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升后不到一百年，程素心便跟別的人跑了。

程素心跟別的人跑了。

跑了！

這句話簡直有毒，一直在張依依耳邊不斷環繞，簡直讓人想要假裝沒聽清，記不住都難。

更讓張依依震驚的是賈放歌提及自己道跟人跑了時的那種淡定與坦然，還帶著幾分笑意，這不是有毒還是什麼？

大佬，你能不能別用這樣的神自其丑呀，一點兒都不想知道別人的私，現在實力還不夠，怕知道些不應該知道的東西而被事后滅口呀！

但賈放歌顯然聽不到張依依的心聲，更不會在意想什麼。

正相反，在看到張依依滿是糾結復雜還帶著幾分想要回避的神后，愈發跟說書人一般將自己的那點不值一提之事，繪聲繪地盡道出來。

程素心哪里只是跟別的人跑了，不但跑了，還擔心他報復，所以先下手為強，找人對他出手。

飛升上來最初的那幾十年，他們的確過得不算太好。

從當初在華仁世界人上人的頂級存在，一下子淪落到仙界無依無靠最底層的小天仙，所有東西通通都要從頭再來、白手起家，這樣的落差程素心無法承也好理解。

賈放歌盡心盡力地掙仙石，拼死拼活的修煉，將自己所能夠得到的最好之通通先捧到程素心面前，只希人可以生活得更好一些。

等再多給他點時間，一步一步強大起來之后，他自然會一如既往的對好，將現在所到的委屈通通彌補。

可賈放歌沒有想到程素心不得一點兒的苦，甚至本質上而言哪怕是他最難的時候，跟著自己其實也沒有真正遭過什麼罪，甚至于比一般飛升修士要過得好得多。

可惜的是，程素心卻并沒有給機賈放歌再次崛起的時間，也完全沒有給予道半點的信任與信心，終是在賈放歌出門拼機緣時功另攀了高枝。

攀高枝就攀高枝吧，這種事在仙界并不見，天長地久永不變的道若是常見的話，真正的神仙眷也沒什麼值得人稱贊羨慕的了。

賈放歌只是沒想到程素心會那麼狠心，不僅棄他而去，更為了免除所有后患先下手為強，沒打算給他一條生命。

“當時攀上的是一名仙王，當了人家的妾頗是得寵，私下里找人殺本君倒是輕而易舉。”

賈放歌說到這，才略微有些慨：“本君當時才是玄仙之境，無依無靠無權無勢的，被一堆的真仙甚至最后還有金仙出手圍堵追殺，真是要多悲催就有多悲催。可再如何本君也還是想活命呀，所以實在沒有辦法之下，為了最后的一線生機，本君便逃到了墜仙淵附近，主墜仙魔進這方世界，方才活了下來。這一呆，便是六七千年過去。如今屬于本君離開的契機終于出現，本君也終于差不多可離開這個烏殼子啰。”

“……”

張依依聽完這些，徹底已經無語。

華仁那方世界水土果然盛產怪胎，像賈放歌這樣，也的確有。

原本還以為這是遭了變一時不住打擊，驟然巨變之下這才會承不住心魔控制墜仙魔，合著弄了半天，所謂的墜仙魔僅僅是人家斷尾求生的主之舉。

那個曾經的妻哪怕再背叛、再要滅殺于他，似乎是真的毫沒打擊到賈放歌，不然今日提及這些時，哪怕隔得再久，也不可能如此風輕云淡、

賈放哥哥這樣的心的確方顯當年華仁大世界第一散修的本，如此強悍之人，又怎麼可能因為道的背叛而輕易墜仙魔。

好吧，怪只怪當年整個華仁將賈放歌對程素心的傳得實在太過天地、神乎其神，以至于連下意識地便覺得如此濃烈的之深切，一旦出現問題的話，墜仙魔也是在理之中。

現在看來，傳言果然只是傳言，程素心的重要遠還沒有大到足以直接摧毀賈放歌的地步。

“哈哈，傻了吧？一切本就不是你之前所想象的那樣吧？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賈放歌見張依依果然滿臉震驚與復雜，竟是哈哈而笑，一派就猜到會是這樣的模樣，對于自己制造出來的效果委膽滿意。

“前輩，您也沒必要這麼高興吧。”

張依依見狀，弱弱地道了一聲，實在是不理解賈放歌樂個什麼勁。

再怎麼說，被那般珍視重的妻子道背叛也不是什麼好事，就算他真不在意，也不至于自己以此為樂吧。

這簡直都讓有些懷疑，當年賈放歌到底是不是真心過程素心。

“所以說，丫頭你還是太年輕，想得也太多呀。”

賈放歌哪里不知道張依依心里想的是什麼，擺了擺手嗤笑道：“當年本君的確是真心真意喜程素心，所以才會那般看重于，愿意為做任何之事，愿意將一切最好的通通捧到面前。可自己不珍惜，寧愿背棄這麼好的我，為了一時的風舒服給人當妾當個玩意，這樣的，便不再值得本君一一毫的喜。”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本君一個人時，便會給予那個人最真最重的義意不會有毫的保留。相反，若那人不再值得本君，本君收回所有意之際，也不會有任何的保留。沒有什麼東西是永恒不變的，更加如此。”

