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鄧布利多、格林德沃和范斯維克三人便踏上了前往戎馬草原的旅程。

  儘管貿易同盟已經與包括散提爾堡在所有月之海周邊主要城市簽訂過協議，有定期的飛艇航班可以搭在乘客跟貨快速穿過大片森林、草原、山脈和荒野等不之地，可他們還是選擇了最傳統的旅行方式，那就是騎馬和走路。;

  由於迷斯·卓諾在靈大撤退時期被廢棄封閉了很長一段時間，長到足以讓原本修築的道路被雜草、灌木和樹林所淹沒，因此在復國之後與外界的貿易跟聯繫基本就靠西海岸帝國的飛艇來維持。

  雖然琳希已經開始想辦法使用魔法和迷鎖的力量來開闢出貫通南北的道路，讓這座城市與谷地和月之海相連以快速吸納更多的人口，但卻遭到了許多同胞的反對。

  因為他們認為科曼索王國之前崩潰的最大原因之一就是吸納了太多自私自利的人類，導致高貴的靈們也不可避免的到了影響，最終在不斷耗中徹底滅亡。

  尤其是一個名為「勝利之刃」的靈組織，對人類似乎有著某種莫名的敵意跟仇恨，大肆宣揚靈至上主義，鼓吹科曼索王國應該保持「純潔」，而不是與那些骯髒的下等生混在一起。

  其中最極端的家族甚至提議要斷絕與西海岸帝國之間的盟友關係，同時發大清洗把整個科曼索地區所有的人類定居點趕盡殺絕一個不留。;

  當然，這種近乎瘋狂和自我毀滅的提議自然不可能獲得琳希的批準。

  但同樣的，也無法拿這些從迷斯·卓諾建立起就已經存在的古老靈家族怎麼樣。

  畢竟「靈之上主義」的思想存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甚至在萬年前為費倫大陸霸主的時候還是被廣泛認可的主流。

  只是隨著人類種族的崛起和皇冠戰爭導致的自衰落，讓許多後來出生的靈無法在心理上建立起絕對的優越，因此這種思才會大幅度的消退。

  不過「勝利之刃」顯然並不是單純的信奉靈之上，而是認為人類不過是骯髒的野，還不如遊在野外的那些怪，本不懂得如何與自然和諧相，永遠在不斷的破壞和毀滅一切。

  當年迷斯·卓諾決定向其他種族開放的時候，這些家族就表示過強烈的反對，甚至不惜挑起社會和政治上的對立、衝突。

  後來更是發展到通過毫不留的屠殺村鎮來減人類數量。;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些傢伙的數量並不多，至無法為現如今科曼索王國的主要政治力量，更不可能得到永聚島的支持。

  原因很簡單！

  作為整個費倫大陸上獨一檔的存在，以人類為主打造起來的西海岸帝國就矗立在旁邊。

  而且還有科米爾王國與桑比亞兩個附庸國在地理上對科曼索形了兩麵包夾。

  在這種況下要是任由「勝利之刃」瞎搞，用不了多久迷斯·卓諾就會再一次捲戰火併化為一片灰燼。

  要知道強大的迷鎖或許可以擋住那些普通的敵人，但絕對不可能擋得住擁有眾多施法者、傳奇巫妖和巨龍的西海岸帝國。

  更不用提左思這個旅法師兼魔鬼親王還能從包括托地獄在的其他位面、時空中調力量。

  所以在琳希看來，「勝利之刃」這個組織的員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腦子有病，理智早已被傲慢、偏見跟仇恨吞沒，本搞不清楚況。;

  可問題是不管出於團結還是預防對方走極端，都不能簡單暴的把人趕走了事。

  「該死！早知道當王每天要面對這麼多的糟心事，我當初就不應該答應下來。」

  盯著滿滿一桌子需要理的事，琳希終於忍不住崩潰的大聲抱怨。

  要知道原本就不是那種能靜下心來理複雜紛政務的人，否則當年也不會寧可獨自一人出走。

  「冷靜點，親的老師。

  你現在要理的事已經被其他人分擔了大半。

  而且我完全不覺得每天僅出四個小時來治理國家是什麼辛苦的工作。

  給，這裡是你之前要的勝利之刃組織詳細況。」

  剛從門外走進來的伊爾明斯特隨手將一張寫滿靈語的羊皮紙仍在桌子上，語氣和眼神中都出一幸災樂禍。

  畢竟能看到「無敵的琳希」出這幅焦頭爛額的樣子實在是太罕見了。;

