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鶯離開十分小心,以免被李皎的耳目盯上。下山之前,白簡寧給聞人湙準備一大份藥,囑咐他每日服用。容鶯去問的時候,聞人湙只敷衍地將此事掠過。只要聞人湙不想說,縱使是問遍整個也沒人敢告訴。
臨走前從中拿了一副離開,等回到長安再找醫師問清。
到長安的路途不算遙遠,只是中途免不了要遇到追兵了。聞人湙在周圍安了不人手,刺客暫時無法傷及命。然而路上流民眾多,見此狀紛紛奔走,竟將與部分侍衛沖散,好在中途有幾人護著,沒有讓落得個孤一人的下場。
流民多是背上避難而來,容麒自從失去李將軍的扶持,李愿寧又跑了,他被至于眾矢之的挨了不白眼,父皇對他也逐漸冷落。為了奪回長安重立威信,容麒在東南等地征兵,家家戶戶的男兒都被抓了去,下至十二孩上至白發蒼蒼的老者,都免不了充軍的厄運。百姓們都恨毒了暴戾的皇室,一路上罵罵不迭。
容鶯本來混跡在流民中想趁逃去,怎奈追兵趕上他們,竟突然大喊一聲:“你們中有一位是大周的公主,只要出,每人可得十兩白米!”
容鶯雖穿著樸素,奈何儀態氣度與不俗的相貌混在流民中,仍是顯得格格不,本來懨懨的眾人聽到這樣的話,也不管在真假就躁了起來,紛紛開始打量邊的人,想要找出誰是公主。
有人已經注意到了容鶯,而后護衛將掩在后,拔出長刀面凝重地看著他們。
這一舉似乎激怒了幾個百姓,紛紛指著的方向大喊:“這就是公主!公主在這里!”
“我們苦挨,家里的郎君都去賣命,他們憑什麼在揚州福!”
“突厥都要打過來,昏君還在宮里清福!”
他們許多人并未看見容鶯在何,只是心中的怨氣被幾句話點燃,瞬間就躁了起來,一切大喊著向發泄不滿。
混之中已經有百姓撲上來想要拉扯容鶯了,而后李皎派來的追兵也來想將帶走,容鶯用袖箭中了一位上前的刺客,隨后對艱難抵抗的侍衛說:“不要傷他們命。”
侍衛點了點頭,刀不出鞘,只打傷了幾個靠近的流民,才擊退幾個人,立刻又有另一批人黏上來,讓他們寸步難行。
離的遠些的百姓怒極,開始激地撿起石頭丟過來。容鶯被一塊石頭砸中,在心里怒罵了容霽他們十幾遍,捂著腦袋往后退。
正在他們無力招架流民與追兵的時候,突然最靠近容鶯的兩名追兵被長箭中,力道之大徑直貫穿頭顱。
百姓們被這一幕震懾到,紛紛不敢上前,愣愣地著容鶯,然而很快有人又喊道:“捉住我們都有米!捉住公主!”
與憤怒促使他們繼續上前,推搡之間容鶯扭到了腳,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容鶯只是慢了一步,就被推倒在地,只能勉強護著自己不被踩到,突然聽到一陣驚呼聲,兩個鮮淋漓的人頭被丟進流民堆里,一群人被死亡威懾到,紛紛開始后退。容鶯僅僅看到兩個頭飛出去的弧度,就被人從后一把拽起來,不由分說扛到了肩上。
看不清那人的正臉,只能到寬闊的后背,加上實在顛簸的厲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能問出來,偏生背走的侍衛也不開口。容鶯看向放在護著的侍衛 ,那人正驚恐地著,拔了刀就來追。
立刻反應過來,拍打著要下去,那人一聲不吭,以為是姿勢太難了,竟還好心給調整了角度,接著繼續頭也不回地跑。
等嘈雜聲逐漸遠去,容鶯已經頭暈眼花,五臟六腑都像移了位。那人將臉蒼白的放下,作十分小心,任靠在樹上,隨后眼神期冀地著。
“封慈?”有些驚訝地出聲,但是此時已經是有氣無力了。
封慈見臉不好,表有些愧疚,給比了一個手勢,容鶯愣了一下,他又轉而在地上寫字:我來救你。
容鶯往后靠了靠,戒備道:“你不是背叛了聞人湙嗎?”
封慈正抬手要做什麼,聽到的話有些悻悻地放下了手臂,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清楚,只能搖頭。
嘆了口氣,問他:“你想抓了我送給李皎?”
封慈蹲在面前,眼神顯得十分無措,因為無法開口,解釋起來更為困難。
容鶯見他似乎有話要說,便下語氣說道:“你不會想害我的,對不對?封善忠于聞人湙,我相信你也不會無端選擇背叛。你是來救我的嗎?”
封慈眼中似乎有了亮,點了點頭,又抬起手臂,用袖子在額前了,袖邊隨即沾染上了跡。
容鶯這才想起自己剛才挨了一個石頭,興許是砸破了腦袋。
“多謝。”
說完,封慈又在地上寫下一行字:你想去哪兒?
“我要回長安。”
說完,封慈起又要背,容鶯本想拒絕,然而方才崴了腳,現在連走路都困難,也不知要耽誤多久,只好趴了上去,說道:“你若累了便將我放下。”
封慈搖了搖頭,又問:“你把我帶走了,那些侍衛找不到我會有麻煩。”
他沒什麼表,卻用木在地上寫道:無用之人,有我護你足矣。
容鶯失笑,便沒有再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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