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在外界的傳聞里，白羊是一個擁有著三階實力的高階強者。

蘇白如果承認自己的份，必定會讓這次合作變得順利，但是也不免會被陳天華各種試探，如果出馬腳，或者暴自己只有五階的脈等級，都會讓後續事態發生不可預測的變化。

思來想去，蘇白決定略微修改一下自己的人設定。

「我是獅子，」蘇白嗓音平緩，淡淡說道：「暗影狩獵者公會的A級員都以十二星座為代號，白羊是我們的首領，前臺的那個小姑娘是羯，給你送快遞的男人是天蠍。」

陳天華鷹隼般銳利的目盯著蘇白的眼睛，「你是四階？」

蘇白微微笑道：「當然。」

雖然他只有五階脈，但是他現在可以調用自己擁有的所有神諭，即便不啟用「暴怒」，也擁有著無限接近於四階的戰力，所以即便說自己擁有四階脈，也不會輕易出破綻。

「這兩份合同是怎麼回事兒，」陳天華移開目，將前擺放的兩份合同推到蘇白面前。

蘇白不假思索回道：「白羊先生擁有著龐大的財富和廣袤的人脈，這兩份合同對他來說，是相當簡單的事。」

不，白羊先生窮的叮噹響，口袋裡一錢掏不出來，也沒有多朋友，能夠干這兩件事兒，全是被忽悠瘸了的哈布斯堡家族大爺的功勞。

「公司章程規定，份轉讓給除了東之外的其他人，需要提前徵得董事會半數員同意，但是你越過了這個規矩強行簽署這兩份合同。林蘇，你應該明白，董事會員有資格剝奪你的表決權，換句話說，你手裡的這些份起不到毫作用，如果想讓它們起到作用，只能以市場價格出售給夸克公司的東。」

「我向來是個遵循遊戲規則的人，因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遊戲規則，而且我知道該怎麼利用它，」蘇白笑意不減，從桌子底下拿出一份新的合同，慢悠悠說道：

「這是我的份轉讓協議，我已經在上面已經簽署好了名字。合同的容是，我會以市場最低價將我名下的百分之十七點五的份全部轉讓給你，只要你在這份合同上籤署好名字，加上你本擁有的百分之八的份，你就可以擁有高達百分之二十五點五的份，你可以隨時召開東大會，奪走龐龍代理董事長的職位。」

陳天華眉頭鎖，「就算是以市場最低價，我也沒有那麼多錢。」

「這只是一個遊戲，權力的遊戲，」蘇白輕輕敲了下桌子，耐心解釋道：「我需要的從來都不是金錢，而是將龐龍踢出夸克公司的管理系。我不僅不要你的錢，而且我還會用政府關係幫你偽造一份完備的資金流記錄，該繳納的稅款也全部由我來承擔，這一切，合合理合法。」

「我不明白，」

陳天華搖了搖頭，「你名下的份，市場價值至有三十五億金，但是你竟然這麼輕易就送給了我，為什麼？」

蘇白沉道：「不是送，而是借，當你奪走龐龍的權力之後，需要將這些份還給我。當然，我沒有任何約束你的能力，這一切全部憑藉你的自覺，雖然我會承擔相應的風險，但是這份風險在我可以接的範疇。我們擁有著同樣的目標，我們都希龐龍失去權力，所以我們才會坐在這裡。」

陳天華十指叉抵在玻璃桌面，陷短暫的思索，斟酌著說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將龐龍踢出董事會，僅僅是因為他毀壞了你和林雪商談的合作協議？」

沒錯，藏在赫爾默後的男人，正是夸克公司代理董事長龐龍。

龐龍希得到林雪手中的份，但是林雪從來沒有出售的意思，公司架構重組之後，林雪被龐龍踢出董事會，失去了所有的權力，一度被夸克公司邊緣化，但是仍然不肯放棄這些份，甚至野心十足的要重整旗鼓，再次挑戰龐龍的地位。

所以，龐龍指使赫爾默和林天承簽訂了份優先購置的合同，在合同簽訂的同一天，赫爾默派出古特里斯家族的超凡者，在麥克的裡應外合之下，在林雪乘坐的車子地下放置了相當分量的煉金炸彈。

這件事的因果，早在事發當天，蘇白就使用「貘」獲悉了所有的真相。

所以，他才會殺死麥克，所以他才會殺死赫爾默，所以他才會說，這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以腥手段復仇的開始。

龐龍是夸克公司的代理董事長，手握至高無上的權力，可以調用夸克公司的龐大資源，雖然只有四階脈，卻能驅使很多三階戰力為他服務。

所以，蘇白復仇的第一步，就是將龐龍徹底踢出夸克公司的權力核心，甚至將他邊緣化，讓他無法調用夸克公司的力量。

唯有如此，蘇白才有殺死龐龍的機會。

其實，陳天華並不愚蠢，林雪失事的消息一傳來，他就猜到了這件事是龐龍的主意，因為整個古特里斯家族早就效忠了龐龍，但是陳天華始終搜集不到充足的證據，也苦於沒有充足的力量制衡龐龍。

本來，東大會開啟之前，這一切都會藏在深沉的夜幕下，但是......赫爾默的離奇死亡，撕開了虛假的面紗。

沒有人知道，暗影狩獵者會忽然攪局，所以在龐龍的眼裡，膽敢殺死赫爾默的，唯有陳天華。

就算陳天華選擇保持靜默，顧念舊不對龐龍出手，但是龐龍也會猜忌陳天華，也會率先對陳天華下手，三人組的嫌隙和裂痕已經產生，曾經親無間的戰友，馬上就要變生死搏殺的仇敵。

這是一場戰爭，失敗者的結局，唯死而已。

蘇白殺死赫爾默的目的，絕不是為了合乎理的拿下林天承的份，而是為了推這一切的發生，他要徹底將親無間的三人組撕裂開。

因為，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這三個人，在「智者」的反覆推演下，這三個人能夠做出的反應，他都了如指掌，甚至可以提前預測到事態的發展。

「龐龍毀壞了我和林雪的合作，不是戰爭的主要原因，導致這場戰爭發生的導火索是，龐龍背叛了黃三石，」蘇白深深著陳天華的眸子，緩緩說道：

「兩年前，龐龍趁著黃三石前往澳大利亞的時候，向怪協會泄了黃三石的蹤跡，導致黃三石被怪協會的高層聯手圍殺，繼而生擒，囚至今。白羊先生曾經過黃三石的恩惠，兩人有著戰友般的，當白羊先生知道這件事的真相之後，白羊先生很憤怒，所以，白羊先生必須要讓龐龍付出代價。」

陳天華霍然起，「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