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因為不敢放聲,憋得還有些缺氧,即便回到了家,那頭暈目眩的昏厥依舊沒有消散。
人在大喜大悲的時候,果然是不太理智的。
在這個夜晚,了個徹徹底底的倒霉蛋,失去了,也失去了尊嚴,在噎著按家門碼的時候,許亦就一言不發地看著,表複雜。
他應當也是很難的吧,從便利店回來的路上,他一句話也沒說。
進了家門,席悅跑去沙發上抱了一會兒奧利奧,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它已經比第一次見面時長大了許多,肚子依舊是圓滾滾的,被人抱起來的時候,會興地用鼻子去頂別人的手,讓人它的腦袋。
席悅托著小狗在頸窩裡蹭了蹭,客廳沒開燈,昏沉沉的很黑暗中,除了自己的心跳,便只剩下奧利奧因為興而變得急促的呼吸聲。
的腦海中走馬觀花地浮現出過去的很多場景。
高二開學前的暑假,席悅去輔導機構補習數學,剛走到樓下就看見了孟津予,聽說他高考發揮失常,輔導機構的老師勸他復讀,可他不願意,席悅從旁邊經過時,聽到他跟老師說,想去隔壁的濱大讀法律。
那天下午放學回家,席悅就用電腦搜索了濱大曆年的錄取分數線,綜合類大學,普通重本,對於孟津予來說多有些可惜,但對來說,踮起腳來也是可以夠一夠的。
在那之前,席悅和孟津予雖然每周都可以在輔導機構面,可他們之間的流僅限於問題目,他來解答,或者孟津予偶爾會跟說一些小白的現狀,屬於那種見面只會打聲招呼的普通朋友。
分別在即,席悅鼓起勇氣,在孟津予去讀大學之前加上了他的企鵝號,按照同桌支招,以「濱大也是我的目標」這樣的名義與他順其自然地開啟話題,孟津予向來都是很樂於助人的,從來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高二開學的那天,也是孟津予起程去濱大報導的前一天,席悅前腳還在跟席青泉大放厥詞,說自己已經找到高考目標了,後腳,掛在電腦上的企鵝號發出特殊的水滴提示音。
孟津予給發來一個文件包,他掃描了自己全部的文綜課本,將那些筆記做PDF,近兩千張圖片,他分門別類地整理好,說是送給。
席悅握著鼠的手心微微出汗,席青泉也湊過來,他們共同盯著那個文件的命名:僅供悅悅參考。
回憶延到這裡停止,席悅躺在了沙發靠背上,眼淚流進耳廓,讓的五一齊變得模糊。
曾經,他明明是那麼好的人啊。
第24章
那是很漫長的夜晚,可再如何漫長,天也終究會亮。
席悅昏沉睡去的時候,緒已經平復下來,在清晨七點驚醒,枕畔的手機在響,孟津予發來消息,他總算想起了昨天是什麼日子。
沒有理會他的道歉,也沒有應下他要來為補過生日的邀請,席悅只回了一條,約在他家樓下的花園,有些話想說。
假期的第一天,小區里沒什麼人,席悅牽著奧利奧穿過健區域,零星只看見了幾位遛彎的老人,趕到花園時,孟津予已經坐在長椅上了,他穿著灰的圓領,腰背微微塌陷下來,此刻正著不遠發呆。
或許他也意識到了,這場見面的不同尋常。
奧利奧嗅到悉的氣味,興地了一聲,隨後就朝孟津予的腳邊沖了過去,席悅牽著繩,被地靠近之後,和孟津予四目相對。
即便在來的路上,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可再見的這一秒,的腦海還是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昨晚的畫面,記憶中的溫和年顯然已經面目全非,而連他是什麼時候開始變的都不知道。
「悅悅。」孟津予試圖站起來,「對不起,我昨天......」
「沒關系。」
被打斷的孟津予表微有錯愕,他想過席悅會生氣,可眼下的緒,顯然不是三兩句道歉就可以挽回的。
席悅走到長椅的另一端坐下,吸了吸鼻子,將酸的緒咽了回去,從未像現在這般,覺得眼前這個人無比陌生。
「你不用解釋,我都看到了。」頓了一下,「看到你和別的生接吻。」
這話說出來,孟津予起的作完全頓住了,錯愕在一瞬間無限放大,又慢慢轉變其他更複雜的緒,席悅看不懂,也不再有熱去猜測。
也許他突然的分心是有可原,但是他做錯了,這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忽視的事實。直奔主題,只是不想再讓孟津予撒謊,這段以背叛結尾,已經足夠可悲,不想在最後的時刻還要被他當傻子對待。
今天和孟津予見面,只是想給這份畫上句號。
「抱歉,悅悅。」孟津予坐了回去,嗓音略帶幾分沉悶,「是我的問題,我對不起你。」
兩人並排坐著,中間隔了一米的距離,倒春寒持續發力,呵出的氣變白霧,又很快消失。
這樣的冷讓孟津予想起初見席悅的時候。
他有些記不清是春節前還是春節後了,總之是個雪天,晚上,穿著白的短款羽絨服,腳蹬一雙麂皮的小短靴,頭上戴了針織帽,脖子也纏了幾圈圍巾,捂得嚴實又臃腫,像學校門口花壇邊上堆著的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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