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記得很清楚在點燃火花為旅法師之前，曾經在網上看過一則關於他的笑話。

  問：格里菲斯和格斯有什麼相同之，但這個相同之又能同時展現出他們之間對立的差異。;

  答：相同之是兩人都被又老又丑的男人撅過。

  但不同之在于格斯是被迫的，屬於被養父出賣。

  而格里菲斯則是主去跟權貴進行易、賣屁。

  他非但不是什麼害者，反而更像是利用自己與貌來達某種目的的野心家。

  後來甚至還在戰場上把那位對他無比迷的赫隆伯爵毫不留的殺死。

  所以在左思眼中，格里菲斯的人生軌跡從來都沒有半點複雜可言。

  他所有對同伴表現出來的關心、對平民的友善，都是為了追逐那個遙不可及夢想的手段。

  或許其中有很多是真實的，比如說他與格斯那種複雜、微妙、親且本無法釋懷的關係。

  但當這些東西與夢想產生不可調和衝突的時候，這傢伙最終還是選擇獻祭了整個鷹之團那些崇拜他、追隨他出生死的好兄弟。;

  後來當著格斯強暴卡嘉更是將之前心中的抑與嫉妒完全釋放出來。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幹得出來的。

  其自私的程度已經達到喪心病狂的程度，可以說在做出選擇的這一刻就完全喪失了最後一丁點人。

  「親王閣下，您在想什麼？」

  瑪娜突然開口打斷了左思的思緒。

  「沒什麼，只是有些慨，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還真是巨大呢，無論是質方面還是神方面。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一個神，那他一定是邪神。」左思用開玩笑的語氣回應道。

  「為什麼這麼說？

  教士們可是一直在宣揚神世人。

  現在所的苦不過是他給予信徒的考驗。

  只要能堅持下去，死後就一定能夠上天堂好的生活。

  而那些沒有通過考驗的人死後則會下地獄被無盡的酷刑折磨。」;

  瑪娜顯然對這個話題很興趣，一臉好奇的繼續追問。

  「噗哈哈哈哈！」

  左思實在繃住發出一陣大笑，隨後意味深長的反問道：「如果這真是考驗，那為什麼神給每個人考驗的難度卻不同呢？

  為什麼平民就要忍高昂的賦稅、天災、人禍、疾病，而貴族則可以心安理得待在自己的莊園和城堡里他們通過勞生產的一切？

  或者換個方式問，你覺得貴族付出了什麼來換取這些東西？

  這種換是否公平，還是說它的本質就是一種變相的掠奪？

  僅僅因為貴族掌握著武力，所以平民不得不選擇服從，不然的話就有可能會被抓起來嚴刑拷打乃至當眾死。」

  伴隨著這番話口而出，還是的瑪娜在心靈上瞬間遭了巨大的衝擊。

  因為之前從未想過這些，就連那些僕人也在說貴族天生就應該統治平民，這是神所賦予的權柄，否則整個世界就會陷可怕的黑暗與混。;

  可是現在，左思的這一連串質問讓開始意識到，所有「理所當然」的事背後其實並沒有嚴謹的邏輯作為支撐。

  至裡邊有很多顯而易見的，甚至是前後矛盾的悖論。

  如果按照法王廳宣揚的那樣，神無所不能且著世人，那他為什麼要坐視自己的信徒苦？

  為什麼對貴族和平民區別對待？

  為何不降下神跡來改造整個世界？

  所以神存在、神世人、神無所不能只能同時存在兩個，而無法三者兼顧。

  如果神世人且無所不能，那他就一定不存在；

  如果神存在且世人，那他就一定不是無所不能；

  如果神既存在又無所不能，那他就一定不世人，就算不是以折磨信徒為樂的邪神，至也非常冷漠本不在乎信徒的死活。

  如此大逆不道的念頭剛剛在腦海中冒出，就把瑪娜嚇得打了個哆嗦，趕忙拼命搖頭：「請不要說。這是對神的，如果傳到教士或法王廳的耳朵里，可是要被以極刑的。」;

