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過程略顯沉悶與尷尬,哪怕西門獨林有心想要緩和一下這種不太好的氣氛,時不時的主挑上一兩個話題,但奈何喬楚與張依依兩人都不怎麼接招。
喬楚一早就擺出了只是陪同并不打算管事的架式,所以自打表明態度后就沒有再吱過聲,完全一幅背景板的模樣。
我不想說話,沒事也別跟我說話,懂?
不過西門獨林肯定不會真將喬楚當背景板,但凡他今日敢敷衍張依依的事,喬楚絕對敢當著他的面立馬便掀了他的祖宅。
至于張依依,這絕對也是個不好惹的存在,年紀不大卻比誰都沉得住氣,那淡定自如氣勢完全沒法令人將其當晚輩對待。
而且這修還特別善于把天聊死,偏偏還挑不出什麼不是來。
不得已,到了最后西門獨林也只好放棄尬聊,默默地陪著這師侄兩個喝茶靜等便是。
好在派去辦事的人腦子還算清楚沒有故意拖拉,再加之正好最為關鍵的當事人就在城中不曾外出,倒是沒耽誤多久功夫便見到了被急傳喚過來的幾人,是以這尷尬的氣氛才得以很快被打破。
然而,當西門獨林到來人之際,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臉更是沉了下去,難到了極點。
果然是怕什麼便來什麼,沒想到張依依要找的人竟然是自己嫡親的孫兒西門南山,這讓他不得不往最壞里去打算。
西門獨林子嗣不,是兒子嫡庶加起來便有十二個,只不過這其中大多都是沒有靈或者靈極差的妾氏所生,真正正妻嫡出且靈資質極佳者也僅僅兩人。s11;
而西門南山則是自己第二個嫡子嫡妻所出,并且還是他孫輩中為數不多出最好、靈資質亦是最好的孫兒之一,素來極得他的寵與重。
可如今,竟然就是他最為寵的孫兒得罪了不該得罪之人,這一回可是真的沒法簡單善了了。
與西門獨林一樣,此刻張依依同樣極其驚訝,只不過掩飾得還算不錯,并沒有當眾表出來罷了。
而驚訝的原因并不是別的,卻是因為被揪出來將為當年鄭和一事付出代價的西門家子弟竟然長得同戰英臺境中曾對上過的那個西門南山一模一樣。
然而,這樣的巧合還遠不是結束,因為很快,聽到了那人在向西門獨林見禮且自稱為南山。
南山,加上姓氏便是西門南山……
這一下,張依依無法再將一切都只是純粹的巧合。
哪怕明明是兩個不同世界的存在,哪怕戰英臺境中來自另一不知名世界的西門南山已然被堂姐殺死,但此時此刻,卻依然無法不下意識地去聯想這兩個西門南山之間是否存在著某些旁人不知的關聯。
同樣的姓名,同樣的相貌,以及有著同樣馭師的份背景,仿佛是同一個人卻分屬于不同的世界……
震驚之余,張依依在西門獨林的詢問聲中快速下了心中的種種疑,轉而先解決眼前的問題。
畢竟不論真是巧合,還是另有什麼特別關聯,總之如今站在眼前的西門南山便是當初想要強奪高價競拍之,并且因此而害了鄭和的罪魁禍首。
哪怕再怪的事破了天去,也得先一碼歸一碼的替鄭和討要回公道、報完仇后再說。
畢竟當初戰英臺里那個厲害無比還狡猾如狐的西門南山都已死道消,這個西門南山也甭想翻出浪來。
“有勞西門家主。”
張依依也沒再浪費時間,徑直從西門獨林手中接過了主權,轉而目凌厲地盯著西門南山道:“嘉谷關城城主鄭和乃我好友,且當年真正從你手中高價搶拍走第三戰場之的人不是他,而是我。當初種種再說是非對錯毫無意義,我只想知道那時你、或者說是你的人到底對鄭和做了什麼,當時又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令他這麼多年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面對真兇,張依依并沒有半點扯皮打算,除了那個時候西門南山他們到底對鄭和做了什麼無從去查,沒
