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積相同的況下，質度越大，質便越是堅。

神諭「金鐵」的唯一屬「堅」，就是通過不改變質積的同時，改變質度，然後增加其度。

而質積不變，度近乎於無限增加，就可以無限於增加質的質量，當質量增加到一個程度，其自也會產生「引力」，如同可觀測宇宙中的黑，足以撕裂一切，甚至連線都無法逃出黑。

神諭「金鐵」的開發之路，便是通過「堅」到「質量」再到「引力」。

不過，這種「引力」的強度也不能無限增加，需要限制於「規則之」，如果不加限制的增加，整個星球甚至包括這個星系都會被這個神諭摧毀。

大多數神諭其實都不分強弱，只要開發到足夠高，凡人也敢直面天神。

在蘇白所擁有的所有神諭里，毫無疑問「智者」是最為合他的，他本就擁有有極強的計算力，再加上智者的加，他的腦子瞬間就可以變一臺超級計算機，這可以幫助他做出無數個選擇中最正確那個。

千分之一的幾率，在別人眼裡或許會很低，但是在蘇白眼裡，這個幾率極高。

如果在「嘉州事件」之前，蘇白就得到了「智者」，他不僅可以救下顧九歌，而且可以救下晴雪，甚至連林落和小矮人都不用犧牲。

可是，這個世界，充滿著憾，從來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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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魘的傷口，附帶著一層灼熱無比的虛無火焰，這是屬於「暴怒」的「湮滅」屬。

尋常時候，即便被摧毀，夢魘也只需要稍心念，便能做到重生，但是在「湮滅」屬的加下，夢魘如何改變認知，都無法恢復傷勢，而且這虛無火焰，無時無刻不在撕扯他的，讓他著自靈魂深湧來的痛苦。

