，銳的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低聲說道：「我們只要把這種黏灌進海盜的炮口，他們的大炮就不能用了。」

是啊！堵住海盜的大炮，看他們還如何囂張！喬麟封興地一拍大，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這個主意是很好，但是誰能做得到？」

「余石軍。」

余石軍上前一步。顧雲低聲說道：「去『蒼鷹』中挑選五十名耐力最好的將士，做好作戰準備等我的命令。」

「是。」余石軍領命離去。

喬麟封一頭霧水，夙家軍中什麼時候有了「蒼鷹」這支隊伍，不是伏虎營最厲害嗎？游弋在京城駐地停留過一段時間，聽說過所謂「蒼鷹」的威名，在喬麟封耳邊低語了幾句，喬麟封驚訝地看向顧雲，正和將軍低聲說著什麼，將軍臉變得有些暗，不過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夙凌沉聲說道：「游弋，派人去準備蕉樹的果實和葉。」

「是。」

「今夜子時我和穆滄去襲，明日一早就與海盜決戰。」顧雲和側的穆滄對看了一眼，依舊是一張冷臉，不過顧雲從的眼中看到了淡淡的期待。猜得沒錯，穆滄絕對是那種一迎接挑戰就會興的人。

「這是我昨天畫的海盜船陣形圖，戰場上的對攻戰還是你比較有經驗，你安排一下的作戰計劃吧。」顧雲將桌上的圖紙遞到夙凌面前，語氣還是不太好，但是卻同意了夙凌的安排，與敖天一組。只有圍攻得及時才能解夙凌之困，要的不過是助他獲勝，站不站在他邊並不重要。

夙凌搞不懂為什麼忽然想通了，但是只要不涉險就行。

「明日巳時，韓束、喬麟封隨我出戰，穆滄的船和小船——」

偌大的主帳，一群人圍繞在案桌前部署著明日的行，就連一直離得很遠的敖天和言歌也起靠了過去。

夕西下，金黃的、嫣紅的落霞為沉寂的大海鍍上了一層暖暖的橙，波搖晃得有些刺眼。海岸邊，將士們都在為明日出戰忙碌著，一抹頎長的影獨自站在沙灘上，黑眸注視著遙遠的海平面，看著火紅的太一點點地被吞沒，冷的臉上竟也閃過一難以捉的傷。

海浪追逐著沙灘，一波波的浪花在腳邊散開，他仍是那樣專註地盯著前方，彷彿一點也不在意海浪即將打他的角。

顧雲輕嘆一聲，上前抓著夙凌的袖，將他往後拉了幾步。明白夙凌為主帥的力，顧雲站在他側，故作輕鬆地笑道：「這麼有閒逸緻地欣賞落日？」

顧雲話音剛落，腰已經被一雙大手環著，下一刻已經落悉的懷抱里。遠還有很多將士在檢查船隻和大炮，不時還有人向這邊看過來。顧雲有些不自在地掙扎了一下，環在腰間的手卻不肯鬆開，低沉的聲音和著溫熱的氣息在耳邊響起，「讓我好好抱抱你。」

有力的心跳過背心，一下又一下地傳來，顧雲沒再掙扎，看不見他的表，只能通過他令人窒息的擁抱來他心中的波瀾。顧雲低聲問道：「你，怎麼了？」

夙凌沒有回答，只是環在腰上的手越發了。明日一戰，他早知兇多吉，他已經將「安排」到敖天的邊，這樣算是在提前告別嗎？腰被環著，卻並不覺得痛，只是心一陣陣地收，比痛更難。

任由他就這麼擁著，久久，顧雲冷聲說道：「夙凌，我不讓你死你就不能死，明白嗎？」

清冷的聲音完全是命令的語氣，卻帶著輕輕的抖。背後的膛倏的一僵，將懷裡的人更深地擁懷中，低沉的男聲堅定地留下一個字，「好。」

太已經完全落海平面，只剩下點點餘，卻也足夠將這對相擁的影拉得很長很長。

深夜的大海與白天完全不同，白天里湛藍清澈的海水在這一刻變得異常猙獰，每一個浪濤背後彷彿都是一個幽暗的黑，將一切吞噬，海浪沖刷在暗礁上的聲響，每一下都那麼駭人。

一大大的暗礁背後停著一艘船，兩個子站在船頭，靜靜地注視著不遠一字排開的戰船。

顧雲低聲嘆道：「警覺果然很高。」每艘戰船上都安排有四五個人巡視，甲板、船艙和船尾還分別有人把守。只能看到這一面的況，按照穆滄的說法，兩排大船的中間會停泊著小船，那裡的守衛必定也會很嚴。