法知曉外,其他整個事的來龍去脈本就沒什麼爭議之。
應該查的鄭和他爹及朱慶他們早就查了個底朝天,只是礙于西門世家這巨大的阻力,才不得不止步罷了。
也不怕西門南山敢在這個時候否認耍賴,相信西門獨林的人早就在去找到西門南山時便已將應該說的都說明,除非西門南山腦子被門夾了,不然也至于蠢到以為拒不承認便萬事大吉。
果然,聽到張依依那毫不客氣、甚至于帶著明顯強勢威脅的話,西門南山半點否認的念頭都沒有,甚至于還極其惱怒不甘于被人當著自家祖父之面如此高高在上的命令、蔑視。
對他來說,這樣的辱可不比直接給他一掌來得輕。
“也沒做什麼,不過就是當時我的人想從他手里拿回那件東西罷了,誰知道他自己那麼想不開,一言不和便了手唄。鬼知道他突然發神經砸了張什麼鬼東西出來想砸開穆二設下的結界,結果一通炸過后他便不見了。”
西門南山固有的驕傲可不允許他在一個修面前低頭,哪怕這名修是云仙宗姜恒真圣座下關門弟子。
是以他既沒有瞞當初之事,同時語氣還頗是不屑,明明白白的表示出張依依所在意之事于他而言不過就是件可有可無的小事。
更何況,從頭到尾哪怕是到了現在他也不認為自己當時的做法有什麼問題。
一則弱強食,那鄭和的人自己太弱怪不了別人,修真界打打殺殺這樣的事再正常不過。
二則當初他也不知道那件寶的真正搶拍得主是云仙宗的人,要怪就怪張依依自個明明有著足夠的后臺靠山,卻偏偏還要遮遮掩掩假借一個小小城主之手跟他爭奪寶。s11;
西門南山嘲諷般地又了張依依一眼,繼續說道:“至于這人現在到底在哪兒,又到底是生是死,我也不知道。不過穆二當初為了確定他到底是逃了還是死了,便讓人從城主府將他的魂牌了出來親自檢查。哪曾想那魂牌到了穆二手里后,竟是突然間生生地也在他眼皮子底下就這般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了。”
說罷,西門南山還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樣聳了聳肩,模樣當真是欠揍得。
“原來他的魂牌是被你們走的。”
張依依聽后臉更是沉得嚇人,向西門南山的眼神都變了。
只可惜西門南山似乎并沒有察覺出這樣的不同代表著什麼。
“更準確的來說,應該是他的親兄弟幫著我們拿出來的,呵呵,要知道那個破城主府中,除了他親爹以外,可是沒誰再希他能活著回去。”
他不在意地笑了笑,事實就是這般殘酷,沒什麼大不了,習慣了就好。
張依依承認西門南山最后一句說得有幾分道理,但這并不是這些人可以肆意為所為的理由。
“西門家主,現在事已經很是清楚,晚輩相信西門家主之前所言定然非虛,一切皆會秉公理。”
得益于西門南山骨子的不屑,張依依倒是在當面對質上再順利不過。
至于西門南山腦子里的想法,本懶得去理會,反正從來都沒想過讓兇手良心發現、痛改前非,只需要這些人得到應有的報應便足矣。
西門獨林還沒來得及出聲,西門南山卻是被張依依的口吻給刺到。
“秉公理?你想怎麼著,莫不是還想讓我祖父殺我了,替那個不知所謂的城主報仇恨不?”
西門南門當即嘲諷道:“你憑什麼覺得我們西門家會為了這麼件不足掛齒的小事而理我替你朋友報仇?”
“是嗎?那你又憑什麼隨意指使屬下殺人奪寶?”
張依依淡定無比地反問,毫不西門南山緒波的影響。
“弱強食,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誰讓他自己沒用呢?”
