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他怎麽能這麽對我！他心裏怎敢有別人。”長公主哭得傷心，整個人都靠到了蘇禾的上。

    昨晚上兒子也是這樣靠在蘇禾上的。

    一瞬間，蘇禾覺得自己無比偉岸高大，長公主和永驍王竟然都依靠著。

    “長公主殿下，擷芳公主、寶枝小姐、還有瑞郡王妃，劉國公夫人來給長公主殿下拜年請安了。”俞夏在外麵稟報道。

    今兒才到初五，們年年都是今日來的。

    長公主立刻坐直了子，拿著帕子用力了眼睛，抱怨道：“我眼睛腫了，不是讓人看笑話。”

    “俞夏你先請各位去偏殿，就說長公主正在給妾室訓話，稍後就到。”蘇禾想了想，替長公主做了安排。

    不僅會拿李慈這種旁人當擋箭牌，也會拿自己當擋箭牌。滿足了那些王妃夫人的八卦心，等起來便不會覺得急躁了。

    “妾服侍長公主梳洗更吧。”蘇禾回到長公主麵前，主說道。

    “嗯。”長公主扶著的手站起來，慢步走到了妝鏡前。

    銅鏡裏，長公主的模樣很是憔悴，了臉頰，又哭了起來：“他怎麽能這樣對本宮。”

    “他沒別的人。”蘇禾隻好解釋道。

    長公主怔了一下，眼淚流得更兇了，雙手攥著帕子泣道：“是男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蘇禾抬手往自己上打了一掌。

    太難了，昨晚哄夫君，今日哄婆婆。夫君好哄，親親就好。

    婆婆到底要怎麽才能哄得好？

    “婆婆……不是公主殿下！”蘇禾服侍洗了臉，拿起了梳子：“我給婆婆梳個吉祥喜氣的發髻可好？”

    “我可不要你頭上的大元寶。”長公主立馬抹了眼淚，又嫌棄又警惕地看著蘇禾。

    蘇禾：……

    長公主也像孩子的。

    哎，生在富貴家就是好，從小被寵著長大，隻會被別人哄，不用哄別人。

    不像，哄人哄得累死了！

    “哼。”哼了一聲，埋頭給長公主梳起了頭。

    長公主悄悄從銅鏡裏看，神恍惚了一會，手打開了首飾匣子，說道：“看在你服侍我的份上，你自己挑吧。”

    “不用了。”蘇禾搖搖頭，小聲道：“妾首飾多了，平常也戴不了。”

    “你頭上這個，琰兒給你做的。”長公主也沒多說，合上首飾匣子，又看向了蘇禾頭上戴的花兒。發現了，蘇禾很這朵花，幾乎日日都戴著。

    “嗯！”蘇禾抿笑了笑，脆聲道：“大人給妾做了兩朵，我都喜歡。”

    “怎麽還大人，他如今是永驍王。”長公主擰眉說道。

    “他是天下人的永驍王，是妾的大人。”蘇禾淡定地說道。

    長公主神又恍惚了起來，過了好半天，才幽幽地說道：“他比他爹強，心裏沒別人。”

    得，又繞回來了！

    蘇禾又往上拍了一掌。

    “行了，你這是想打本宮的？”長公主又皺起了眉。

    “長公主你怎麽知道牆上有字的？”蘇禾見緒緩了一些，抓問道：“大人邊有人通風報信不？”

    “齊霽風上午來過，問了些當年的事。提了一，牆上有字，但他也沒說是什麽字，隻說是案子證，不能。”長公主說道。

    他怎麽能趁裴琰不在的時候來？

    蘇禾覺得齊霽風這人奇怪極了！說他壞吧，似乎也沒做過壞事，外放為，當得還頗為清廉。回來之後，也沒見他耀武揚威，胡作非為。蘇禾問過張酒陸，說朝中大臣對齊霽風的看法都不錯，是挑不出錯的那種人。

    整個大庸國，隻有他沒人能挑出錯。就連太子，大臣們也會覺得太子太弱，難擔大統。

    “所以長公主妾過來，讓妾說出來，那長公主不是讓妾知法犯法嗎？偌大的公主府，就妾最好欺負。”蘇禾抱怨道。

    長公主有些心虛，冷下臉，又把首飾匣子拖過來，說道：“所以本宮不是讓你自己挑首飾嗎？”

    蘇禾從裏麵抓起一把金釵，一腦給長公主戴在了頭上。

    長公主抬眸看向妝鏡，鏡中的婦人又變得端莊富貴起來。蘇禾給梳了一個隨雲髻，五支金釵全戴在頭上。

    “死丫頭，你想死我嗎？”長公主手就想把釵取下來。

    “別取，好看。”蘇禾給調整了一下發釵，脆聲道。

    “這是你們年輕姑娘才會梳的發飾。”長公主堅持還是要取下來。

    “長公主也不過四十多，當年高祖太後可是四十五歲下嫁了宰相，還生了兒子的。”蘇禾又把發釵戴了回去，還拿了胭脂出來要給上妝。

    “胡說，這些都是野史，你也跟著琰兒正經念幾本書，以後有了孩子，總不能給他說野史！”長公主訓斥道。

    “嘻嘻，野史刺激。”蘇禾說道。

    長公主又生氣了，的孫子以後定是人中龍，自當好好培養，怎麽能天天讀野史。

    “當日我進府，你還給我避子湯呢。”蘇禾故意說道。

    長公主皺眉，不悅地說道：“你也知道自己因何事進的府，本宮是怕你心不正，是個隻會鑽營的，自然不喜歡。”

    “如今喜歡麽？”蘇禾又故意問。

    “你放肆。”長公主板下臉，一把摁住了的手腕，款款站起來：“隨本宮去見見那些人。以後你都要打道的，學著點。”

    “不夫人來嗎？”蘇禾想到孫嫦佳，趕問道。

    “琰兒說了，要送離開。怎麽折騰，隨你們吧，本宮懶得管。”長公主沒好氣地說道：“你給本宮放機靈點，翹尾。這些人看著和善，背地裏不知道怎麽捅你刀子。口腹劍，全是手段。”

    “記下了。”蘇禾扶著，乖巧地點了點頭。轉過頭看長公主，隻見鬢下多了幾銀，臉頰也因為瘦而凹陷了幾分。

    當年那個傾國傾城的人，老了。

    以前盡寵，現在卻不得忍耐著風霜。

    英雄遲暮，人白頭，真是讓人不忍相看。

    “你幹嗎總看我。”長公主突然轉過頭來，一臉不悅地看蘇禾。

    “婆婆好看。”蘇禾笑得眼兒彎彎，乖巧極了。

    長公主一臉古怪地看了一會兒，突然長長地歎了口氣。難怪兒子心甘願把脖子放到蘇禾手心裏，任掐著。如今就連也要被蘇禾掐在手心裏了。這長公主府，也確實需要蘇禾這麽個怪的人，不然陪去婦人堆裏吵架的人都沒有。

    進了大殿，一直等著的婦人都站起來，微笑地朝長公主行禮。

    “長公主殿下安好。”

    蘇禾還了禮，視線落到幾張從未見過的麵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