  「哦？這麼快就搞定了？」

  琳希猛地坐直了拿起羊皮紙仔細閱讀，很快眉頭就皺到了一起。

  伊爾明斯特則點燃了自己心的菸斗，一邊吞雲吐霧一邊回應道：「勝利之刃是一個很鬆散且並不算的組織。因為他們的目標是讓所有靈都認同自己的理念，最終實現將人類驅逐出靈的土地或徹底趕盡殺絕，因此想要做到像某些組織那樣完全保是不可能的。而且他們也沒有這樣的打算。」

  「所以勝利之刃最初是由五個靈家族發起並建立的？他們從迷斯·卓諾建立後向人類開放起就一直在煽對立和衝突？後來的政治混和權力傾軋也都是是由此開始的？」

  在說道這件事的時候，琳希的眼睛裡閃爍著憤怒的火，甚至其中一隻手都攥了拳頭。

  伊爾明斯特則苦笑著點了點頭：「基本上都對。

  不過他們真正走向極端開始親自下場，還是在DR七百一十一至七百一十四年導致迷斯·卓諾毀滅的哭泣之戰。;

  在此之前，勝利之刃僅僅只是觀察、記錄所謂人類犯下的罪行，然後在道德層面予以強烈的批判、譴責。

  換句話說就是口不手。

  但這場可怕的戰爭令其產生了強烈的危機，認為自己要為靈種族的生存而戰，隨後分散各個小團制定屠殺人類定居點的計劃。

  到DR七五七年的時候，他們宣布了自己的第一次勝利，也就是把整整一個小鎮上千人不分男老全部殺，最後還放了一把火將其付之一炬。

  後來因為靈大撤退的關係，他們的勢力範圍開始在整個科曼索、至高森林、月之森、阿笛普森林等地區擴散，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殺死數以千計的人類平民。

  最慘烈的一次甚至通過與極端德魯伊教派聯手，發森林裡的猛衝進城市裡咬死了上萬人。

  所以我建議您理這件事的時候最好格外小心。

  不然的話一旦失去控制後果將會是災難的。;

  說實話，我私下裡認為他們其實已經跟那些被蜘蛛神羅控制的黑暗靈沒有什麼區別了。

  都是一樣的極端、種族主義且充滿憎恨。」

  看完關於這個組織的詳細資料，琳希立馬扶著額頭抱怨道：「魔法神在上！

  可饒了我吧！

  是一個蠢蠢的散塔林會就已經讓我覺得頭疼不已了。

  再加上一刻勝利之刃，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知道嗎？

  我眼下比任何時候都更欽佩和羨慕索斯。

  因為他從一開始就看了政治的本質，從源上將最高權力納掌控，然後在整個國家層面貫徹自己的意志。

  任何試圖與之對抗的人或勢力都會被毫不留的碾碎。

  西海岸帝國之所以能夠迅猛發展創造出空前的繁榮，貴族與僚系統幾乎沒有催生出太多的腐敗，全部都要歸功於這種史無前例的集權。;

  而且他從來不需要去親自理複雜繁瑣的政務，哪怕長期不在整個國家機也依舊可以自行運轉，沒有誰敢輕易造次。

  也許那些吹捧集權和獨裁統治的學者們是對的。

  與其讓一群愚昧、愚蠢、無知、短視的傢伙參與到政治中引發巨大的混和耗，倒不如將權力集中到一個有能力且凌駕於一切之上的君主手中。

  索斯和他建立的西海岸帝國能取得巨大功就是最好的例子。」

  「怎麼，您現在也為他的信徒了嗎？還是說您不了解想要實現這一切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伊爾明斯特出似笑非笑的表，顯然並沒有把老師的話放在心上。