西門南山理直氣壯得無法形容,仿佛張依依是這天底下最大的蠢貨一般。
“哦
,那我殺了你替朋友報仇恨也再正常不過,弱強食,誰讓你比我都比你強,誰讓你沒用呢?”
張依依諷刺無比地懟了回去,某些人可真是不要雙標得太厲害,臉呢?
“你算個什麼東……”
西門南山惱怒,下意識地便想上前撕了張依依的。
“閉!”
不用張依依再出聲,西門獨林便徑直大聲呵斥西門南山道:“孽障,不許對張仙子無禮,這里還不到你來做主!”
“祖父,……”
西門南山何時過這樣的對待,眼睛都急紅了。
但隨著西門獨林那狠狠一瞪,他瞬間便啞了聲,終于意識到祖父駭人的目的確是在毫不掩飾地警告甚至威脅他,而非做戲給外人。
也就是這一刻,西門南山才意識到自己可能錯估了今日之事的嚴重,一時間整個人都有些慌了神,后知后覺地開始覺得害怕起來。
可現在沒有人會在意他的想法與緒,張依依嘲諷而不屑的目從自己上掃過,而后完全將視為不足一提的螻蟻般都沒再一眼。s11;
“西門家主無需生氣,畢竟誰家都有幾個不孝子孫,算不得什麼。”
張依依淡定地喝了口靈茶,亦不給對方耽誤的機會:“不知家主打算如何給晚輩一個代?畢竟當初若不是晚輩的好友替我擋了那一劫,出事的便是晚輩自己。”
若是你們覺得區區一個嘉谷關城的城主分量不夠,那就換唄。
反正替誰討公道不過是一個名頭,要的只是罪魁禍首必須得到應有的下場。
“張仙子放心,既然事實清楚,的確是老夫這不孝孫兒做的孽,那麼自當秉公理,給仙子一個滿意的代!”
西門獨林心中發苦,以他的份被一個晚輩如此咄咄人,這張老臉當真算是被踩到了地下。
只不過即使如此,他也得全盤著,沒見人家師侄就在那兒穩如泰山般的坐著,代表著整個云仙宗的臉面與態度嗎。
西門世家再強也強不過人家云仙宗,這天下可不是只有他們西門家的子弟能夠仗勢欺人,更何況人家還占著一個所謂的理字。
形勢比人弱,可不就只能聽人家講理?
聽到西門獨林的話,張依依不置可否,明顯一副你怎麼說都行,反正我就你到底怎麼做。
滿不滿意的,過之后才知道,說得再好聽也不如落到實不是。
這樣一來,西門獨林卻是更加不好從輕理。
他的目在孫兒西門南山以及穆二之間來回,明顯是在權衡利弊,考慮著怎樣給予張依依最好的代,既能將西門家的損失降到最低,同時又令對方滿意。
相較于穆二,西門獨林要保的肯定是西門南山,畢竟一個是自己的親孫子,一個僅僅是西門家的家奴,重要完全沒有可比較的,哪怕穆二已經元嬰。
再如何,奴才終究只是個奴才,加上當時真正手的人亦是穆二,所以舍棄掉一個元嬰大能的家奴也算是下了本,態度足夠誠心。
思及此,西門獨林當下便直接便表明將當日親自手的穆二由張依依隨意置,生死勿論。
至于西門南山這個沒有管教約束好仆從的孫子,他會讓西門南門親自前往嘉谷關城向城主當面致歉,并且提供鄭和家人所需要的任何補償,最后還會將西門南山發配至西門家最苦寒之地百年之久。
這樣的罰結果,于西門獨林來說已經是極其嚴苛,給足了云仙宗面子。
“張仙子,如此置,不如仙子可還滿意?”
隨后,西門獨林徑直詢問著張依依。
他相信,張依依也好,還是云仙宗也罷,理當滿意接沒什麼好說道的,畢竟這種事放到其他人上,怕是都難主做到如此誠懇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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