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侍寢之夜（3）

「哦？」燕弘添低笑起來，環在腰上的手竟鬆了些許力道，青楓好不容易上氣，燕弘添倏的近的臉又讓再次窒息，幽深的黑眸中滿是興緻盎然的芒，就連聲音都顯得格外愉悅：「那你會如何？下毒？」

青楓一愣，怎麼會有這樣喜怒無常的男人？和人討論如何殺他，還能笑得這般輕鬆，彷彿這是一件多麼有趣的事，青楓總算明白了，燕弘添就是來尋開心的。

看著懷裡明明恨得咬牙切齒，卻選擇沉默的人，燕弘添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你的姐妹對你真的這麼重要？」

明知故問！青楓咬下，打定主意不再理他，大不了被他勒死。青楓做好了心理準備，腰上的疼痛並沒有如期而至。青楓始終低著頭，沒有機會看見燕弘添眼中一閃而過的欣賞，只聽見一句不屑的輕斥：「可惜……你現在弱得就像一隻螞蟻，誰都可以死你。」

這話無疑踩到了青楓的尾，青楓猛地抬起頭，冷笑一聲，回道：「我是命如螻蟻、螳臂當車，但那又如何？你本不懂什麼相依為命，濃於水。」六國之，誰都知道幾年前穹岳政變，燕弘添竟被自己的胞弟宮，最後還手足相殘。他這種人，又怎麼會知道什麼是親？

「你，很會惹朕生氣。」燕弘添的聲音很輕，輕得青楓的手不由自主的哆嗦，知道，自己是怕他的，但是似乎著迷於通過一次又一次的挑釁他，證明自己的存在。

燕弘添黑眸幽深冷暗，通過這雙眼，青楓完全猜不他的心思。上一刻似乎要吃了，下一刻他卻忽然鬆開環在腰上的手。不知道他又想怎麼樣，青楓戒備的盯著他，只見燕弘添在旁邊的木椅上瀟灑落座，神一反常態，頗為輕鬆的低聲說道：「樓相溫文爾雅，對子又，想為丞相夫人的人多如過江之鯽，不知容有損的青靈姑娘能否忍將來深閨寂寞？」

果然，青楓眉峰蹙，雖極力保持著鎮定，但那明顯一滯的呼吸還是泄了的心。似乎覺得還不夠，燕弘添繼續說道：「相較之下，令妹就絕對不會寂寞了，將軍府里一個人都沒有，就算夙將軍不喜歡，還是會有很多人搶著要。」

什麼？將軍府居然沒有人嗎？這……這讓小妹如何生活？想到末兒被一群男人圍著的景，青楓臉瞬間發白。

很滿意的反應，燕弘添冷笑道：「擔心們？朕來教教你，如何才能保護們。」話音才落，燕弘添一把將攔腰抱起，青楓只來得及驚呼一聲，已被抱室，困在綉床之上。

「第一步就是要為朕的人，最好是得寵的人。」雙手手腕被燕弘添的握著，他的氣息一直霸佔著的呼吸，青楓驚聲道：「燕弘添，你無恥！放開我！」虧剛才還有一瞬間疑，以為他真的會告訴，這個男人本不值得抱一點點希！

燕弘添覆在上的重量，灼熱的溫，繞的，這一切陌生的驗都青楓恐懼，害怕讓用力的掙扎著，燕弘添低下頭，兩人額頭鼻尖都在一起，呼吸著彼此的氣息，一種躁而曖昧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流轉。

青楓呼吸有些，燕弘添卻意外的沉冷：「小貓，你的爪子雖然很利，可惜見人就想撲咬，喜怒哀樂都寫在這張臉上，只會讓你輸得很慘。自難保的人，沒有資格管別人死活。」空有一刺的薔薇，除了刺激想要征服的人去採擷，便再無用。3

嘶——

燕弘添一手著的雙手，一手扯下帷幔上的淺紫薄紗。輕紗毫無徵兆的蓋在的臉上，青楓不明所以。

「青楓，你這輩子做得最錯的事，就是毀了這張臉皮！」

薄紗遮住了的臉，的眼，燕弘添冰冷而無的聲音更加真切在耳邊響起。在這一刻，青楓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捶了一下，從未有過的清明，終於明白，燕弘添本不在乎多一個人還是一個人，也不在乎自以為人人驚慕的臉和子，他今天來，只不過是為了辱、佔有和征服，這一縷薄紗，是他對最殘忍的報復，別說什麼驕傲了，連最起碼的尊嚴都已經被人踩在腳下，青楓終於不再掙扎，不了……。