  因為他知道，琳希僅僅只是羨慕而已，並不會付諸實際行。

  原因很簡單。

  左思那樣的絕對獨裁不是誰都能玩得轉的。;

  不僅需要強大的力量，而且還得有一個冷酷理的大腦，在做決定的時候像機一樣捨棄不必要的。

  即便是邊最近親的人，一旦為阻礙西海岸帝國發展的絆腳石也會被毫不留的踢開，無論之前立下過多麼巨大的功勞。

  在這種環境下，別說是下邊的底層僚和小貴族，就是那些手握大權的重臣們都必須打氣十二萬分的神，稍有懈怠便可能會被後的競爭者取代、超越。

  想要玩壟斷和世襲那一套？

  不好意思，先去問問那些開始接英教育、掌握魔法力量且對帝國皇帝充滿崇拜的年輕人答不答應。

  事實上西海岸帝國的社會在經濟上被分了兩個圈子，而政治上則分了五個大團。

  前者主要是分為城市和鄉村。

  其中城市是英階層和聰明人扎堆的地方，所有人都在為了出人頭地而拼盡全力的卷，只有失敗者才會黯然的選擇離開。;

  鄉村則是截然不同的另外一幅景象，完全沒有什麼太大的力。

  不願意活得太累的人們聚集於此，著不算富有但絕對能維持溫飽的悠閒生活。

  如果有年輕人想要進城市去謀求發展和階級躍升，完全可以跟父母要上一筆錢去嘗試下，哪怕失敗了也能回來接著結婚生子繼續務農。

  所以整上並不存在什麼過於尖銳的矛盾。

  畢竟城市的高速發展會帶來對食和各種原材料需求的激增，各種農產品也能賣出不錯的價格。

  相比之下，五大政治團則有相當明顯的階級屬。

  包括數量最多的平民階層、掌握巨大權力的僚和貴族階層、影響力與日俱增的商人階層、代表神權的教會階層、以及法師和學者階層。

  每一個階層都在帝國這個龐大系扮演著左思安排好的角。

  一旦有哪一方越界就會立馬招來毫不留的打擊。;

  到目前為止，最頂尖的大商人家族已經被整治的老老實實，甚至主減自己的產業規模以換取不被拆分。

  僚和貴族階層同樣也遭到了不止一次的警告、敲打，而執行著正是法師和學者階層，確切的說是奧法會的巫妖們在左思授意下發的。

  數量最多的平民階層，大部分都是皇帝本人的忠實追隨者和擁護者，只希這種穩定和繁榮可以一直延續下去。

  至於教會，由於諸神之間的相互爭鬥和對立，他們的牧師基本都在忙著宣揚教義、爭奪在凡人之中的影響力。

  而且絕大部分有敵意的神明，早就在之前幾清洗中被趕出去了。

  所以在伊爾明斯特的理解中，左思對西海岸帝國的絕對獨裁統治是建立在其自特殊上，屬於本沒辦法複製的類型。

  現如今的高速發展和繁榮也有很大一部分源自於對外部輸的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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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沒有那些與其他位面的貿易往來，還有左思本人通過旅法師力量從其他時空運送過來的糧食、資源、知識和技，是統治如此廣袤的領土都是個無法承的巨大負擔。

  尤其是那些空中巨無霸運載工——飛艇，其早就已經被塞爾紅袍和法師之國哈魯阿所破解，甚至不惜本製造出了好幾艘作為軍事用途。

  但想要大批量的工業化製造並投民用把價格打下來簡直就是做夢。

  琳希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滿臉無奈的嘆了口氣：「唉——如果我想要在科曼索搞索斯那一套，估計永聚島會第一時間激烈反對，而且那些響應號召聚集過來的靈部落也會選擇逃走。或許我應該個時間去拜訪索斯，向他請教如何才能不大干戈的況下解決勝利之刃帶來的麻煩。」

  「不是勝利之刃，北方月之海的況也要多加注意。尤其是傅佐爾·錢伯瑞最近頻繁的小作，還有戎馬草原上突然崛起的人部落。」;

