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云喊林老師。 

 這個稱呼，代表著依云從心接和認可了林鹿。 

 “你喊我老師，但想當我學生，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林鹿說，“等你通過了這個考核，再和小風一起，我給你們正式辦一場拜師宴。” 

 這麼說，就是也把依云當學生了。 

 依云愣住。 

 不敢相信林鹿真的肯收。 

 在被季致遠侵犯后，所有的驕傲，都被碾碎，覺得自己的人生被毀掉了，甚至還有過輕生的念頭，但不想死。 

 生在爛泥堆里，不想死也在爛泥堆。 

 誰不是在掙扎中前行？ 

 “好，”依云聲音抖著，眼淚不控制的落：“老師，我一定會努力通過考核，我一定會的！” 

 死過一次。 

 這一次的生命，是林鹿給的。 

 會更加珍惜。 

 “行，這幾天我沒空，”林鹿代，“有什麼事，你找小風，這幾天會來照顧你，另外，你母親那邊我也跟錢院長說了，的病很穩定，你放心準備考核。” 

 依云錯愕。 

 母親的事，沒給任何人說過。 

 林鹿怎麼知道的？ 

 “老師，我可以問一下，你為什麼幫我嗎？”依云看著，問道。 

 想不通。 

 之前犯錯，還幾次三番針對林鹿，甚至，還拿了季昭意的錢去給林鹿潑臟水，可最后幫的不是季昭意，卻是林鹿。 

 不把這個事問清楚，會一直活在愧疚里。 

 林鹿也知道，這件事遲早要說清楚。 

 “不是我，是你自己幫了你自己，”林鹿說，“我知道，你是為了一個公道，你是真的以為我是為了小風才把你們踢出名單，再加上你母親的事，你沒得選擇。” 

 走投無路，才會鋌而走險。 

 林鹿也不是覺得依云這樣做是對的，但那個時候，選擇救母也沒錯。 

 是非無定論，只在己心。 

 依云瞳孔一陣收，驚愕的盯著林鹿，沒有的抖著：“你，你知道了？我，我……對不起，老師，我只是想救我媽，太苦了，我沒辦法……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是真心的。 

 一直都以為沒人知道，但林鹿其實早就知道了。 

 林鹿只是沒揭穿。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林鹿給說，“你去找季昭意，是想把錢還給，所以，我知道你本不壞，你只是走投無路，但是下次，別這麼做了，有什麼事你可以來找我，這世上，最難過的是你心里那道坎，依云，都過去了。” 

 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都過去了。 

 “從今天開始，你還是你，”林鹿繼續道，“醫院不會有人因為你的經歷看不起你，如果有，那是他們自己德行的問題，雖然我不想提，但這件事，你才是害者，從來沒害者要接別人審判的事，所以，你不需要在意他們的眼。” 

 事實上，依云心里也很清楚，可無法掌控別人怎麼想。 

 甚至害怕去面對他人的眼。 

 “老師，我會盡力。”依云抹去淚水，聲音抖的說著。 

 林鹿點頭：“嗯，我還有事，你把表填好了拿給小風，會給你給趙主任。” 

 “嗯。” 

 林鹿也沒再說什麼，再說什麼，那就真的是顯得矯了，只有其他人真的不拿依云被侵犯的事當回事，對依云來說才是最好的。 

 小心翼翼或者刻意討好，都只不過在提醒，是在被區別對待。 

 所以，沒必要。 

 看完依云，林鹿看時間差不多了，拿起手機打給秦可可。 

 今天晚上是南行知妹妹生日宴。 

 答應了要去。 

 但秦可可手機無人接聽。 

 這是怎麼回事？ 

 林鹿再打，電話里依舊是一陣機械提示音——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關機？ 

 林鹿直覺不對，拿起手機打給林見。 

 電話很快接起。 

 “大哥，可可電話打不通，”林鹿說出，“你幫我查一下在哪兒，我擔心出事。” 

 要是之前，林鹿不擔心。 

 但今天這個時候，再加上之前宋宴行的刻意接近，林鹿很難不擔心秦可可，所以聯系不到秦可可之后，第一時間想的就是找人。 

 林見：“嗯，我

馬上派人去找，你別擔心。” 

 “好，謝謝大哥。” 

 林見笑：“跟大哥還這麼客氣，對了，鹿鹿，你今晚要去南家的生日宴？” 

 生日宴的事，林見也知道。 

 但他沒打算去。 

 “嗯，可可想跟南國投資合作，”林鹿倒沒瞞，“今天簽約，可可想我在，喊我去，我肯定得去，大哥你就別來了。” 

 林見：“？” 

 他甚至還沒開口。 

 “為什麼？”林見說，“我和秦小姐也算朋友，簽約，我也想去給捧場。” 

 這是實話。 

 但不是全部的實話，他不打算去南家的生日宴，但如果林鹿要去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哪怕不能站在一起只能遠遠看著，也好。 

 “大哥，不是我不想你去，不過最近事太多，我怕引起人懷疑，”林鹿解釋，“煙姐去京都了，傷還沒好，我擔心，你要是有空的話不如去京都幫。” 

 林煙太固執了。 

 去京都，林鹿還真不放心。 

 不過林鹿不能去。 

 至不是現在。 

 林見按了按眉心：“京都那邊，我加派了人手在暗中保護，阿煙不是魯莽的人，去京都也不知是為了季昭意，別擔心。” 

 說不擔心是假的，但林見說得沒錯，林煙不會來。 

 即使要報仇，也會審時度勢。 

 “嗯，”林鹿開口，“煙姐那邊，我暫時不擔心，只是可可，大哥這邊有消息了馬上通知我。” 

 林見應下。 

 掛了電話，林鹿準備打車去南家的生日宴會。 

 剛走到醫院門口，秦可可的電話就打來了。 

 “寶，不好意思，剛才我手機沒電了，”秦可可給解釋，“你在哪兒？醫院嗎？我這邊還有點事，不能來接你了，我們直接在現場匯合好嗎？” 

 秦可可沒事。 

 “什麼事？要我幫忙嗎？”林鹿問。 

 秦可可回：“沒什麼，就有幾份資料還要整理，整理完就好，你先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