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嘖了兩聲,收手去了兩下的口,輕彈回來,他一句話沒說,但意味十足。
他想說龔副將眼瞎,竟然認不出是男是。
鍾華甄心想他自己不也一樣?跟個小孩似的,什麼也不分。
「你快些休息,」鍾華甄把他手臂放到他自己側抱住,單手抱住道,「我給家裡寫了信,本來是想要盧將軍幫你,但昭王牽制住了,能奪下安城是你自己有本事,以後應當也不會有人能攔得住你,你聽我一句話,注意,要不然老了留下病,連走路都可能得拄拐杖。」
他的手臂都是結實,線條流線好看,在外征戰不知道吃了多苦,人都變黑了。
鍾華甄額頭輕靠,希他平平安安。
但李煦不滿了,「你總是詛咒我。」
鍾華甄無奈道:「我哪敢說那種話?你聽話些,你不睡我都困了。」
……
李煦這人就像鐵打的,即便每次都險險傷及要害之,也能撿回一條命,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三四天後,就又能活蹦跳。
鎮仁侯專門派人去守城,便是對李煦有所防備,他沒算到李煦是真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守城的那些將領同樣輕敵,對他並不認真,李煦也真的厲害,眼睛看得,一次便攻破了安城。
鍾華甄來這是為了陪他,現在倒了照顧他。
這次攻城勝得不容易,傷的人很多,大夫被分到各去,鍾華甄則留在李煦這裡。軍營不便養傷,小城東西尚算齊全,李煦便在城中的一座宅子裡待了幾天。
鍾華甄不是優寡斷的子,既然已經做好決定,那便順心而為。李煦或許會為難過幾天,但最多也就幾天,他不是喜歡,只是他的占有作怪。
當然,如果李煦的話能一點,覺得自己和他的這段平淡日子能更加好。
鍾華甄剛剛把熱水放在面盆架上,李煦就哼出重重的一聲,什麼也不說,翻背對。
無奈,擰乾淨帕子,去給他子,已經習慣他的奇怪脾氣,今天起床時沒他,自己出了一趟門,回來後他就變這樣。
李煦衫被解開,他也不反抗,枕著手臂裝作打哈欠樣,理都不理。
鍾華甄輕按住他肩膀,俯對他輕道:「我今天出門時遇到一個年輕的小將軍,長得好看,子也好,見到我時還會臉紅,聽到我還沒嫁人後,立即要送我回來。」
李煦回頭,上下打量:「誰?」
鍾華甄笑出聲來,坐到床邊,拿起他的手給他,道:「我編的。」
他無言以對,「莫名其妙。」
李煦在這裡住,開始那幾天經常有大夫過來,他好得快,大夫也看得出他不想有人打擾他和鍾華甄,沒經召見不會擅自過來。
他力旺盛,自己能做的事多,鍾華甄也不過是幫他,喂喂藥。
鍾華甄要幫他另一邊,他轉回來,讓方便些。
他在鍾華甄面前是多話,沒一會兒開始絮絮叨叨道:「你別以為這裡是安全的,鎮仁侯說不定現在都氣得睡不了覺,等我過幾天後休整好後就要度安城繼續攻打他,還不知道昭王會不會來上一腳,他要是私下與鎮仁侯勾結,你青州也發覺不了。」
「行了行了,我就出去一次你就抱怨這麼多,」鍾華甄小心翼翼避過他的傷口,「從前倒不見你氣量這般小,都沒個皇帝樣。」
李煦說:「我要真小氣,就把你關在屋裡不讓出去。」
鍾華甄輕彈他額頭,「你想關也關不住。」
沒有京城那些拘禮約束,比以前要活潑了些,李煦捂著額頭,也樂得討開心。
但這樣清閒的日子總歸是短暫的,李煦的份便決定他不能停太久,鎮仁侯也沒給他時間。
他要回軍營的前夜,那間宅子裡的下人都被勒令晚上不得出門。
燭火已熄,幔帳的細聲卻斷斷續續了許久,鍾華甄的膝蓋跪得久了,有些發紅,床單被的手抓起褶皺,香汗滴下。
「你總這般氣,」李煦看要撐不下去,讓坐在懷裡,拿塊帕子給汗,「我思來想去,發覺都是我的錯,若我當初對你強勢一些,讓你每天都跟我扎馬步,你現在都可能是個將軍。」
鍾華甄靠在他懷裡,長發散在細弱的肩上,上力氣都快沒了,什麼話也不想說,他低頭咬的,說:「從前說你詛咒我也不對,你一定是對我下蠱了,讓我時時刻刻都想著你。」
無力的手輕輕抬起,去他的臉,又被他握在手中,親了兩口。
鍾華甄輕吻他一下臉頰,輕道:「你以後要自己注意安全,不要我總提。」
第80章
李煦從鍾華甄口中聽過好多次讓他注意, 今天格外多。
他以為是自己傷太多次惹心疼了, 又有點難以掩飾的小得意,因為鍾華甄對他比以前要好多了。
鍾華甄對他則是無奈居多, 他年輕氣盛, 索求無度, 看實在累了, 才不不願歇下,手腳都纏上, 讓鍾華甄手放下去幫他。
他們兩個由好友轉變如今的關係, 並不顯突兀。李煦喜歡纏,則半推半就, 從了好多次後,他現在就算是咬敏,也不會流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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