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容嫣沒能湊到十萬。
醫院依舊對母親進行了搶救,隻是傷勢太重,還是沒能活過來。
那晚,失去了母親,也失去了。
…………
沈晏看著眼前的容嫣。
“阿嫣,那晚……我並不知道那十萬是為了救你母親,不知道你那時候已經走投無路了。”
“而你之所以說那些話,隻是因為太傷心了,以此激怒我,試探我的反應。”
“對不起……”
“沒關係,都過去了,沈老師不必在意。”
風吹得有點多,容嫣有些冷,轉往餐廳裏走去。
轉角,正好看見遲景淵、沈明珠和容元洲從另一個方向走來。
“哥,你怎麽在這兒。”沈明珠看著沈晏,驚喜不已。
容嫣抬頭,看到了沈明珠旁的遲景淵。
遲景淵也正在看。
他回來了?
他什麽時候回來的?
著頭皮走上前,禮貌規矩地打招呼:“遲總好,明珠姐好,容醫生好。”
“是你呀。”沈明珠這才看到哥哥邊的孩,有些詫異,“你們認識?”
沈晏解釋:“我的學生,容嫣。”又朝遲景淵出了手,“遲總,沒想到在這裏遇見。”
遲景淵回握:“沈教授,這位是容元洲容醫生。”
容元洲點頭示意。
四人的桌子略顯擁,服務員立刻升級了包房,將最大的VIP給了他們。
林曉曉看著眼前的局麵,有些發懵。
今天出門沒看日曆,覺諸事不順啊,相親遇見老師就不說了,居然還遇到了老板和上司,這什麽鬼運氣。
現在好了,相親變應酬了,心梗。
看向旁邊的容嫣。
容嫣不知在想什麽,一直低頭喝著果。
果很快見了底。
“沒有果就喝點酒吧,這個果酒度數很低,不醉人。”林曉曉拿過杯子,準備給容嫣倒酒。
“還是喝果吧,孩子喝點酒。”容元洲連忙阻止,果酒也是酒,孕婦怎麽能喝酒呢,這簡直不把他這醫生當回事。
說完,他從林曉曉手裏接過杯子,倒了杯橙。
“謝謝容醫生。”容嫣心裏暖暖的。
“好些了麽。”容元洲從醫院得知並沒有去做手,但現在這場合也不好問出口。
“好多了。”
“我看也是好多了,氣好了,臉都圓潤了。”容元洲開著玩笑。
容嫣紅了臉,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遲景淵,還不是王媽的夥食太好了,想不長都不行。
沈晏握了手中的杯子,他的眼神在容嫣和容元洲間來回打量:“容醫生和阿嫣很?”
“很,起碼八分,對吧?”容元洲故弄玄虛。
容嫣噗呲一笑,低頭繼續喝果。
沈晏沉默了。
他盯著容嫣,似乎是很想弄清楚,和容元洲到底是什麽關係。
“沈教授,喝酒。”遲景淵收回了停留在容嫣上的目,沈晏也連忙端起酒杯。
“所以說,你們兩個都是沈老師的學生,剛好都在盛世上班?”
沈明珠了解了這一茬關係後,往遲景淵的方向了,笑得燦爛:“阿淵,今晚這局可真有意思。”
“所以你呢,明珠,你和遲總是在應酬?”沈晏問。
“什麽應酬,約會不行啊。”沈明珠夾起一片魚放在遲景淵的盤子,半開玩笑的試探著遲景淵的反應。
“阿淵,把酒給我,我要喝酒。”
遲景淵將麵前的紅酒瓶遞給,溫聲:“喝些。”
明天上午有個重要的會議,不能喝酒誤事。
“知道啦,就你管我,你看我哥都沒說什麽呢。”沈明珠俏皮的衝他吐了吐舌頭,淺淺品嚐著紅酒。
沈晏失笑:“我這個哥是管不了你了,隻求哪天遲總收了你,讓他好好管你,我就清淨了。”
遲景淵眉頭微擰。
“沈教授,我和明珠隻是朋友。”
“知道嘛,友以上,人未滿。”
沈晏也存著一番試探。
明珠對遲景淵的心,他們這個圈子裏誰不分明,但遲景淵到底在想什麽,這就太難猜了。
遲景淵眉頭擰得更深了,他剛要開口,卻被沈明珠打斷:“好啦好啦,不要老說阿淵啦,他很害的,喝酒喝酒。”
容嫣已經沒心思吃飯了。
沒想到吃個飯還能聽到老板的八卦,有點興。
吃完飯後出來。
林曉曉喝得有點多,易池先送回去了。
沈明珠也喝得有點多,搖搖晃晃的,腳步虛浮,一直靠著遲景淵。
沈晏拿出車鑰匙:“阿嫣上車吧,我送你回家。我妹妹就勞煩遲總跑一趟了。”
“沈教授知道容嫣的住?”遲景淵挑眉,問。
這……沈晏看向容嫣,容嫣連忙擺手:“不用麻煩了沈老師,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可以了,謝謝。”
“你一個孩子回家不安全,還是我送你吧,你把地址發我。”轉去開車,忽的想到,兩年前他們的微信已經不是好友,電話也換了。
沈晏僵在原地。
頓了頓:“先上車吧。”
這時,一輛白轎車停在容嫣麵前,車窗搖下,出容元洲的臉:“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容嫣看著這局麵。
如果非要在兩人之間選擇,那果斷放棄沈晏。
“那就麻煩容醫生了,謝謝。”容嫣打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看著三個影逐漸後退,容嫣大鬆了一口氣。
“沒去做手?”車子開遠後,容元洲這才問出一直想問的問題。
“沒有。”
“想通了?”
容嫣點了點頭:“孩子的爸爸知道了,他願意負責,我和他已經領證結婚了。”
容元洲鬆了一口氣,這算是皆大歡喜的結局,他也不用老是想著揍渣男了:“新婚快樂。”
“謝謝容醫生。”
“既然懷孕了,就辭職吧,天外天那種地方不適合你,回家好好養著,把孩子生下來。”
容嫣笑:“我早就辭職啦,以前是急用錢,迫不得已才去了那裏。”
容元洲勾了勾:“下次急用可以找我,力所能及的話,我樂意幫忙。”
容嫣愣了。
隨即笑了,鼻子有些發酸,眼眶發紅。
這個長相酷似父親的人,給了太多溫暖,好像更依賴他了怎麽辦:“容醫生,你對所有病人都這麽好嗎,連錢都願意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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