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幾個都是夫人娘家陪嫁來的……”

    孫嬤嬤梗著脖子，仍是不肯認輸。可惜這回惹錯人了，蘇禾打過蕭緒、打過李慈、打過陸昭霖，甚至敢上擂臺，平常高高在上耀武揚威的男人都敢打，怎麽會懼一個孫嬤嬤？

    隻見秋韻和容玉上前來，一個用力揪住孫嬤嬤的發髻，一個揮起掌就打。

    啪啪兩聲，孫嬤嬤的臉立馬腫了起來。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蘇禾，大嚷道：“蘇姨娘，你敢在這裏手？這是主母的房間，你算個什麽？”

    “再打！”蘇禾盯著孫嬤嬤，小臉上一片冷意。

    這種欺主的惡奴，若不一次打服了，定會反咬回來。

    秋韻揮起手，又是狠狠幾個掌甩了過去。

    孫嬤嬤徹底被打懵了，捂著紅腫的臉，又驚又懼地看著蘇禾。在孫府時也見過仗著寵得意的妾，可都沒有蘇禾這樣膽大妄為，來主母房中打人。

    “夫人，你就看著這麽欺負奴婢嗎？您可是夫人哪，你得氣一些，拿出夫人的威風來，好好教訓這個小妖才是！”孫嬤嬤撲通一聲跪下，手腳並用地往榻前爬去，哭嚎著，竟直接手去抓孫嫦佳。

    孫嫦佳又急又氣，又慚愧，真是個沒用的主子，讓孫嬤嬤在這裏大吵大鬧，毫無辦法。

    “把這老刁奴堵了，捆起來丟回孫府，讓這老刁奴告訴孫睿智，他再敢來公主府撒潑，就打斷他的手！”蘇禾嗬斥道。

    容辭帶著人匆匆過來了，拿了繩子把孫嬤嬤捆了個大粽子，抓著腳倒著拖了出去。

    “你別哭了。”蘇禾坐下來，看著孫嫦佳說道：“以後這屋裏誰再敢欺負你，你就打。”

    孫嫦佳抹著眼淚，嗚咽道：“我、我不敢。以前隻是說話大聲了些，娘親就讓我抄德。”

    狗屁德，為啥不是男人去抄男德！

    “你別哭了，睡一覺，明兒就沒事了。”蘇禾給掖了掖被子，脆聲說道。

    “好。”孫嫦佳點點頭，回了被子裏。

    蘇禾剛想出去，又聽到了細碎的泣聲：“蘇姐姐，我太沒用了，我是不是要被趕出去了？我不想回孫家去。”

    “我以前挨打比你挨得多。有好幾回被打得不得，我就拚命忍著，我就對自己說，水到絕境是風景，人到絕境是重生。我一定一定會好起來的！”蘇禾走回來，握著的手說道：“好好睡吧，等你傷好了，我教你做燈籠。”

    孫嫦佳呆呆地看著，直到蘇禾出去了，這才輕輕地念道：水到絕境是風景，人到絕境是重生……

    總能把日子過好的吧？

    ……

    公主寢殿。

    長公主拿著一把花剪，正冷著臉剪新采的花，哢嚓一剪子，整個花都掉在了地上，花瓣砸得飛。

    “如何了？”聽到俞夏的腳步聲，長公主頭也不抬地問道。

    “蘇姨娘讓人把孫嬤嬤堵上，捆起來送回孫府了。”俞夏福了福，上前來幫長公主剪花枝。

    長公主握著剪子的手頓了頓，小聲道：“倒是果斷，也不知道孫嫦佳學不學得會。”

    “能學上一星半點也好。”俞夏擔憂地說道：“年關到了，若不能主事，難不還讓殿下您出麵嗎？”

    “徐蘭瓷為人穩重，去辦也，”長公主把剪好的花放進玉盆裏，輕聲道：“難的是祭祀一事，是新婦，得隨著琰兒一同前去祖廟。到時候宗婦站在一起，如何撐得起場麵？裴家那些賤人們毒刻薄，隻怕說不上幾句，先哭起來了。”

    “殿下，老太太來請，要商量給災民施粥的事。”這時裴老太太邊的老嬤嬤進來了。

    “瞧瞧，每天都是事兒。主不了事兒，如何是好？”長公主神煩躁地把剪子放到桌上，朝老嬤嬤點頭道：“告訴老太太，本宮稍後就到。”

    老嬤嬤行了禮，恭敬地退了出去。

    “這施粥的事，不如讓蘇姨娘去辦吧。奴婢覺得蘇姨娘是個能擔事兒的。”俞夏輕聲說道。

    “也好。你讓們把花瓣理好，給琰兒做香袋。”長公主洗了手，換上裳帶著幾個婢往外走。

    俞夏指揮著人收拾滿地的花，有個婢走過來，輕聲問道：“這蘇姨娘好有本事，如今長公主開始重了。”

    “夫人不爭氣，能有什麽法子？而且蘇姨娘確實是有本事，那擂臺的事你們都聽說了吧？”俞夏往外看了一眼，小聲說道：“長公主年輕時也上過擂臺，昨晚上說了好些當年打擂臺的事，還誇了蘇姨娘好一會呢。以後都長點眼力見，在蘇姨娘麵前客氣一些。”

    婢們聞言，忙不迭地點頭。

    ……

    慈恩院裏，蘇禾把買來的燈籠材料一一整理好，又拿出自己的賬本看。這些日子荷園掙了一點銀子，不過快過年了，得給荷園的夥計多發一點，讓大家好好過個大年。算來算去，荷園開張以來算是小掙了一筆。

    “對了，宮裏今日送了一箱金餅過來，是給姑娘的賞賜。”容玉端著熱騰騰的茶水過來，滿麵春風地說道：“姑娘在佛禮節上得了皇上的讚賞，這府裏不會再有人敢輕慢姑娘了。”

    “金餅在哪兒呢？快拿過來，讓我欣賞欣賞。”蘇禾眼睛一亮，催著他們抬箱子。

    大木箱子打開，金燦燦的金餅在裏麵堆放著，閃得蘇禾眼睛都冒起了金。

    “這才是好東西嘛。”蘇禾彎腰用力抱起一大堆金餅，瞇著眼睛，小臉在金子上麵蹭：“多吸吸金氣，會長壽的。”

    蹭了好一會兒，又道：“等下把這箱子擱我榻下麵，我要每晚和它們睡在一起。”

    “是。”秋韻笑著說道。

    “對了，得拿一些銀錢出來。城外有好多災民，你們采買些口糧和藥材，讓張酒陸送過去。”蘇禾想到城外的事，又拿起了賬本。

    錢，可是該花的時候還是得花。如此大方，一定會有福報的！反正，的金餅未來會給生好多金餅兒子，金餅孫子！

    抿抿，笑地摟了幾個金餅。

    “蘇姨娘，長公主有令，給災民施粥一事，就由蘇姨娘來辦。”管家拿著一麵令牌，快步走了進來，看到蘇禾抱著金餅的樣子，眼皮子了，這才朝著蘇禾行了個禮，恭敬地捧上了一麵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