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見深……”林鹿喊著他名字。
但陸見深卻沒反應。
林鹿皺起眉頭,陸見深這況太不正常了,但現在天停在半空中,本沒辦法運轉,雖然寒梟已經調直升機過來了,但還是有一個時間差在這里擺著的。
怎麼辦?
而不知道的是,在陸見深的世界里,他一次,又一次……無數次的,在同一個地點,同一座天,同一個時間點,被他媽媽拋棄。
林鹿不知道,當年南城有一條轟全城的新聞。
那是一起自殺案件。
一名已婚婦,把自己兒子騙上天之后,拋下兒子,從容走向湖水,因為是自殺,治安署只是來走了一下流程。
新聞報道一天就全部撤了下來。
沒撤下來的報道,所有渠道能買到的資料,全都被銷毀。
因為死者是南城四大家族之一的陸家主母。
那個被騙上天,被迫親自看到母親走向死亡的孩子,就是只有幾歲的陸見深。
那一天之后,陸見深換上了嚴重的幽閉恐懼癥,甚至一度自閉,還有過自殘行為,但這些新聞,早都被刪除掉了。
沒人知道,也沒人再記得。
卻忘了當事人陸見深,他一直都記得。
在他的世界線里面,他一直被困在年被媽媽拋棄的恐懼里,從來沒走出來過。
他好像早忘掉了那天發生的一切。
卻又好像,從來都沒忘記過。
只是,他擅長忍。
所以,他從來沒給任何人再提起過那天他經歷了什麼。
但黑暗和閉的環境仿佛幽靈,一直困擾著他。
“陸見深,你聽得見我說話嗎?”林鹿抱著陸見深,再一次的重復。
然而,陸見深的那雙眼睛沒有聚焦,他喪失了對外界的知力,他的大腦里,眼睛里,都是那天發生的事。
“我討厭你,陸見深,不,你不應該陸見深……你就是災星,你毀掉了我的人生,”陸夫人猛地一把把年的陸見深推進天的座艙里,從間發出歇斯底里的嘶吼:“都怪你,都怪你……”
天緩緩上升。
年的陸見深,在座艙里嚇得瑟瑟發抖,他趴在座艙里,拼命的朝著媽媽求救,揮手,但媽媽卻沒回應。
也沒有回頭。
像是無數次預演過的一樣,轉,堅定的走向湖邊。
他是看著陸夫人一點一點的被湖水淹沒,從沉在湖底,再到的尸慢慢的浮出水面。
那時候,他還不太懂什麼是死亡。
只有深骨髓的恐懼。
大雨注,他瑟在天的座艙里,電閃雷鳴,暴雨滲進座艙,他像是行駛在大海里的一艘孤舟,永遠孤一人,永遠無法靠岸。
“陸見深!我是林鹿!”林鹿檢查了一下陸見深的瞳孔,大聲道:“陸見深,你別……別咬!小心咬到自己舌頭!”
寒梟說過,陸見深病發的時候會攻擊他人。
這種況其實也是一種人自我防機制,也就是說,這個時候,陸見深已經完全失控,他現在就跟瘋子沒什麼區別。
他開始攻擊林鹿。
因為在他的世界里,所有靠近他的東西,不管是人或者,都是危險的。
這個時候的陸見深本聽不到林鹿說話。
“嘶!”
林鹿口中發出一聲悶哼。
陸見深咬,怕他咬到自己舌頭,把自己手放到了陸見深的邊,陸見深一口咬了下去。
他現在沒有理智。
所以,這一口他咬得很用力。
林鹿頭皮一陣發麻,但沒,任由陸見深咬著的手臂,牙齒咬破了皮,陸見深的口中嘗到了腥味。
腥味刺激著他的神經,他雙眸逐漸紅,變得不再像一個正常人。
或者說,他變得不再像一個人。
“陸見深,我知道,你不是想傷害我,你只是現在失控,”林鹿沒去管手上的傷,輕聲安著陸見深的緒:“陸見深,對不起,我好像也一點都不了解你,我不知道在你上曾經發生過那樣不好的事,但不管怎麼說,那都不是你的錯。”
林鹿不知道陸見深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聽寒梟的意思,他曾被拋棄,關在過天里留下過影。
“陸見深,被拋棄不是你的錯,被關在這里面也不是你的錯,”林鹿笑了一下,輕聲道:“都過去了,
陸見深,一切都結束了。”
好像,突然有點明白,當初陸見深和結婚之后一直不見,也許,當初他真的就是懷抱著不會有人他,不會有人真的會留在他邊的想法。
他被拋棄過。
所以,他心里有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痕。
不知道是不是的安起作用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陸見深咬的力氣似乎逐漸減小,但他依然松口。
他覺得自己快瘋了。
眼前突然出現無數張陸夫人的臉,這張臉,惡狠狠的說著詛咒他的話,但很快,這張臉又變了林鹿。
林鹿……
林鹿是誰?
他為什麼會想起?
陸見深有片刻的迷茫,但很快,他好像把一切都記起來了。
林鹿,是他老婆。
不,或者應該說,是他的前妻了,他們馬上就要離婚了。
“轟隆——”
直升機的轟鳴傳來。
林鹿打開天的座艙門,冷風倒灌進來,陸見深猛地清醒過來。
眼前的一切逐漸變得清晰。
而他也看到了自己咬傷了林鹿的胳膊,因為太過用力,傷口清晰見骨,陸見深的陡然僵住,他錯愕的看著林鹿的手臂。
他又一次傷害了。
林鹿把手臂藏了起來,搖頭:“我沒事,陸見深,這是剛才不小心撞到的,天出了意外,我們先離開這兒再說。”
陸見深沉默了兩秒:“好。”
這一刻,林鹿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厭惡之。
林鹿想去拉陸見深的手,但陸見深卻不著痕跡的避開了。
林鹿:“?”
下一秒,陸見深啞聲道:“別,臟。”
林鹿愣住。
他是嫌手上有,會弄臟他的手?
不是。
林鹿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陸見深不是嫌棄的手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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