  伊爾明斯特表嚴肅的提醒著自己的老師。

  「說起戎馬草原，我聽去過那邊的商人提起過，這位自稱薩爾的酋長似乎與普通人很不一樣。他不僅從來不劫掠商隊和城鎮，而且還願意為其提供保護，甚至還把一座原本靠近方鉛山脈的小鎮擴建了城市。」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琳希迅速在辦公桌上翻來翻去，很快便將一份半個月前的報找出來丟給徒弟。

  伊爾明斯特接過來大概掃了兩眼，跟著回應道：「關於這一點我也早有耳聞。

  據豎琴手同盟的匯報，這個人似乎有預謀的清理掉了自己部族中所有人諸神的信仰，然後再引導他們追求一種跟自然、元素和靈魂相關的薩滿之道。

  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是想要擺混建立一個穩定秩序的國家，而不是只滿足於當一個酋長。

  不得不說，這真的非常有趣。

  因為在此之前，費倫大陸上從未有任何一個人敢於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嘗試。;

  而且我非常確定，薩爾跟散提爾堡建立的同盟只是為了給自己爭取更多發展的時間。

  隨著魂城的倒臺，現在傅佐爾·錢伯瑞應該很頭疼要怎麼對付這個表面上的盟友。」

  要知道一旦人部落控制戎馬草原到方鉛山脈一帶廣袤的土地，立刻就會對月之海周邊形巨大的威脅。」

  「所以你覺得這群人應該是我們用來牽制散提爾堡和散塔林會的潛在盟友？」

  琳希的語氣中帶著強烈的不確定。

  沒辦法，作為一名靈，著實是很難對只知道人有什麼好印象。

  「我覺得可以嘗試著接一下，先確認這位薩爾酋長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如果他真能帶領人從野蠻走向文明，那必然會產生非常深遠的影響，甚至是演化出截然不同的分支。」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伊爾明斯特故意用了許多比較含蓄模糊的詞彙。;

  但琳希怎麼可能會聽不出其中的暗示，猛地瞪大眼睛詢問道：「你覺得這有沒有可能是索斯的謀？畢竟如果人諸神的信仰基真的被撕裂並創造出新的人神祇，他就能藉機將這個傷口不斷撕裂削弱自己的敵人。」

  「噢——該死！如果這個推斷是真的，那他想要做的就是挑起神戰。」

  伊爾明斯特臉然大變。

  作為在盪之年親自與好幾位邪神聖者較量過的魔法神選民，他太清楚神祇全力以赴的時候究竟能造多麼恐怖的破壞力。

  要是北方的戎馬草原為神戰的戰場，那麼整個月之海周邊和科曼索、乃至更南方的谷地也別想置事外。

  「你現在應該有時間吧？親自去一趟戎馬草原看看吧。」

  琳希毫不客氣的使喚起了好徒弟。

  伊爾明斯特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那您呢？您就打算坐在這裡腐爛發臭嗎？」;

  「哈哈哈哈！不，當然不是。像這麼重要的事，我必須去找索斯確認一下。」

  琳希大笑著站起離開辦公桌，毫無形象的著腳踩在地板上走到臺上，欣賞著在自己治理下重新換發生機的迷斯·卓諾，眼神中出一滿足。

  雖然這裡的人口還相當稀，但只要科曼索王國復國的消息不斷擴散，費倫大陸上其他地方的靈部落很快便會遷徙過來重鑄昔日王庭的榮。

  「好吧，那我就親自走一趟。」

  伊爾明斯特顯然拿自己這位老師沒什麼辦法，只能自認倒霉的把菸灰磕進垃圾桶，然後帶上帽子轉離開王宮。

  不得不說，這對師徒看起來頗有點二次元異世界的畫風。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為老師的琳希明明都活了不知道幾千歲，可外表看起來仍舊是個麗、迷人、充滿活力的靈，可為弟子的伊爾明斯特則白髮蒼蒼，無論是還是神都給人一種無比蒼老的覺。

  隨著影谷的大賢者也踏上旅程，戎馬草原很快就會為整個費倫大陸各方關注的焦點。

  同樣的，左思之前制定的那個肢解削弱人神系的計劃也將進下一個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