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海盜對決（5）

接著他們順著繩索再次落海中，用巧勁一抖繩索，繩索就無聲無息地落海中。他們作極快，乾淨利落，總共不超過五分鐘。大船的周圍再次平靜了下來，甲板上來回巡視的人毫沒有注意到底艙下發生了什麼。

放下瞭鏡，顧雲臉上沒有太多任務完時的喜悅表，而是眉頭微皺。給他們做過耐寒訓練、耐力訓練，有信心他們能游過去，但是最大的挑戰是能不能游回來！

顧雲站在船頭，雙手地抓著冰冷的圍欄，眼睛盯著涌的海面一眨不眨，每一分鐘都顯得那麼漫長！

終於，一個個力向前遊的影出現在顧雲眼前，這一刻，心中的激遠勝於看到他們完任務的那一刻。站在繩梯旁邊，在他們爬上船頭的時候，顧雲出手一個個將他們拉上來，手心的溫度溫暖了那顆顆冷到幾乎麻痹的心。

已經上船的戰士裹著厚厚的棉被蜷在地上一直抖著，夜下，他們的臉蒼白髮青，呼出的氣息斷斷續續。顧雲的心再一次痛，眼窩一熱趕揚起頭，不讓淚從眼眶落，好不容易平復下心，點了一下人數，顧雲臉大變，急道：「石虎和方鴻呢？」

慢慢緩過勁來的將士們也是一臉茫然，他們當時都拼了命地往回遊，周圍又很黑，本看不清楚附近有沒有人。

顧雲跑回船頭，睜大眼盯著波濤洶湧的海面，這麼冷的水，如果他們還游不回來，只怕——

冷蕭和葛驚雲也走到邊，一同盯著海面，試圖找到一丁點蹤跡。

一會兒之後，冷蕭指著不遠，低聲道：「他們在那兒！」

兩人在海浪中沉浮幾次差點被浪花下去，方鴻好像已經暈厥，石虎將他馱在背上，疲憊、冰冷讓他手腳也漸漸不聽使喚。他們其實離船頭很近，但是這個樣子本不可能爬上繩梯！冷蕭扯下上披著的棉被，說道：「我下去托他們一把。」

「我也去。」葛驚雲也跟著爬上船頭的繩梯。

「你們都不要再下水了。」兩人的手被顧雲同時抓住，他們的手冰冷得不像是人的手，就連此刻牙關都是在抖著，暗紫的說明他們的心臟已經極度缺氧，怎可能讓他們再次下海！若是弄不好，四個人都沒命！

顧雲推開他們，自己爬上繩梯。兩人大驚，「頭兒！」只有親驗才知道海水有多冷！

抓起兩條繩索系在手腕上，顧雲將繩索的另一端拋給他們，說道：「你們放心，我下去把繩索系在他們的腰上，待會你們把他們拉上來！」

冷蕭急道：「還是我去吧！」即使是這樣，也要在水裡泡一陣子！

「這是命令。」時間迫，顧雲不再與他們多說，沿著繩梯一路往下爬，石虎看到顧雲下來，已經開始渙散的神猛地一提，清醒了許多，馱著方鴻繼續往繩梯的方向游去。

看到顧雲爬下了繩梯，穆滄也走到了船邊，清冷的眼眸中揚起淡淡的佩服。這個人有魄力，有武力，有謀略，有心計，還有仁心，收服這些「蒼鷹」的心是遲早的事。

穆滄背過去，對著無極低聲說道：「到船艙里生幾盆火。」

無極點頭，言歌笑道：「我也去。」他最佩服漢，只是沒想到那個姑娘也有這等膽識和魄力，好吧，他就不和計較斬斷鞭子的事了！

顧雲下到繩梯底部，石虎也已經游到附近，顧雲大聲說道：「石虎，你撐住！」

顧雲跳下海中，發現海水比想象中的冷，涌的波濤讓想接近石虎都很困難。好不容易游到他們邊，顧雲將子系在昏迷的方鴻上，用力拽了一下繩索示意上邊已經綁好了，繩索慢慢往上拉，方鴻漸漸被拉了上去。

「石虎，到你了。」顧雲將繩索拴在他的上，石虎拉拽了一下繩索，說道：「我可以自己爬上去。你讓他們拉你上去！」

他現在出氣比進氣，還這麼啰唆。「廢話，別，老娘冷死了。」一邊罵著，一邊把繩索系好，顧雲再次拽了一下長繩，石虎也被拉了上去。

顧雲的手腳都開始僵，也不敢再多耽擱，力游向繩梯，抓住繩梯的那一刻，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一步步往上爬。