穆滄低聲回道：「想要把所有的大炮堵上是不可能的，能把最靠近我們這面的五艘船上的三十個大炮堵上，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顧雲點頭，說道：「開始吧。」

穆滄回頭，對著後的兩人說道：「言歌、無極，派人混合蕉樹的果實和葉。」

「是。」

甲板上堆滿了蕉樹的果實和枝葉，幾十個永穆族人利落地剝開果實，與葉融，再把黏稠的灌進早就準備好的大竹筒里，最後用熱蠟封好。

一邊封著筒口，言歌忍不住看向前方五十個壯的男人，他們正在將木桶里的海水一勺一勺地往上澆。傳說這是為了怕他們待會水的時候一時不了海水的低溫，筋或者心臟麻痹，他是不太懂筋、麻痹是什麼，不過他倒是真的很佩服這群男人。

夜裡的大海比白天冷得多，他裹著大都還覺得冷，更別說暴在外面的耳朵和手指早就已經凍得有些僵了。而他們竟然還一聲不吭、毫不遲疑地將一勺勺冷水從頭淋到腳，那種刺骨的冰寒可想而知，每個人的上已經升起了淡淡的白霧，即使如此，眾人的臉都是同樣的堅毅神。

就連穆滄都不得不慨，夙家軍果然是夙家軍，這樣的紀律嚴明、剛毅勇猛，難怪戰無不勝！難怪敢說夜遊過海！

顧雲走到他們面前，所有人都作統一地放下手中的勺子肅穆而立，等著下令。

顧雲指著對面的大船，低聲說道：「對面有三十個炮臺，你們今天的任務就是把竹筒里的黏倒海盜的大炮里，時間只有兩刻鐘，明白沒有？」

「是。」整齊而簡單的回答，沒有異議只有服從。

「準備一下，明確各自目標。」

在「蒼鷹」的訓練里，顧雲從來都只說任務，而不會教他們如何去做。需要的是一個全方位都優秀的特種兵，他們必須自己能擬定作戰計劃，能相互通，能單兵作戰，也能協同作戰，這一次也是一樣。

顧雲話音才落，五十人便練地列隊站好。

竹筒已經全部灌滿，將士們每人背著兩個竹筒、一捆繩索齊刷刷地站在船頭，等著顧雲最後的命令。

「記住，只有兩刻鐘，必須完目標。」

「是。」

看著那一道道年輕的背影，顧雲的心一陣疼痛。海水有多冷知道，兩里的路程有多遠也知道，但是若不能破壞對方的大炮，明天那場仗就很難有贏的機會！

為軍人，他們沒得選擇，也沒得選擇。

緩緩走到他們後，顧雲用僅有他們能聽到的音量說道：「都給我活著回來！」

嚴厲的聲音帶著明顯地哽咽，眾將沒有回頭，依舊直面蒼茫幽冷的大海，一暖流卻在心裡涌著。

「出發。」

顧雲下了命令，一道道暗黑的影沒有一遲疑地一躍而下，跳冰寒的大海之中。

言歌忍不住跑到船頭向下看去，洶湧的浪濤之中只約能看見一個個上下起伏的頭顱正力朝著遠的大船一點點地靠近。冷風吹在上像刀割一般，言歌不自覺地抖了一下，不管他們有沒有把那些大炮堵上，就是這種勇氣和毅力他已經服了！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顧雲的心高高地提著，即使極力保持沉穩，臉上的擔憂還是遮也遮不住。

穆滄拿了一隻瞭鏡遞到手中，顧雲激地朝點了點頭。舉起瞭鏡看去，茫茫大海本看不見人影，海盜的大船附近也沒有任何靜。馬上就到兩刻鐘了，顧雲既擔心他們的安危，又擔心過了時限黏已經凝固，那麼這次行就失敗了，他們也白這噬骨的冰寒。

就在顧雲惶惶不安的時候，邊響起言歌的驚嘆聲，「嚯，還真行！」

顧雲仔細看去，只見一條條繩索從海面上拋起，帶著鐵鉤的一側穩穩地勾在炮臺上。接著一個個暗黑的影順繩索一路往上爬，爬到炮臺，用雙腳勾著繩索穩住子，馬上拿出背在後的竹筒，子迅速地探炮臺口，不一會兒就退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