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討回公道

第538章討回公道

從前，有一個名為王自律的孩子，他是一個小。

現在，有一個名為王自律的老人，他是一個守墓人。

果然，時間是最能殺人的東西。

顧九歌著王老微微發白的鬢角和布滿皺紋的臉龐，心中有些難過。

他實在無法想象，王老究竟是懷揣著怎樣的信念才能夠度過這一百五十四年的歲月，如果換做是他，或許不到十天就已經難以忍。

沉默許久后。

顧九歌握住王老的手，他著王老的眼睛，鄭重說道：「您的偉大，我無需多言，然而我從來都沒有忍的習慣，所以接下來的事，您就不要再參與了。」

王老咳嗽了兩聲，吐出一口鮮，看來之前那些執行員對他的毆打，終究還是留下了傷。

他大口呼吸，將氣息捋順，然後問道：「你想怎麼做？」

顧九歌站起，起的同時緩緩出了那把屬於黎明的唐橫刀，窗而來的皎潔月灑落在暗紅的刀，反襯出寒意滲人的白。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從古至今的道理，即便神明在上，也不可悖逆此理。

「自然是......流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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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點五十七分。

躍然於天際的星全部消失不見，這是最黑暗的時刻，同時也是最接近黎明的時刻。

月亮早在幾分鐘前跌落深海，太是唯一的嫌疑犯。

最黑暗的那一刻過去，一束白悄然穿空氣，灑落在人間大地。

旭日東升，黎明到來。

而比黎明更加熾熱的，卻是一道燃燒著無火焰的明亮至極的刀。

轟——！！

十幾厘米厚的鋼架牆壁被刀撕出一個巨大的豁口，無數條火舌自豁口中瘋狂噴涌，霎時便已將整個停車場點燃。

顧九歌單手提著赤紅的唐橫刀，從火焰的盡頭緩步走來，刀尖拖拽在地面，隨著他的走「刺啦啦」直響，迸發出片的火星。

而在他的後，則站著形佝僂的王老。

自小混跡於街頭的孩子，最先明白的道理就是別人扇我一掌我得狠狠踹一腳回去，所以其實王老也沒有忍的習慣，只是他自知無法戰勝克諾斯，於是只能日復一日地忍耐下去，等待著解放蜀城的時機，可是這麼多年來他已經試過了所有的方法，在顧九歌到來之前，他已經陷到絕的境地。

所以在顧九歌提出要洗烈組織的決定時，王老終於下定決心陪著顧九歌瘋一場。

這裡是烈組織的基地大樓，也是通向「風暴之眼」的唯一途徑。

他們來到這裡，便已經算是站到了克諾斯的正對面，以卑微的螻蟻的軀，直面偉岸的天神。

「敵襲！」

「敵襲！」

叮鈴鈴——

洶湧的火吞噬了幾乎所有的聲音，卻制不住響徹整個園區的警鈴。

鬧出如此大的靜，自然很快吸引到所有人的目。

一個又一個穿著黑戰鬥服的烈組織的執行員走出基地大樓，來到燃放著熊熊火的停車場，這時他們赫然發現，那兩個從火中走來的傢伙，竟是異常眼。

其中一個是近些日子忽然出現在這個國度的守墓人。

另外一個則是數十年前被克諾斯放逐到圖書館的守墓人。

這毫無疑問是一場來自守墓人的復仇行，只是......怎麼卻只有兩個人？

站在最前方的執行員冷笑道：「王自律，你竟敢私自離開圖書館，難道你不知道你的行為會怒神明嗎？」

王老輕輕說道：「然而你並不知道，神明的行為早已怒了我。」

「卑賤如你，也敢我主！」

先前開口說話的執行員怒斥一聲，猛地拔刀沖向王老。

他的速度很快，在一瞬間便發出了四階脈的實力，移之時竟然引出陣陣音聲，然而就在他即將接近王老的那個瞬間，在他手中的長刀即將落向王老的那個瞬間，顧九歌猛然抬起左手，準無比地扼住了他的咽，狠狠將其砸向地面。

只聽「嘭！」的一聲巨響，地面頓時裂，而這個執行員則被生生砸斷軀和四肢。

顧九歌起手落刀，乾脆利落地斬去他的頭顱。

噴濺而出的鮮，似乎裹挾著無窮無盡的熾熱，濺了顧九歌滿，如同來自地獄的修羅殺神。

顧九歌著那顆滾落到泊之中的頭顱，語氣冷漠地說道：「一個廢。」

接著。

他抬起那把沾染了鮮的唐橫刀，直指前越匯越多的人群，環顧一周后，平靜而又不失中肯地評價道：「一群廢。」

先前說過，他確實不喜歡嘲諷敵人，他只是在說實話而已。

眼前這群所謂神明的眷者，本質上只是一群獲得了強大力量的普通人，遠遠比不上顧九歌斬殺過的任何一隻四階超凡生，而在超凡領域之中，數量的多寡從來都無法引起質量的變化，換而言之，就算這群人的數量再多上幾倍，也仍然會得到「廢」的評價。

一個五人滿編製的守墓人小隊，可以輕易碾整個烈組織，一百五十四年前蜀城小隊已經印證了這點兒，當初在林家的帶領下，蜀城小隊一度將烈組織殺退，最後是克諾斯親自下場，才結束了那場戰鬥。

而顧九歌的戰鬥力，則遠遠勝過五人滿編製的守墓人小隊。

因此，他在這座神國中，幾乎是無敵的存在。

「一起上！」

顧九歌輕蔑態度，讓烈組織的執行員整暴怒，畢竟沒有誰願意承認自己是廢，在不知是誰的一聲怒喝聲中，上百個烈組織的執行員同時沖向顧九歌，宛若一呼嘯而過的箭矢。

顧九歌目平靜地看著這些呼嘯而來的箭矢，中藏蘊許久的殺意幾乎破膛而出，就連面容也因為過度憤怒而變得扭曲猙獰，他握著刀的右臂輕微抖著，指尖泛白。

憑什麼。

憑什麼神就可以輕易決定人類的生死？

憑什麼神就可以定製不公平的規則與現實？

憑什麼強大的生命就可以肆意欺凌弱小的生命？

大家都說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弱強食，適者生存。

可是，誰又想著那些被吞噬的弱小的生命，也會有強烈的不甘和絕？

誰能為他們討回公道。

誰敢為他們討回公道。

我顧九歌！

要為他們討回公道！

顧九歌額頭青筋猛地綳起，再抬頭時眼睛已經變赤紅。

他雙手握刀，猛地躍起，與上百道黑的影產生了兇猛地撞。

無火焰猛然綻放，拔高，膨脹，為這片黎明方至的鮮紅的世界增添上些許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