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鬆了口,臉布滿的皺眉都舒展開來。
鍾華甄心有奇怪,「我曾經猜過盯著路老的人是誰,思來想去都只有皇宮裡的那幾位能讓路老您如此忌憚,加上母親這幾天緒的反常,我心中已經知道人是誰,只是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母親已經鬱鬱寡歡多日,我也不敢問。」
路老嘆聲說:「老朽從前覺得邊有奇怪時就有猜測,因為怕被人察覺世子的況,一直往最壞的想,儘量什麼都不說,長公主還是這種脾氣,任了些,但也耐何不得,候爺的死對一直是個打擊。」
鍾華甄手微微一頓,「什麼?」
「長公主還沒同世子說?」路老驚訝片刻,「大抵是覺得世子還小,不用摻和進這種事,既然不說,老朽也不便告訴。」
他不說,鍾華甄也不傻,結合這幾天的事和長公主的表現,也猜了個大概。有些難以置信的愕然,不敢相信。
路老走後,鍾華甄直接去找了一趟長公主,震驚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長公主那時候在陪小七玩,面比前幾天要好,但還是憔悴的,低頭跟鍾華甄說:「不用再多說,我只同你說一點,以後不要再和李煦接太近,孩子是你所生,那便鍾家的。」
鍾華甄驚了,問道:「母親,怎麼了,陛下他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長公主抬頭看,低聲說:「你不用擔心你父親的事,甄兒,是我的錯,怪我太信任他,與你無關。」
鍾華甄從小就沒有父親,對最好的長輩是皇帝,日後怎麼樣誰也不敢保證,但鍾華甄心裡,或許會把皇帝當是父親一樣的存在。
長公主對張家的恨意滔天,為此牽連鍾華甄這麼多年,張相沒了,又恨皇帝的絕,卻也有種莫名心累。
鍾華甄這十幾年來聽自己的話,有自己的想法,不該把這些東西胡再強加給。
六歲開始進皇宮做李煦伴讀,經常得皇帝召見,連皇子都沒那份殊榮。
他詢問功課,問和李煦的相,偶爾還會問問到自己,無論怎麼看,都會覺得他是寬厚之人,待功臣之子如同親生,甚至更甚。
長公主以為他是因為疼自己所以屋及烏,現在想來,才發現他只是在補償。他們兩人間的關關係不同於別人,長公主崩潰至極,不想再回憶起那年的況。
皇帝對鍾家的寵讓鍾家避免了許多麻煩,大家都知道鍾家不好得罪,一部分是因為的暴脾氣,另一部分是皇帝對的寵,誰也無法否認。
如今的局勢如何,大家都看得懂,誰也不能輕舉妄。
小七趴在長公主肩頭打哈欠,長公主抱著小七回裡屋,說了一句最後話:「我不管你對李煦如何,我絕不許你們二人摻和在一起,此仇不報是我與侯爺以大局為重,旁的事,我不想看到。」
鍾華甄渾渾噩噩回到自己屋子,南夫人問怎麼了,什麼都不說,回去之後便閉門。
威平候去世時剛出生,一直沒見過他,對他的了解僅來自於府里的下人和民間傳得神乎其神的言語,再多的便是那封他留給的信,直呼為臭小子。
已經活過一世,不像小孩那樣依人,但依舊把皇帝當親近的長輩,縱使對他也有防備設計,但也仍然和他關係好。
鍾華甄慢慢走進裡屋,著額頭,讓自己把事順一順,才剛走進去,便看到躺在床上的李煦。
李煦用手枕住頭,直接躺在疊好的被子上,膝蓋彎起,雙腳踏地,看不出在想什麼。
他看到鍾華甄,坐了起來,道:「鍾華甄,我問你最後一遍,想不想留在京城?」
第69章
鍾華甄才剛從長公主那裡回來, 看見李煦時便按了按眉心,長公主是在他侯府之後才變了樣子,也猜得到發生了什麼。
侯府守衛森嚴, 他武功高,來去自如, 不僅是擋不住他,連發現都發現不了他。
南夫人方才一直在外面,都沒看到他。
「你那天來侯府同母親說的事,我知道了, 」鍾華甄站在他面前,「請太子殿下先回東宮,我想一個人待會。」
李煦頓了頓,他沒打算瞞鍾華甄這件事, 但他也知道鍾華甄會因為這件事不高興, 「你想做什麼我都不會反對,若我發現, 我會阻止,若我不能發現讓你得逞,那便隨你。」
鍾華甄微微低頭,不作聲。
李煦開口道:「即便這事於我不利,我在聽到消息時也打算立即過來告訴你, 你還想要我怎樣?」
也正是那時, 他看到了張相的信。
鍾華甄手垂在旁, 看向他:「你知道這件事代表什麼嗎?」
他們兩個就算不說話, 也是最了解對方的人,騙他份那件事勉強算過去了,他並沒有想像中的在乎那件事。
鍾華甄現在不太想和他吵,心不太好。
李煦眼睛沒有遮攔,一見底,他只沉聲道:「長輩間的事不要摻和,平日做什麼繼續做,像往常一樣就行。」
「若我父親還在,我倒不用今天這樣。」
長公主聽到這件事時崩潰哭了大半天,鍾華甄沒那樣強烈的緒。
威平候是父親,但他們兩個從未有過相,於而言,只是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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