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獲罪獄（3）

如果在查明真相之後還沒有死在天牢里的話，他倒是有興趣和這隻尖牙利爪的小貓玩玩。

三條狹長的影子一前一後的走在幽暗的宮道上，子時已過，本就寂靜的皇宮院此時顯得更加清冷可怕，除了風吹過樹葉留下的沙沙細響之外，他們甚至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明澤微微皺眉，以他的武功修為，不難聽出走在前方的子氣息急促而紊，再看虛浮的腳步，漸漸佝僂的肩背，明澤斷定有問題。

果然如他所料，青楓沒走出幾步便忽然停了下來，單手撐著宮牆，緩緩的半蹲下子。天已經不早了，與明澤一同押送青楓的侍衛不耐的上前，踢了一腳半蹲在地上的青楓，冷聲罵道：「走快點，別裝死！」

侍衛的力道也不算太大，青楓卻整個人一斜，跌坐在地上，久久地站不起來。就在侍衛要踢第二腳的時候，明澤上前一步，在邊蹲下，只見臉泛青，發白，和著的氣息越發短促，腦門上的薄汗打額前的髮，明澤眉頭皺在一起，的樣子絕對不像是普通的不舒服，但是目前的境和份也沒有資格請醫為治療。

後的侍衛低聲催促，明澤抓住青楓的胳膊，借力將從地上拉了起來。

大姐安全離開皇宮之後，青楓提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心放鬆了，才覺到口的悶痛已經到了難以承的地步，強撐著離開宮殿，已經用去所有的力量。乾涸的，撕裂般火辣的腔，讓恨不得自己就此暈死過去，這樣疼痛便不能再折磨，可惜老天爺沒有憐惜，即使現在疼得渾發抖，神智依舊清楚。

手臂忽然被握住，剛猛的力量讓青楓回過神來，抬頭看去，再次見到那雙始終冷漠卻又不時流出悲憫之的眼睛。是他？那個侍衛。

他依舊是背對著月，青楓還是沒看清他的長相，而且此刻也沒有心去觀察別人。雖然站起，卻只能扶著宮牆勉強站立著，耳邊響起一道極低的嘆息聲，那侍衛忽然出手，一把拽住的后襟，推著往前走。在旁人看來，是被侍衛提著走，其實他的另一隻手始終穩穩地撐著的肩窩，扶著往前走。

青楓有些驚訝，他為什麼要幫？

看向那雙冷漠的眼，他卻不曾與對視，依舊默然的直視著前方，青楓想問他的名字，礙於後還有其他人，青楓怕給他帶來麻煩，沒有問出口。

在明澤的暗中扶持下，青楓勉強堅持著往前走，三人走了大半柱香的時間，終於在一座石砌大屋之前停了下來，周圍很黑，這裡究竟位於皇宮的什麼位置，青楓不知道。

兩名綠小將守在門前，看清是明澤他們，簡單的盤問幾句就讓他們進了。

石門之後，只一個大開間，裡面點著兩隻火把，線比外面更暗一些。開間中央一名男子大咧咧地坐在那裡，一同押送青楓的另一名侍衛趕迎了上去，笑道：「張大人，今晚您當值啊。」

張琛回過頭，眼掠過上前寒暄的侍衛，直接落在明侍衛拎著的人上，那子一宮打扮，臉蒼白如紙，燈火的映襯下，兩道深深的疤痕猙獰恐怖，張琛謹慎的問道：「是何人？為何送天牢？」若是一般的宮，自然有太監、嬤嬤們送過來，而這個子卻是前侍衛送過來的人，他不得不小心盤問，天牢可不比其他地方。

侍衛趕上去一步，笑著回道：「是皓月送來的人，據說皇上要的是青家大小姐青靈，是冒名頂替的青家二小姐青楓，皇上已派人前往皓月查證，先將此關押於天牢，若此事屬實，就是個死人。」

「原來如此。」張琛瞭然的點點頭，心中有數了，這子容貌盡毀，又是戴罪之，就算最後不死，也不可能有往上爬的機會了。後宮之中沒有了如花，便沒有了爭寵的資格。張琛揚聲道：「來人，關進暗房。」

明澤眉頭微蹙，天牢與刑部的監牢不同，它直接由皇上和兩宮皇太后親自管理，皇宮裡上至嬪妃，下至奴才，犯了錯都有可能被送至天牢，有些一兩天便出去了，有的則被關押至死，所以張琛才會急於詢問。暗房是天牢中最為森的監牢，張琛將關在那裡，可見在他心中，已是不可能有翻之日的人。