  可左思卻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膀：「怕什麼？

  我又不是你們這片大陸的人。

  如果有誰敢來找我的麻煩，我完全不介意送他們去見自己的神。

  要是惹惱了我，我會直接殺到法王廳把他們全部殺一個不留，看看他們口中的神是否會降下神跡拯救他們。」

  「天吶！您可真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大膽的人了。」

  瑪娜顯然被眼前這位異邦親王的瘋狂到震驚。

  畢竟在這片大陸，就算是異教徒和無信者也絕不說出屠法王廳這種狂言。

  但不知為何，卻並不討厭這種狂妄自大，反而覺得對方充滿了語言無法形容的強烈魅力，不知不覺便被其深深吸引。

  不過顯然並不知道，像弒神這種事，左思早就已經幹過不止一次了。

  甚至有很多神死後都不得安生，被製作永生煞神這樣的僕從。;

  「大膽？

  呵呵，不，瑪娜小姐，我更願意稱之為勇氣。

  人的思想、行為、求知慾、想像力不應該被包括神在的任何東西所限制。

  因為這是我們發展和前進的原力。

  至於神和信仰，完全可以是一種象的東西或實現的目標，而非寄托在虛無縹緲的神明上。

  就算要信仰神，起碼也要先確認他的存在，以及信仰後所能帶來的好。」

  左思簡明扼要的闡述了自己對於宗教信仰的態度。

  儘管他現在也是一個到無數凡人崇拜的魔神，但這種想法卻從來沒有改變過。

  畢竟不管是什麼關係，只有做到互利互惠才能保持長久，任何一方不斷的索取而不付出都會最終導致關係破裂，搞不好還會反目仇。

  「這是你們那邊對待神的態度？」;

  瑪娜瞪大了眼睛出了難以置信的表。

  作為一個從小生活在一神教環境下的貴族，完全無法想像這種與其說是信仰倒不如說更接近於易的人神關係。

  左思微笑著點了點頭：「沒錯。因為在我的國家，神並不是唯一的，而是有許多的神各司其職。他們需要爭奪凡人的信仰來維持自力量，所以自然會給予信徒一些好。」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去您的國家看看。」

  瑪娜眼神中出一嚮往。

  相比起這邊整上黑暗、落後、抑的氛圍，顯然更喜歡左思描繪中那種自由奔放的社會環境。

  「這可能有點難度。因為我現在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呢。」

  左思用半開玩笑的語氣結束了這個話題。

  「那您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呢？」

  瑪娜抬起頭注視著對方那雙深邃的黑眼睛。;

  左思著下沉片刻回答道：「我想應該是先找個地方落腳吧。

  聽說這裡戰頻發對僱傭兵的需求量很大。

  我手頭剛好還有點錢財，應該可以組織起一支規模還算不錯的傭兵團。

  到時候可以通過戰功來贏得某位君主的欣賞，然後獲得一塊屬於自己的領地。」

  「為傭兵？」

  對此明顯吃了一驚。

  因為僱傭兵在這片大陸的名聲實在是算不上好，經常被貴族蔑稱為以死亡為食的禿鷲。

  有點不敢相信一位高貴的親王居然會拉下段做這種到鄙視的行業。

  「別那麼驚訝。

  據我目前掌握的信息，想要在這片大陸出人頭地可不容易。

  軍功恰恰是最直接、最快速的通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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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我原本就是皇室員，應該不會像那些平民出的傭兵一樣到貴族圈子的歧視跟排斥。

  另外我本人也是一名對自己實力相當自信的劍士，能與這片大陸的強者手。」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思故意表現出一種符合自人設的驕傲。