說罷，賈放歌的目還特意在張依依與啟衡上來回流轉，像是暗示喻著什麼。

那些說著生生世世永不變心的人，最終別說生生世世，能夠安安穩穩共度完一世就已經是麟角。

更何況是他們這種壽命漫長的修仙者，誰又敢輕易承諾永遠。

賈放歌并非因為程素心而對悲觀，實質上僅僅是打一開始就看得格外通清醒罷了。

所以他從來不說什麼永遠，上一個人，能夠在一起時那就全心全意地去便是，等不能再在一起時，便痛痛快快的斬斷所有羈絆。好中文吧

至于所謂的與付出到底值不值得，于他而言反倒并不重要，畢竟只有這般他才不會留有憾，不會心存愧疚，不會無法割舍、不會深陷其中。

而等到將來某一天，他再上可以令他一見傾心之人時，也仍然不會有半點顧忌與影的全心全意地投到新的之中。

瘋狂與清醒同時占據著賈放歌的觀，于他很重要，可從另一方面而言，于他也不重要。

值得投其中時，他可以連命都舍棄，而一旦收回這份，便連個屁都算不上。

“前輩不必這般看我們，我們與你們不同。”

一直沒出聲的啟衡卻是徑直開口道：“的確沒有什麼東西是永恒的，但有生之年，晚輩與依依都將相互扶持、并肩而行！”

他微瞇著眼，明確表達著他對于賈放歌故意暗示挑撥自己跟依依關系的做法極其不滿：“前輩別再含沙影挑撥離間，不然晚輩一點兒也不想為您離開墜仙淵世界的契機。”

“呵呵，小子這是威脅本君？”

賈放歌頗是好笑，當然也沒將啟衡的威脅放在眼里：“你也想得太多了，既然本君說契機來了，那就是來了，不是你愿意不愿意說得算的。”

“那再加上我呢？”

張依依及時地站隊自家男友，甭管有理沒理，總之卻是不能任由人兌啟衡：“我跟大哥若當真不愿帶您，再是契機也可能會黃掉吧。您有那個閑功夫管我跟大哥的閑事，不如好好想想離開這里重歸仙界之后，能不能順利尋當年那些害你被迫墜仙魔者報仇恨吧。”

“哈哈，丫頭倒是護短，，說不得就說不得，誰讓本君的確還指著你們離開這個鬼地方呢。”

賈放歌倒不是心狹隘、斤斤計較之輩，被兩個晚輩一起合起伙起懟也沒真生什麼氣，反倒因這對小的反擊而更為高看起來。

甭管這對小將來會如何，至他們現在的確是彼此在意，彼此看重。

對于像賈放歌這種，哪怕在路上到再大的打擊也不會絕棄之人來說，本就不在乎朝朝暮暮的永遠，但求曾經擁有的好，所以人家小這般和和的，自然也沒病！

“前輩等將來離開這里，重新回歸仙界之后，打算以何等份立足？”

啟衡也沒再追著之前賈放歌那點“小作”不放，接過話主說道：“不論什麼原因，前輩墜仙的份已事實，而如今更是修煉為魔君。以前輩如今的份修為，便是順利離開了這里，恐怕用不了多久，也會被仙界天道所察覺，十有八九將再次被強行傳送回來關押其中。”

說到底，這里就是一個牢籠，一個專門用來關押墜仙者的巨大牢籠，運氣再好也只能是一時逃離，可終究再強也抵不過天道規則。

更何況，以賈放歌現在的修為，換算仙者頂破了天也就是在金仙到仙王之間，哪里可能逃得過仙界天道的管轄與制裁。

“這一點，你們就不必替本君擔心了。”

賈放歌舒心一笑，難免帶上了幾分得意：“既然本君六七千年前就能夠主墜仙魔，那麼如今當然也有辦法棄魔轉仙。是魔是仙，于本君而言，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沒你們想的那麼難。”

這話若是被這方世界其他墜仙甚至于十大魔君其他人等聽了去，恐怕也恨不得將賈放歌給群毆而死。

畢竟墜仙魔容易，可反過來再想棄魔轉仙基本上是沒做到這事，不然的話仙界又怎麼可能對他們墜仙這種存在如此敵視。

可張依依與啟衡卻相信賈放歌所言絕對真實，畢竟世間所有的事永遠沒有什麼絕對，總會有那麼一點兒特殊的存在用來打破常規與不可能。

恰巧，賈放歌就是這樣的存在，一念魔，一夜仙，于旁人不可能之事，放在他上最終當真只是一放之間的逆轉。

“吧，既然前輩已經有辦法算，那便再好不過。”

張依依表示認可。

難怪說契機已現，現在看來這當真是萬事俱備，只欠他們這帶他離開的東方了。

啟衡也只是微微點頭，沒再說什麼，明顯并未有任何質疑。

“咦，你們就這般隨隨便便信了？就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不覺得奇怪？不覺得本君是在說大話騙你們？”

見狀，賈放歌反倒是不能理解了。

他剛剛明明扔了個大驚雷呀，為什麼這對小一個個都淡定無比，愣是半點期待中的特殊反應都無呢？

“這有什麼不信的，又不是事關我與大哥，前輩騙我們干什麼。”

張依依一臉淡定地說道：“更何況，咱們華仁那方世界風水太好，能人輩出，什麼樣厲害到不可思議的強者都出過，再多一個前輩您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

好吧，從小到大周圍變態強的人見識得太多后，張依依早就習慣了“這不可能、那不可能”最終都變可能，所以區區一個賈放歌一念魔又一夜仙而已，著實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眼見賈放歌聽到依依的話有些不爽，啟衡當下也跟著說道：“稍微琢磨一下，前輩這項技能依依師尊與師叔都可以做到。當然，晚輩與依依差不多也沒什麼問題。”

“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賈放歌原本的不爽頓時了氣呵呵地反問，只不過問的對象是張依依罷了：“你師尊、師叔是誰？你跟這小子當真也能做到？不準配合他吹牛說大話，不然本君定當嚴懲你們！”

還琢磨琢磨就能，真當他這幾千年想方設法的追悟都是白費力氣嗎？

一念魔容易，可再想一念轉魔為仙卻是千難萬難！

呵呵，想要趁機打擊他嗎？他信啟衡這個臭小子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