這是直面神明的代價。

這一劍過去，蘇白渾都在扭曲，如芽般瘋狂蠕，各種莫名其妙的雜音縈繞在他的耳畔，他的自我意識，似乎將被深淵吞噬。

承載力量，必須付出同等的代價。

剛剛那個瞬間，蘇白幾乎陷了完全失控的狀態。

如水般湧來的脈力量，從靈魂深不斷傳來的聲音，似乎是在蠱他躍下深淵，而他現在就站在懸崖前。

他很清楚，再往前一步，就是基因鏈崩潰，淪落只懂得殺戮和釋放慾的怪，徹底萬劫不復，可他依然無法抑制的往前走，懸崖下面，那個深不見底的深淵似乎帶著某種奇異的力量。

就在他即將掉落下去的同時。

一道暗紅的柱猛然刺穿蘇白心臟，連帶著穿過楚寧的。

夢魘怒不可遏，抬起獨臂猛然下劃，再次抓出五道同樣的暗紅柱。

這來自的刺痛，讓蘇白恢復了清醒。

他一邊使用「貘」修復著楚寧和自己上的傷口，一邊使用「時凝」，接連踏出十餘步，避過這些暗紅的柱，掠前數十米，烈焰雙翼猛然揮舞，一道衝天火焰直刺夜幕。

如劇本一樣，他借著「暴怒」「時凝」「雷靈」賦予他的恐怖速度，瞬間消失在夢魘的視線之外。

如果獨自逃走，他大可以直接離開，但是要帶上隊友，就得先和夢魘纏鬥，尋找時機逃走。

斬下夢魘一臂，便是與夢魘戰鬥一千次之中，最好的一個結果，而被夢魘用柱刺穿膛繼而清醒，也並非巧合，而是早就推演過的最好劇本。

這便是「智者」的恐怖之。

「智者」加上任何一個破壞力強大的神諭，都是真正的王炸。

如果波羅海除了「智者」之外，還擁有另一個破壞強大的神諭，蘇白早就被波羅海殺死。

衝天火燃放那刻，夢魘徹底失去冷靜，驟然躍起，沿著火的方向追去。

三階脈賦予他的速度，稍勝蘇白一籌。

短短十幾秒，夢魘便出現在蘇白後，如同狗皮膏藥，一旦黏上，便很難甩掉。

但是這一點，也在蘇白的劇本之中。

逃命途中，蘇白使用「貘」，覆蓋在楚寧、韓楓、煙雨博士上。

很快，楚寧和韓楓便悠悠醒轉，煙雨博士還昏厥未醒。

在他們兩人的意識里，他們明明已經分頭逃竄了，怎麼卻忽然變了這一幕？

但是現在也來不及解釋了，夢魘還在屁後面咬著，蘇白經過連番戰鬥，力已然耗盡，若非是「智者」增福的強大神力，他下一秒就要昏厥過去。

「天蠍，你帶煙雨博士離開！」

蘇白將背上扛著的兩人朝遠狠狠一丟。

「明白！」

雖然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但是韓楓明白，這個時候最是不能拖延時間，所以他嚴格執行著蘇白的命令。

韓楓借著這慣，在半空中調整位，開啟「結界」。

即將砸落冰面之時，一道屬於「結界」的力量猛然發，狠狠炸在冰面，化作一道屏障抵消了大部分的衝擊力，韓楓落地之後，並未作片刻停歇，驟然前掠，將落下的煙雨博士接住，然後徑直衝向夜幕，消失不見。

或許是過於支力的緣故，蘇白七竅出，意識逐漸陷模糊，他現在只有一個信念。

逃，拚命逃！

我們一定可以活下去！

楚寧到蘇白力量逐漸孱弱，心神焦慮無比。

轉頭看到夢魘越追越近，暗暗咬牙，「你聽著，我們這樣下去都得死，一會兒我幫你攔住他，然後你......」

「說什麼胡話，」蘇白咳了口，緩緩說道：「抓我。」

話音落下。

蘇白驀然回頭，直面夢魘，猛然抓向空氣，怒不可遏高聲喝道：「貘！！」

「貘」開啟，獲得「空靈」唯一屬加。

「智者」開啟，獲得「奇謀」唯一屬加。

開始推演神諭進階路線。

推演功！

「空靈」屬進階，獲得「虛像」唯一屬加。

「虛像」屬進階，獲得「歷史」唯一屬加。

一屬於夢境的力量，忽而與現實產生重疊。

空間泛起大片漣漪。

一個臉上戴著白金屬面、穿著水手服的男人，緩緩從漣漪中踏出。

他閉上活了一下筋骨，深深呼吸，舒暢無比。

夢魘瞬間頓步，如見鬼神！

眼前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不......應該說，眼前的人是一個小時之前，還在「北極星號」破冰船上和蘇白在賭桌上博弈的泰戈爾！

蘇白再次咳出口，嗓音淡漠，手指向夢魘，「攔住他！」

泰戈爾朝蘇白恭敬行禮，微微笑道：「偉大的暴怒與嫉妒之神，您的意志，就是我的意願！」

夢魘瞠目結舌，面震撼無比，這......到底是！？

蘇白冷冷掃了夢魘一眼，驟然前掠，直刺夜幕。

這便是那一千種推演里，唯一一個，能夠逃出去的方法。

夢魘咬牙怒吼，正要不顧一切的追擊。

泰戈爾從天而落，猛然一拳便將夢魘的半顆腦袋砸爛。

夢魘大口吐，狠狠砸上冰面，濺起大片水花，「為什麼！為什麼！你是誰！？」

泰戈爾淡淡說道，「我當然是你，只不過，我是那位偉大神明的夢境虛影。」

「偉大神明？簡直可笑！」夢魘怒喝道：「他只不過是只有六階脈的卑賤人類！他有什麼資格讓你俯首！」

泰戈爾目憐憫，「在我的世界，祂是我唯一之神！」

夢魘怒而反笑，「你的神明，能給你什麼？你只不過是虛假的投影罷了！」

泰戈爾沉默片刻，忽而笑道：「祂給了我真實，讓我踏足自由，哪怕......只是短短幾秒，也值得我付出所有！」

而這便是，生命的意義！

兩個夢魘，以截然不同的方式，產生對立。

他們的影轟然撞在一，產生兩屬於「貘」的強大力量，徹底撕碎這片夜幕。

夢魘揮拳砸向泰戈爾，「讓開，我要殺死那個卑賤的人類！」

泰戈爾以同樣的姿態砸出一拳，怒不可遏道：「你怎敢，我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