  畢竟為年輕的大貴族、皇室員，如果沒有點驕傲乃至傲慢，那才讓人到奇怪呢。

  瑪娜顯然聽說了之前在酒館發生的事，因此對於這一點倒是毫沒有懷疑，同時不忘用眼角的餘瞥了一眼站在不遠的僕——帕麗斯。

  畢竟像英雄救這種橋段，不管是在任何時代都會引發人們的討論的熱。

  唯一讓有點憾的是，其中的主角並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個普通的平民姑娘。

  不然的話那漂亮的子、子和鞋子就會穿在自己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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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位貴族張開剛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一位僕人突然快步從遠走過來，直截了當的通知道：「尊貴的親王，還有瑪娜小姐，晚宴已經準備妥當，子爵大人讓我來請你們過去。」

  「哦？這麼快？」

  瑪娜微微吃了一驚。

  「是的。子爵大人加派了三倍的人手，所以準備晚宴的速度比之前預料得還要快。」

  僕人不加思索的給出了肯定答覆。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一起前往城堡的大廳吧。相信您應該早就已經了，我們這裡有幾道本地特菜味道還是不錯的。」

  說著，瑪娜優雅的行了一禮，然後便主走在前邊帶路。

  「非常謝。要知道我現在可是得能吃下一頭牛。」

  左思帶上自己的僕跟在貴族的後。

  兩人很快穿過花園側面的長廊抵達正廳。;

  與那些歐洲中世紀傳統城堡的糙、暗不同，這裡的部環境和裝修設計明顯是文藝復興時期的風格。

  不僅有明亮的玻璃窗，而且桌子跟椅子也格外的乾淨整潔，鋪著白的桌布。

  男僕人已經將盛的食端上來，把長達十二米的長桌擺放得滿滿當當。

  不食都散發著香料的味道，絕對不是那種看上一眼就讓人胃口全無的黑暗料理。

  但有趣的是，瑪娜的母親——娜貝拉爾夫人並沒有出現在宴會現場。

  「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李斯特·羅爾德子爵不知何時換了一藍的服，整個人看上去容煥發。

  左思無疑察覺到了這些細微的變化，立刻抿起角回應道：「也不算太久，更何況還有麗的瑪娜小姐在一旁陪伴。」

  「哈哈哈哈！您能喜歡真實再好不過了。來吧，讓我們先吃飯。畢竟沒什麼比填飽肚子更重要了。」;

  李斯特·羅爾德子爵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隨後招呼為客人的左思一起坐下。

  兩人才剛剛落座，等候在一旁的僕人便立刻圍好餐巾，以十分練的作開始切像烤全羊、烤全豬、燒鵝之類的類，然後源源不斷送到餐盤中。

  至於其他的菜餚，只需要指一下或吩咐一句，僕人也會立刻心的幫忙取過來。

  畢竟十二米的長桌，如果讓貴族自己起去拿肯定會相當的不面。

  兩人就這樣各懷鬼胎的邊吃邊聊，偶爾還會講述一些笑話或者趣事，把整個宴會的氛圍營造的相當不錯。

  等吃得差不多了，李斯特·羅爾德子爵這才突然放下手裡的酒杯把話鋒一轉。

  「我親的朋友，既然你的船已經在風暴中沉默無法再返回自己的故鄉，那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呢？」

  左思輕笑著回答道：「哈！您的侄之前也問過我同樣的問題。我的回答是組建一個傭兵團去靠軍功贏得一片屬於自己的領地。」;

  「當傭兵？這可不是一個好注意。雖然我聽說您是一名實力強大的劍士，並且力大無窮，但戰場總歸是危險的，您不應該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李斯特·羅爾德子爵聽了直搖頭，語氣就好像在奉勸一位老朋友。

  「那我能怎麼辦呢？總不能墮落到像農夫一樣去種地，亦或是當個貪婪的商人吧？」

  左思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反問。

  「為什麼不聯姻呢？

  像您這樣高貴的皇室脈，對於很多貴族來說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把瑪娜嫁給你。

  到時候你們生下的孩子就可以繼承家族為下一代羅爾德子爵。

  因為我是沒有生育能力的，更不可能留下什麼後代。

  而且我相信只要我們聯手，絕對能做出一番大事業。」;

