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又拿起手機:【好吧我在家睡覺。】
許亦秒回:【碼告訴我。】
席悅是真不想在現在這個階段見他:【你想幹嘛?】
許亦:【給你買了藥,放下就走。】
席悅已經燒得有些迷糊了,生病時向來意志力薄弱,不想在跟許亦做這種無畏爭執,將六位數碼發過去之後,又叮囑他:【放下藥就走,我的狗會咬人。】
的警告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門開的下一秒,席悅就聽到奧利奧發出只有在極度興下才會發出的哼唧聲,伴隨著爪子在地板上不停歇的聲,席悅已經能想像得到了,奧利奧是如何熱歡迎許亦的。
關門聲落下,客廳聲音暫歇,正當席悅想著他是不是把藥放下後就離開了的時候,枕下的手機又振了一下。
許亦:【穿服了沒?】
席悅腦袋有些沉,無法理解這句話:【什麼?】
許亦:【進去看看你。】
人已經進家門了,再阻攔也沒什麼意義,席悅回了個【穿了】過後,將手機塞回枕下,然後往被子裡了。
臥室的門把手發出細微聲響,許亦的腳步聲很輕,大約是為了避嫌,開了門之後暫時沒關,房門敞著,他走進來。
席悅不想看他,朝向飄窗側躺著,然後眼前突然起了一陣淡淡的風,下一秒,裹挾著潤水汽的氣息湧鼻息。
許亦站在窗前,彎下腰探了探的額頭。
著他自他掌心傳來的溫度,席悅眼皮抖了一下,睜開了眼。
許亦上那件白T落了雨,肩上的水漬呈不規則的形狀暈開,出來探溫度的手心溫熱,但手背上還掛著雨滴,清雋眉眼宛如被水洗過,頷首看時亮,又清冽。
他收回手:「量溫了嗎?」
外面天己近黑夜,窗前亮本就不多,還被他遮擋了大半。
席悅重新閉上眼,將被子拉高,直到把眉腦門都蓋上,才悶聲開口:「38度2,我到家就吃過退燒藥了。」
「什麼退燒藥?」
「布芬。」
「睡多久了?」
「半個小時。」
隔著一層薄被,他的聲音仿佛加了某種特效,進耳廓時,音變得模糊又鼓譟。
「我要睡覺了。」席悅閉著眼睛,「你快回家洗澡吧。」
許亦盯著被面上鼓起的模糊人形,頓了頓:「家裡有熱水壺嗎?」
席悅沉默了幾秒:「......廚房有直飲水機。」
許亦收回視線時,目及到床頭柜上的項鍊,再看一眼蒙頭的人,他抬腳走出房間。
席悅將被子拉下來,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大約只過了幾分鐘,腳步聲再次響起,又連忙閉上眼睛。
許亦把杯子放到了床頭柜上,大概是諒有氣無力,輕聲道:「80度左右的水,你一會兒記得起來喝。」
席悅翻了個,悶悶地連「嗯」幾聲:「你回家吧。」
「我回公司。」許亦語氣稍作停頓,「覺不對勁就打我電話。」
席悅頓了下,然後應聲「好」,就聽腳步聲遠走,接著,關門聲落下。
把被子掀開,席悅凝著黑暗中的天花板,覺腦袋好像更沉了些。
中午在咖啡廳,席悅聽到許亦的舅媽打電話,其實並沒有試圖推測什麼,但當梁茉莉的名字從口中出現的時候,仿佛有一道線在腦海中繃直,然後,那些看起來茫無頭緒的線索被一齊串聯起來。
為什麼許亦目睹梁茉莉劈卻毫無反應?為什麼說著要報復的人卻從未付出過實際行?為什麼祁統在提起許亦的八卦時支支吾吾?
許亦和梁茉莉所謂的分分合合傳聞終究只是傳聞,鍾若緹信誓旦旦,但也只是道聽途說,所謂的出雙對如果一開始就不是以男朋友的關係,而是親戚,那麼所有看起來不合理的疑通通都有了答案。
許亦為什麼要騙呢?
覺得騙很好玩嗎?
席悅想不通,現階段也沒力氣去想,仔細嗅著房間殘留著的潤氣息,默了默,將被子再度蓋上。
在這個風雨如晦的傍晚,只能擁著被子,來抵抗腦海中的胡思想。
-
許亦回到公司,把手機音量調到最大之後,將祁統進了辦公室。
《六號檔案》初定的發售時間是明年春天,進度耽誤不得,許亦給竇甲放了假讓他去醫院照顧母親,工作只能由他倆頂上。
下班時間過去近兩個小時,雨勢還是很大,辦公室里幾乎沒有人離開,都在等雨停。
許亦看了無數次手機,終究還是放心不下,天完全黑下來之後,他將剩下為數不多的工作給了祁統,正想下樓時,梁佳打了電話過來。
說自己中午那會兒在忙,忘了回消息。
許亦說沒事,又問了問吳箏的現狀,得知已經出院,只需再打兩天吊水,就放心下來。
梁佳見他要掛電話,突然想起什麼:「對了。」
許亦拿著傘下樓,按了電梯等後話。
「中午那會兒,你們公司有個小姑娘下來給我送遊戲機,我看奇怪的,出了咖啡店的門,站在門口發了好長時間的呆,我上車的時候看還在那裡,是你公司新招的員工嗎?別是在公司了什麼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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