分不清楚，模糊的視線、的心的東西，是紗還是淚。

紅燭燒的噼啪作響，綉床上，火熱的是，寒冷的是那顆千瘡百孔的心。

今夜似乎是夏以來最熱的一晚，本應該安靜的深夜因為夜蟬的低，顯得格外浮躁。皇上臨幸妃嬪，宮人只能在院等候差遣，不得靠近室。屋紅燭搖曳，不時傳來細碎的聲音，卻因離得遠，聽不太真切。朗月西沉，單一的蟬鳴聲得人只打瞌睡，除了殿外的帶刀侍衛仍是站得筆直外，幾個守夜太監宮都靠在殿門上打起盹來。

茯苓坐在花壇邊，手搭在膝蓋上，微低著頭，不知是在思索還是閉目養神。覺到肩膀上被輕輕拍了一下，茯苓回頭看去，一道輕的聲在耳邊響起，「茯苓，你不習慣守夜，又累了一天了，先去休息吧。我在外面伺候就行了。」

夏站在後，含笑的看著，眼神清明，毫沒有睏倦的樣子。已是三更天了，夏仍能如此神清氣爽，茯苓佩服不已，真不愧是務府調教出來專門伺候妃嬪的宮。在醫苑、洗局雖然辛苦，卻極需要守夜，確實有些睏乏，但是今晚是當值，怎可讓別人代勞，再則，以後需要守夜的日子還多著呢，總不能每次都麻煩別人吧。茯苓起，聲回道：「我不累，你去休息吧。」

看頗為堅持的樣子，夏微微一笑，沒在多說什麼，朝著側院走去。

茯苓輕輕打了一個呵欠，怕自己又睡著了，沒再坐下，走到院門旁邊的大樹下，繞著壯的樹榦慢慢的走著。走了好一會，才發現，大半夜裡這怪異的舉惹得殿門外的侍衛紛紛看向。

茯苓有些尷尬的笑笑，殿外七八名侍衛，都盯著看，只有一人目不斜視，仍是戒備的注視著四周。那人……好生眼，借著還算明亮的月，茯苓看了很久才看清，他好像是中午遇到的那名侍衛，明澤吧。

稜角分明的五，疏離孤傲的氣質，看上去就像是不好接近的冷漠之人。腦子裡忽然過主子臉上那抹明溫暖的笑容，茯苓的心不明所以的了一下，腳也不由自主的繞著大樹繼續走著。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腳酸痛起來，茯苓才回過神來，抬眼看向天際，天空已泛起魚肚白，遠一縷縷橙紅的霞過灰白的雲彩，綻放著微弱的芒。茯苓微怔，一夜竟過去了？！回頭看去，裡屋紅燭已滅，一片寂靜。

輕輕了腰，茯苓自嘲，竟然走了一夜？

遠的宮道上走來一行人，茯苓瞇眼看去，走在最前面的，是敬事房的吳公公，他後還跟著幾名太監，手上捧著什麼東西，看不真切。他們走得很快，一會便到了清風殿。

茯苓微微俯，低聲道：「吳公公。」

吳之丘眼瞟了一眼，看清的長相后，腳步一滯。是？那個一開始就服侍青楓的下等宮，想不到竟到了清風殿。青楓從牢里出來便立刻冊封為嬪，還有能耐讓皇上留宿清風殿，想來是個厲害人。會將茯苓帶在邊，必是視其為心腹。吳之丘在心中衡量計較了一番，揚起一抹和善的笑，回道：「是茯苓啊，以後就不必多禮了。」

茯苓未與他寒暄，只微微一笑。

看頗不懂人世故，吳之丘不再理，走到房門前，輕輕扣了兩下，低聲說道：「皇上，快到辰時了。」

吳之丘這樣小的聲音，裡面的人還在睡，能聽得到嗎？正當茯苓以為不會有人回應的時候，一道男聲赫然響起：「進來吧。」

「是。」吳之丘對著後的幾名太監揮了揮手，幾人趕跟在他後進了屋。只有一名太監手裡端著一個盤子站在門外，盤子上面蓋著一塊明黃絹，不知道端的是什麼東西。

茯苓暗嘆，剛才那道聲音雖然低沉，卻毫不像剛睡醒的樣子。皇上無論何時都如此警覺嗎？茯苓還在暗自揣測，燕弘添高大的影已經出到院外，茯苓趕半跪著行禮，只見那黃明黃靴子再眼前匆匆而過。

吳之丘躬跟在燕弘添後，小心的問道：「皇上，留還是不留？」

「不留。」毫不遲疑的扔下一句話，燕弘添大步出清風殿。

「是。」得到皇上的答案，吳之丘沒再跟上。帶著那名端著盤子的太監，朝屋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