上到甲板上，顧雲也是全盡，臉慘白，狼狽地抖個不停，穆滄抓起旁邊的被子扔在上，冷冷地說道：「我要返航了，你們到船艙里去，不要妨礙我。」

顧雲進到船艙，一陣暖意襲來，地上放著好幾個大火盆，溫暖的火苗正舞著。顧雲角微揚，族長就是族長啊，表達善意也是要這麼酷。

顧雲和穆滄回去之後就直接上了敖天的船，並沒有和夙凌見面，也沒讓夙凌看見一狼狽的樣子。為了不讓海盜發現有埋伏，戰船必須在天亮之前就藏匿在暗礁後面，所以大半夜的他們就得出發。

「不喝了。」又一碗薑茶遞過來的時候，顧雲不得不拒絕，已經喝了兩碗了！

覺得自己很蠢，應該先回營帳中換件服再去找敖天的！現在倒好，沒被夙凌吼卻被敖天瞪。敖天雖然一個字都沒有說，但是這一晚上他都拿練眼力！

輕咳一聲，顧雲笑道：「我睡一會兒，天亮了你我。」說完就立刻靠在躺椅上背對著敖天，可不想一晚上面對他的冷臉。

背後久久沒有聲音，一會兒之後，一件貂皮外袍輕輕蓋在上，然後是艙門合上的聲音。

顧雲緩緩回頭，船艙里就剩下一個人，本來想閉目養神睡一會兒就起來，但或許是皮裘太暖，又或者是真的太累，顧雲竟是完全睡著了。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穿窗邊的竹簾照進艙。

顧雲趕起來，推開窗戶看去，外面天雖然已經大亮，但太還只是剛剛從海平面上升起，可見並不算晚。

顧雲出了船艙來到甲板上，聚靈島的黑帆船很大，比夙將軍的戰船還要大，所有的東西都是用暗沉的原木所制，給人一種很抑的覺。

敖天站在船頭，看著太初升的方向，銀白的髮被漸染淡淡的金黃，很漂亮。敖天忽然回頭朝輕輕招手，背對著，顧雲看不清楚他的表，但是覺他在笑。

笑？好像沒怎麼見過敖天笑吧！顧雲走近，果然還是那張淡漠的臉，也許是自己恍神了。

「夙家軍過來了。」敖天低沉的聲音讓顧雲回過神來，抬眼看去，遠遠的只能看見一隊船隊駛來。

拿起瞭鏡看去，確實是夙家軍的船隊，為了引海盜，他們行駛得很慢。離得太遠，即使有瞭鏡，顧雲也看不清況。現在只有等了，等海盜上鉤，只要海盜上鉤了，他們就可以出發。

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太漸漸升到頭頂上。顧雲有些心急，難道是海盜發現大炮損壞，所以就不出來了？

「軍師。」估計是等得太久，游弋也不安起來，來聚靈島的船上找。「海盜還是沒有出來，我們怎麼做？」

顧雲想了想，剛要回話，就見遠遠的，暗礁群里出來六條戰船和幾十條小船，朝著夙凌的船隊慢慢靠了過去。

游弋有些興地笑道：「海盜終於出來了！我現在回去準備起航。」

「等等！」顧雲忽然住他，臉微變，「為什麼只有六艘戰船？還有四艘呢？」海盜留著四艘戰船是想幹什麼？

看向若有所思的顧雲，游弋低聲問道：「軍師，現在要過去嗎？」

顧雲久久無語，就在游弋以為已經沒了主意的時候，顧雲沉穩的聲音淡淡回道：「再等等。海盜只出了六艘戰船，夙凌應該應付得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招誰都會用，就看誰是螳螂誰是雀了！

顧雲這邊靜觀其變，那邊已經上了火。

夙凌早知道會被圍困，已經做好了準備，海盜又只出了六艘戰船，即使他們配合得很好，也沒佔到太多便宜。尤其是其中還有兩條海盜船，正是被顧雲了手腳的，直到開火時才發現有一面大炮不能發炮了，不得已又趕調轉船頭將能用的那一面對著夙家軍戰船。

被了手腳的海盜船隻出了兩艘，這麼說剩下的四艘船中有三艘都是只能單面做戰的船隻，顧雲心大好，這樣算起來這一仗的勝算頗大！

海盜雖然沒有佔到便宜，但夙家軍也一樣打得很慘烈。就在游弋想勸顧雲前去支援的時候，離他們三裡外的暗礁群中，忽然駛出了六艘戰船和十幾艘小船，顧雲心驚，怎麼還有六艘！看來穆滄也沒真正搞明白海盜的底細。

看清前方的戰船，游弋暗自慶幸，好在剛才沒有輕舉妄，不然就變被海盜伏擊了！

這次應該是全數出擊了，看向旁的敖天，顧雲說道：「全速前行。」這麼多戰船同時圍困夙家軍，若是他們不能及時趕到就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