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意癱在沙發上,半晌沒聽到門口的聲音。
“小澈,誰啊?”
沒人回答。
遲意心里一慌,急忙起,連鞋都沒顧上穿,就跑到了玄關。
四人都瞪著眼睛。
“顧淮州?你……額……你怎麼過來的?不是應該在治療嗎?”
遲意立刻揮揮手,示意兩小只撤退。
反正顧淮州是瞎的。
“小澈?”
顧淮州微微挑眉,眼神在兩個逃竄的孩子上來回轉。
“哪個是小澈?”
遲意呵呵一笑:“你聽錯了。”
“我能看見。”
遲意很想捂臉。
最后的希也被打破了。
甚至還沒來得及問,他什麼時候能看見的?釋迦花不是剛運回來嗎?
花骨朵都沒摘呢,他用什麼藥好起來的?
但顧淮州已經走了進來。
“不介意我進來談吧?”
“介……介意也沒用吧?”
顧淮州走到客廳,看著沙發上端坐的兩個兒子,回頭拉著遲意走進了臥室。
遲云澈心虛道:“爸爸該不會和媽咪吵架吧?”
顧遲勛沒作。
“哥,你說話啊!哦你不會說話,你寫字啊!”
遲云澈心焦道:“我還是湊過去聽聽。”
顧遲勛一把拉住他,寫了一行字。
“不會,爸爸舍不得。”
“說的也是。”
遲云澈又默默回了沙發上。
“大人的事,我們小孩子不要參與。”
“……”
顧遲勛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家弟弟。
寫下:“墻頭草。”
……
房間里。
顧淮州將遲意抵在墻上,眼尾猩紅。
“雙胞胎,是嗎?
如果不是我今天撞見了,你打算瞞我多久?”
遲意急忙解釋:“我之前就要跟你說的,你不是不想見……”
“所以,我的直覺沒錯,一直都是兩個孩子換著出現在我邊。
有時候是小勛,有時候是小澈,是嗎?”
“所以,你們母子早就相認了,你、你和他們倆一起,耍的我團團轉,是嗎?”
“所以,你回來也不是為了報仇,你所爭取的養權,不止是爭取小勛一個,是嗎?”
“所以,你原本打算的要帶兒子一起走,是帶走他們兩個,你甚至沒打算讓我知道另一個孩子的存在,哪怕在他病重的時候,是嗎?”
遲意眼看著顧淮州眼底的慍越來越濃烈,疲憊的大腦卻找不到一句能立刻安他緒的話。
“顧淮州……”
“遲意,你真是好樣的,這才是你最厲害的報復。”
顧淮州松開了遲意,轉離開。
外面傳來關門聲,遲意才走出房間。
遲云澈和顧遲勛擔憂的看著遲意。
“媽咪,爸爸生氣了嗎?”
遲意點點頭:“生氣了,生氣才是正常的。”
任誰知道自己像個傻子似的被騙了這麼久,都會生氣的。
“沒事,等他消消氣,媽咪會把他哄好的,別擔心。”
遲意安著兩人。
顧遲勛默默點頭,寫了一行字:“媽咪休息吧,不用哄。”
遲云澈眨眨眼:“不用哄嗎?”
顧遲勛再次點頭,寫著:“爸爸會自己哄自己的。”
遲云澈看著顧遲勛堅定的眼神,也附和道:“你說的有道理,那我不擔心了,我果呢?”
“……”
遲意接過顧遲勛遞來的果,喝了大半杯。
“累了,我去睡覺了。”
反正顧淮州已經能看見了,那更不擔心了。
睡覺要。
……
大概是因為放松的原因,遲意這一覺從上午睡到了半夜。
醒來時,的前后背。
點了個外賣,扔下手機去浴室洗澡。
洗完出來時,正好有人按門鈴。
遲意快步過去開門,擔心門鈴吵醒了孩子睡覺。
顧淮州站在門外。
“哎?不是外賣嗎?”
顧淮州好不容易下去的又飚起來。
他自我懷疑自我pua又灌了這麼多酒,終于鼓起勇氣來見。
卻沒想這件事?
還有心思吃外賣?
顧淮州一把將遲意從門拽出來,抵在了走廊冰冷的墻壁上。
“顧……”
后面的話被顧淮州盡數吞沒。
男人發瘋似的吻著,好像要將吞下去。
口中的酒香渡過來,遲意覺得自己都有些醉了。
深冬寒涼的深夜里,剛沐浴過后的打了個寒,被顧淮州迅速罩進溫暖寬厚的大中。
裹住。
吻愈發熱烈。
有些不住,發出抗拒的哼聲,艱難的揚起頭呼吸。
顧淮州放過了的,吻落在的頸間,激起又一陣戰栗。
氣氛火熱,滾燙。
遲意聽見男人伏在耳畔的低喃聲:“如果你剛回來就被我發現了雙胞胎的事,你打算怎麼解釋?”
遲意著氣,說:“那……樓下垃圾桶撿的?”
顧淮州低低的笑出聲,隨后狠狠咬住了的脖頸。
吸吮。
遲意悶哼了一聲,聽見顧淮州低啞的哀求聲。
“那你能不能當我也是撿的,把我一起帶走?”
“什麼?”
顧淮州的聲音更低了。
“我也可以在樓下垃圾桶等你。”
遲意有些無奈:“顧淮州……”
“別丟下我一個人,好不好?”
顧淮州伏在頸間,溫熱的鉆進的領口,燙的嚇人。
男人聲音抖:“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好,所以你們三個相認了這麼久都不愿意告訴我,你們想離開我去生活。
我以后會做的更好的,真的,其實、其實我也沒那麼討厭……”
顧淮州抱著遲意的手收了一些,啞聲道:“能不能別不要我?”
他低聲下氣的哀求著。
像個迷路的孩子。
遲意的心里泛著細的痛意,輕輕的回抱住顧淮州。
“沒有不要你,否則我瘋了才會去d國給你拿釋迦花。
不是說過了嗎?你欠我的,拿后半輩子補給我。”
顧淮州在頸間乖巧的點頭:“我補,我永遠都補償你,下輩子,下下輩子,后面幾十輩子幾百輩子,我都欠你。
你要永遠跟我討債,別放過我。”
遲意被他逗樂:“好了,你的眼睛剛好,你要哭到什麼時候?”
“我沒哭。”
遲意捧著顧淮州的臉:“我看看,沒哭嗎?那這臉上是什麼?”
顧淮州不敢躲,由著遲意嘲笑他。
遲意看著顧淮州濃的睫上掛著淚珠,眼尾泛紅,哪里還有半點從前強勢兇悍的模樣?
簡直是個任人欺負的小狗。
確實讓想狠狠欺負一下。
遲意踮起腳尖,親了一下。
“我還以為得回去生一星期的悶氣,才能好好聊這件事呢。
顧先生,你連十二小時都沒撐住啊?”
顧淮州泛紅的雙眸注視著遲意,啞聲道:“我沒有生你的氣,我只是,
氣我自己。
再說了,我哪敢氣你十二小時?
萬一你一個不高興,帶著兒子走了,我豈不是要一輩子打?
還是個窮鬼。”
遲意眼神一亮:“對啊,現在我是人生贏家了,確實不用怕你了。
說不定我哪天心來,就真的走……”
后面的話被顧淮州狠狠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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