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像是一顆石子丟進湖里,湖面起一片漣漪。
遲意覺得自己握著手機的指尖都在發麻。
顧淮州總是有這樣人心魄的本事,當時年青春,一頭栽進這個迷魂陣里,兜兜轉轉許多年才走出來。
可現在,遲意不由得自我懷疑。
、真的走出來了嗎?
就如同現在,似乎回答高興太曖昧,不高興……又太做作。
無論哪個答案,都讓顧淮州占了上風。
遲意沉默著,心里的小人斗爭著,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今晚一時沖打這個電話。
要不干脆就掛了算了……
遲意正糾結著,電話里傳來顧淮州溫的聲音。
“開門。”
遲意狠狠嗆了一口:“什麼?”
“我在門外。”
遲意“蹭”的一下站起來,驚慌道:“我還沒說什麼呢,誰讓你上來的?”
顧淮州的聲音里帶了幾分笑意:“我覺得,你糾結的時間可能比較久,所以我還是先上來比較好。
你要是不高興,我可以放在門口,現在就坐電梯下去。
他似乎看了一眼電梯,說:“這麼晚了,沒人用電梯,我放下東西就走了,你早點出來拿,涼了就不好吃了。”
“我知道了。”
遲意看著掛斷的電話,默側扯掉面,走出去開門。
心里有說不上來的別扭。
算了,走就走了,本來也不該在深夜見面。
人一到了晚上,就容易頭腦不清醒……
遲意心里嘀咕著,打開門,看到門外的一黑大的男人,瞬間愣住。
“你怎麼……”
沒走……
顧淮州清雋冷峻的臉上帶著淺淺笑意,手里拎著兩大盒打包的夜宵,還散發著香味。
他一寒意,眼神卻熱烈如火。
“我想看看,你開門時,是什麼樣的眼神。”
遲意的瞳孔了一下,心虛道:“什麼……什麼眼神?”
“你很失。”
顧淮州走近兩步,問:“是以為我走了嗎?所以失。”
遲意下意識后退:“不是,你想多了。”
“是嗎?”
顧淮州跟著的步伐,一步步將退到玄關。
“那是我誤會了。”
“嗯,是……是誤會了。”
遲意輕咳了一聲:“時間不早了,你放下東西,早點回去吧。”
“好。”
顧淮州把打包盒放在玄關,說:“這樣算我進來了嗎?”
遲意懵了兩秒,又聽顧淮州道:“那你今晚,算是高興的嗎?”
“算……呃……不算,又沒進客廳。”
“好。”
顧淮州又往前一步,握住了的手腕。
“好什麼?顧淮州,你……”
話沒說完,已經被顧淮州拽到門邊,抵在了玄關一側。
玄關只亮著腳邊的起夜燈,樓道里的燈卻從沒關好的門里進來,落在顧淮州的側臉。
襯的那雙黑眸更加明亮,眼神里的火熱毫不加遮掩,盡數展。
遲意的眼神下意識的落在男人的薄上,心臟跳一拍。
“你說的對,沒進客廳,就不算。”
下一秒,男人的薄覆了下來。
“唔……”
遲意發出一聲的喟嘆。
心底不知道是滿足,還是懊惱。
不愿細想,也不敢細想。
恰好顧淮州熱烈的吻也已經徹底攪了的思緒。
他練的撬開的舌,不滿只是默默承,勾著的舌共舞,引回應。
被顧淮州吻得
不過氣,艱難的仰著頭想要呼吸,顧淮州便順勢吻到修長的脖頸。
“顧……顧淮州……”
“嗯。”
“夠了……你……你出去……”
顧淮州咬著的耳垂,啞聲道:“我本來也沒進來。”
遲意莫名的想歪了,臉瞬間紅,手也下意識的攥。
顧淮州一下下輕啄的脖頸,故意在耳垂到脖頸的管流連。
那是最敏的位置。
男人惡劣的著的輕,追問:“今晚,高興嗎?”
“我沒……”
“遲意,誠實一點。”
遲意咬著牙想躲:“我……我有什麼不誠實的?”
“比如,你期待我來,卻又不承認。”
遲意去推他的口,反駁道:“不是。”
顧淮州扼住的手腕,舉過頭頂,按在柜子上,撥的越發熱烈。
“那我是。”
“是什麼?”
“期待你開門后,失的眼神。”
顧淮州吻著的側臉,到紅的滴的耳朵。
樓道的燈一瞬間熄滅,整個環境都暗下來,只剩下兩人重的呼吸。
他湊到遲意耳邊,啞聲道:“我看的很清楚,所以,不敢讓你繼續失。
遲總,我比你不敢承認的潛意識,還要期待和你接吻。”
遲意咬著,幾乎快要發出投降的聲音。
以前和顧淮州在一起時,顧淮州在這方面更多的是強勢占有,沒有這麼多曖昧的戲份。
就像一個上位者的宣泄,他很在意的。
可現在,這男人的姿態放的越來越低,毫不在意什麼面子,只顧著使勁渾解數撥。
他似乎深諳此道,樂得看一點點意迷。
遲意總覺得,他卑微的時候,也在拿的心。
頓時有些不甘。
回過神時,遲意已經出手,抵住了顧淮州的口。
“咳……今晚,就到這里吧。”
顧淮州一愣,茫然的看著:“什麼到這里?”
遲意拿回主權,心大好,對顧淮州微微一笑。
“你的服務,到這里就行了,后面的事,我沒興趣了。”
掀開顧淮州的胳膊,往客廳走,又停下來,折回玄關。
“我沒零錢,轉賬給你,不介意吧?”
顧淮州挑眉:“服務費?”
遲意點頭:“嗯,一個吻而已,五百塊夠嗎?”
顧淮州嗆了一下。
他絞盡腦才跟親了這麼一會,用五百塊打發他?
遲意沒等他回答,就直接拿手機給他轉了五百塊。
“出去把門帶上。”
顧淮州輕笑一聲:“我的吻技還不錯吧?下次能不能加點?”
“出去!”
顧淮州笑著走出去。
他走到門口時,低頭掃了一眼鞋柜,笑容更盛。
沒有男士拖鞋,倒是有一雙多余的士拖鞋擺在里面。
看來,幾乎很有男人來這里做客。
那……這個常來的士是誰?
顧淮州走出去,關好門,給明世打了個電話。
“幫我查一下,最近一個月來過遲意住的。”
“是。”
……
遲意等顧淮州走了,才拎著外賣盒去臺。
打開袋子才看清,哪里是什麼外賣盒,這是個特意買來的保溫盒。
一打開盒子,里面的東西還冒著熱氣,香氣撲面而來。
遲意說不上來心里什麼滋味,只輕輕的嘆了口氣。
顧遲勛著眼睛走過來,眼的看著。
“要吃夜宵嗎?”
顧遲勛懵了幾秒,點點頭,乖巧的去吧臺拿酒和杯子。
遲意笑著將顧遲勛摟:“我上輩子一定是做了天大的好事,才能生出這麼懂事乖巧有眼的兒子。”
顧遲勛拿出便簽寫字:“爸爸教我的。”
“嗯?爸爸教你什麼?”
顧遲勛寫著:“快點長大,照顧媽媽。”
遲意咕噥著:“他教你這個干什麼?”
顧遲勛又寫:“爸爸說,媽媽以后要離開江市的,他見不到你,我要像他一樣好好照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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