「是。」兩名綠獄卒上前，一左一右將青楓架了起來，沒有毫憐惜，魯地拖著往最深的監牢走去。

此刻的青楓渾無力，只能任由他們拖著往前走，明澤緩緩收回視線，轉出了天牢。那麼虛弱的，又幽冷無的天牢，或許，他以後都不會再見到了吧。

獄卒沒有明澤憐香惜玉，兩人將青楓拖至最後最後一間牢房，拉開牢門，一把將推了進去。青楓一個踉蹌撲倒在地。後傳來「砰」的一聲巨響，牢門重重的合上。

青楓趴在冰冷的地上，一不。手掌和膝蓋的疼痛對於此刻的來說，早已不算什麼，寒涼的地面甚至還能讓燥熱的口舒服些。

靜靜地著地面，青楓能覺到自己的在一點點的變得冰冷，蒼白的輕輕的揚起一抹極淡的笑容，或許？會死在這座監牢里吧。死了也好，可以與爹娘團聚了，大姐和小妹都活著，也算對爹娘有所代。

就在青楓疲憊地閉上眼睛之時，一隻寒冷如冰的手忽然地握著的腳踝。

「啊——！」

「啊——」寒冷如冰的手忽然地握著的腳踝，一路向後拖，那力量像是要將拖向黑暗更深，拖向地獄，深度的驚恐讓青楓尖起來，忘了口的疼痛，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

「放開我！」青楓越是掙扎，拽著腳踝的那隻手越是用力，指甲彷彿都要進里一般，覺不到痛，只是被無邊的恐懼籠罩，一邊尖著一邊胡的想那隻手的方向猛踹。青楓覺到自己已經多次踢中那隻拽著腳的手了，明明用盡了全力，但是那隻手還是如鐵鉗一般抓住不放，還一點一點往後拖去。

「過來，快過來！」從黑暗中傳來的聲並沒有如青楓想象中低沉沙啞，那是子的聲音，帶著低與瘋狂。

或許是恐懼給了力量，青楓抓著地上的石磚隙力往前爬，指甲在石磚上抓出吱吱的聲音格外刺耳，就在青楓的手指幾乎麻痹，快要支持不住的時候，忽然腳上一涼，鞋被生生拽了去，腳上的力道一松，青楓立刻朝前方狠狠的撲倒過去。

「快過來！有人要殺你！快！」急促又焦躁的吼聲引得青楓回頭看去，只見暗黑的牢房裡，一雙揮舞的雙手彷彿隨時要撲過來一般，驚得青楓再一次低出聲，不知道這個監牢有多大，也不知道這間牢房裡還有多人藏在黑暗中的窺視著，只是本能的后，直到背著冰冷的石牆，無路可退。

「過來——」這聲嘶吼的得嘶聲力竭，青楓地捂著耳朵，害怕聽到這樣的聲，彷彿那個可怕的人離很近很近，隨時都可以將它撕裂。

「吵什麼，不想活了？」砰的一聲巨響，像是腳踢在厚重的牢門上發出的聲音，暴的低吼從門外傳來之後，黑暗中的雙手猛的了回去，一下子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久久，那雙手都沒有再出現，青楓緩緩將手放下，仔細傾聽，牢房裡靜得幾乎能聽到牢門外風吹火焰所發出的細微聲響，而那道鬼魅般的聲就這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難道剛才是的幻覺？不可能，右腳上的疼痛提醒著剛才的一切不是幻覺，而且的鞋分明被那人拽了去，這牢房裡肯定還有人。青楓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握拳，指甲深深的扎掌心，希這樣的痛能讓因恐懼而狂跳不止的心稍稍平復一些。微微向前移了移，青楓瞇起眼希能看清前方的景，可惜，牢房裡唯一的一扇小窗戶只有掌大一點，月本不進來，不管如何努力，眼前依舊一片漆黑。

看不見人影也聽不見聲音，青楓卻能到有一雙幽暗的眼始終藏在暗，死死的盯著，就像個獵，那個人隨時可以撲上來撕咬。再次靠在冰冷的石牆上，青楓覺得渾冰涼，口的沉悶讓不過氣來，抱著雙蜷著牆角，青楓以為一定會在恐懼中一夜不眠，最終還是被這兩天兩夜所的苦和痛擊垮，疲憊的到在暗黑冰冷的牢房裡。青楓的呼吸漸漸平穩，完全睡著之後，那抹令驚恐的黑影緩緩向靠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