  兜了半天圈子之後，李斯特·羅爾德子爵終於出了自己的狐貍尾。

  「聯……聯姻？我！」

  貴族明顯沒有料到自己的婚姻會來得如此之快、如此突然，整個人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李斯特·羅爾德子爵則十分淡然的解釋道：「瑪娜，你總有一天是要嫁人的。

  而這份婚約必然會給對方帶去家族的繼承權。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那麼你和你丈夫的孩子就是第一順位繼承人。

  試想一下，如果你的丈夫起了歹心想要利用這次機會吞併我們的領地乃至整個家族怎麼辦？

  這也是為什麼我這幾年來一直都沒有提及過你的婚姻。

  但是索斯親王不同。

  他的故鄉遠在大海另外一邊，現在已經沒辦法回去了。

  所以讓他來做你的丈夫非但不會引發家族繼承權的危機，同時還會增強家族的實力。;

  更何況你難道不喜歡這樣一位風度翩翩、統高貴、英俊瀟灑且學識富的年輕人嗎？」

  瞬間！

  貴族的臉變得通紅，用惶恐不安中略帶的目瞥了一眼不遠的左思，隨後結結的回應道：「我……我們認識的時間太短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歡。」

  李斯特·羅爾德子爵看到這一幕，立刻忍不住笑著調侃道：「那就是不討厭了？知道嗎？這在貴族的婚姻中已經算是相當不錯的結果了。相信我，索斯親王會是一個好丈夫的。」

  「我聽您的安排。」

  瑪娜咬著下撂下這句話之後，立刻起提著子快步跑向樓上屬於自己的房間。

  因為能覺到，自己的臉現在發燙的厲害，所以迫切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平復一下心好讓理智回歸。

  目送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李斯特·羅爾德子爵這才轉過頭對左思說道：「毫無疑問，喜歡你，只不過因為害不好意思表達出來罷了。」;

  「您做這種決定的時候，難道不需要徵求一下娜貝拉爾夫人的意見嗎？畢竟再怎麼說，也是瑪娜小姐的母親。」左思故作不解的質疑道。

  「不需要。

  因為像這種關係到家族未來的聯姻，我這個家主就說了算。

  而且娜貝拉爾也不會反對的兒嫁給您這樣優秀的人。

  現在讓我們來喝一杯慶祝下吧。

  畢竟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說著，李斯特·羅爾德子爵舉起了剛剛被倒滿葡萄酒的酒杯。

  「看來我沒有拒絕的權力，必須得接您的好意了，不是嗎？」

  左思也隨之舉起酒杯，眼睛裡閃過一不易被察覺到的嘲弄。

  「哈哈哈哈！那是當然！畢竟從見到您的那一刻起，我就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把您留下來。」;

  李斯特·羅爾德子爵大笑著舉杯示意後便仰起頭一飲而盡。

  「好吧，也許這會是個不錯的歸宿。」

  左思用眼角餘掃過守在門口的幾名騎士，並沒有立刻拆穿對方的小伎倆。

  因為他的目標是融這個世界，為深淵之神所塑造因果的一部分。

  除此之外，他也想要看看這位子爵究竟能玩出什麼花樣。

  如果可以的話，左思希能深度窺探使徒的心與靈魂，搞清楚貝黑萊特通過獻祭來實現願的原理。

  李斯特·羅爾德顯然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請回來了一個多麼危險的存在，心之中的野心、正在如同野草般瘋狂生長，不斷吞噬著最後一點理智。

  就這樣，兩個各懷鬼胎的人住在了同一屋檐下，各自推進著自己的計劃。

  只有對真相一無所知的貴族瑪娜，還在幻想著、婚姻這些就不存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