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意跑進前廳,陸硯禛驚喜的起。
“這麼快就到了,晚上開車慢點,外面冷吧?快,喝一杯熱牛。”
陸硯禛急忙拉著遲意坐下,把熱好的牛塞到手里。
“你這孩子,什麼事這麼著急?你慢點過來也行,幾點來爸爸都在家。”
陸栩也拿著毯子走過來,披在遲意肩頭。
“是啊,臉都凍紅了,這麼冷的天也不知道帶個圍巾,那邊怎麼照顧你的?一點都不細心。”
“不細心”的顧淮州站在客廳,無語凝噎。
以前來陸家,陸栩雖然跟他不對付,但好歹客客氣氣的請他坐下喝杯茶。
現在倒好,看不見他這個人。
他只能自己找地方坐下。
遲意喝了口牛,暖流涌遍全,不由得打了個寒。
“爸,我翻了一下這本日記,發現里面提到的最多的就是紅玫瑰。”
“啊?紅玫瑰怎麼了?”
“爸,你看一下啊,他用這麼多頁描述了他對他老婆的深似海,最重要的是,他知道他老婆喜歡藍,連他們倆生的孩子,都陸藍湛。
結果呢?他在花園里種滿紅玫瑰,開敗一季,又種一季,寫了這麼多紅玫瑰種植,不管花園怎麼折騰,都不許那片玫瑰花圃。
這難道不是很奇怪嗎?真那麼深,不應該種點藍的花嗎?
我記得,陸家在國外有個莊園對吧?里面有沒有玫瑰花圃啊?”
陸硯禛點點頭:“是有一片,聽我父親說,這里一直都種玫瑰。
也想過改種別的,可別的都活不了,就紅玫瑰長得好,所以就沒過。”
遲意激道:“你看!怎麼可能一片花圃里種別的活不了呢?
走,我們現在就去,說不定那片花圃地下藏著東西!”
陸栩急忙拉住遲意:“哪能那麼快?
這樣吧,我現在去安排私人飛機,你今晚就留在家里休息。
等飛機安排好,你立刻就去,讓爸陪你一起去,我在這邊照顧媽和陸橋。”
“好。”
陸硯禛高興的站起來:“那快快快,去休息吧,時間也不早了。”
他急忙送遲意上樓,遲意才注意到陸硯禛上的睡。
“爸,對不起,我一時著急,沒注意到已經這麼晚了。”
遲意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鐘,已經凌晨一點了。
陸硯禛立刻握了遲意的手:“這孩子,有什麼對不起的?
你想跟爸爸說話,幾點都行,快去休息吧。”
遲意點點頭,看到顧淮州也站起,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那,顧淮州也住這里吧,行嗎?
等飛機安排好,他跟我一起去,爸就不用奔波了。
不過兩個孩子可能得放在這里,你們來照顧,我也放心些。”
陸硯禛一聽到這話,和陸栩對視一眼,高興的不得了。
“當然可以了,去吧去吧,早點休息。”
遲意和顧淮州上了五樓,顧淮州一走出電梯,便笑了。
“你爸爸,真的很疼你。”
“什麼?”
顧淮州看了一眼腳下的地毯,說:“這個地毯我在國外見過,是一個獨立設計師的作品,他的地毯售價很高,多數都是客定制,只有部分是獨一無二的拍賣會作品。
這塊地毯原價要兩百萬,但要鋪滿整個五樓這麼大面積,價值十倍不止。
而且……”
顧淮州蹲下來,仔細看了一眼。
“你爸爸定制的時候,讓人在里面混了真,晚上燈昏暗的時候,反而更致漂亮。
樓下的地毯品質遠不如這個,他把你當公主一樣小心呵護。”
顧淮州抬眼看,眼神溫。
“遲意,我很羨慕你。”
遲意被他說的,盯著地毯看了許久,心里暖烘烘的。
如同喝了那杯深夜的熱牛。
不由得笑了,走過來牽住顧淮州的手。
“可不嗎?我有爸爸了,顧淮州,往后可沒人能欺負我了。”
即便如今坐擁商業帝國,可擁有父母家人的喜悅,還是無法替代。
顧淮州笑著說:“是啊,看你哥那個護短的樣子,恨不得明天就架著火炮去打孤島了。”
遲意被逗的笑出聲,哼了一聲。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告訴我爸,我那些喜好口味什麼的。
否則他哪里能在一夜之間,就把我的私人生活了解的那麼清楚?”
顧淮州問:“所以,我這件事討到遲董的歡心了嗎?”
遲意了眼:“一點點吧,繼續努力。”
“遵命。”
遲意以為自己第一次在陸家過夜,會睡不習慣,可沒想到很快就睡著了。
直到顧淮州來,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幾點了……”
“五點,知道你還困,上飛機再睡,你不是急著去A國那個莊園嗎?”
“好。”
遲意起來穿好服,打了個呵欠,剛上車,又睡著了。
等再醒來時,飛機已經飛出江市區域了。
起來洗了把臉,拉開門走出來,顧淮州問:“嗎?想吃中式還是西式?”
“中式。”
遲意吃飽了飯,才徹底清醒。
“你叮囑明世送孩子去陸家了嗎?他們倆一覺醒來見不到我們,別嚇著了。”
顧淮州說:“我送過去了,出發的時候,他們倆已經在陸家睡覺了。”
遲意瞪大眼睛:“你昨晚送的?那你沒睡覺嗎?”
“睡了一會,不太困。”
遲意嘆道:“你果然是天生打工的命。”
“……”
顧淮州以為會得到一句夸獎,顯然遲意的腦回路和他不太一樣。
飛行了二十幾個小時,遲意再次醒來,終于站在了A國的土地上。
和顧淮州走出機場,一個滿頭銀發的老人站在車邊,恭敬的鞠躬。
“三小姐,歡迎回家。
我是陸家的管家,您可以我老梅,或者梅叔。”
遲意一愣:“您,姓梅?”
老人點點頭,坦誠道:“是,我有個兒,梅玉。”
遲意的手猛地攥。
“……”
“過世了,大爺已經跟我說過了,我知道的。
大爺曾經為過世的事責怪您,請您不要放在心上。
我以前是老爺子的管家,看著你的父親,現在的陸先生出生長大。
而小玉以前和太太是很親近的朋友,也是看著大爺出生長大的。
沒想到會做出那樣糊涂的事,讓您流落在外這麼多年,是我教無方。
現在先生和大爺不計前嫌,仍然愿意讓我來接您回家,我十分激。”
梅叔說完,轉去開車,背影那樣孤單渺小。
顧淮州握住遲意攥著的拳頭:“走吧,回家去看看。”
遲意點點頭:“嗯,回家了,去看看那片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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