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蒙蒙中,江知念睜開眼睛看向時曄,吐氣低語,魅如海妖:“時曄,你是不是……”
最後兩個字被含糊地咽進了嚨裏,就如那隻有被蠱的水手才能聽到的聽歌聲。
時曄盯著嫣紅的,神深沉,皺眉道:“別。”
江知念還沒意識到危險,隻是帶著捉弄的心思無辜道:“沒……隻是,蹭點你上的沐浴。”
……
洗完澡,時曄下樓辦理住,老板正敲著腳在櫃臺裏打遊戲。
“這雨估計還要下一陣。”他以為時曄是外地來的,解釋了一下,“山裏的氣候就是這樣,不過明天應該是個好天氣。”
時曄隨口附和了幾句,回了房間,江知念正穿著睡坐在窗邊吹著頭發,明的玻璃窗外,遠山霧氣繚繞。
他們住的民宿在半山上,群山環抱,空氣清新,窗外雨勢比他們回來的時候小了一些,淅淅瀝瀝的。
“這雨今天會停嗎。”
原本還想著逛逛古鎮,如果下雨,就隻能待在民宿裏,有點可惜。
“傍晚應該會停。”時曄走到後,接過手裏的吹風機。
江知念坐著,摟著時曄的後腰,將臉靠在他的腹上:“這個古鎮好安靜啊,晚上在這裏坐著,應該隻能聽到山間的風聲。”
“星星也很亮。”如果明天真的天晴,今晚的星空應該很,比那次營營地的還好看。
“反正沒什麽事做,要不要睡一覺。”
下雨天睡覺,最是舒服。
時曄了的發尾,確定都吹幹後了的後頸:“可以,去躺著吧。”
今天趕高鐵,江知念起得本來就早,高鐵上人多又吵,也沒能好好休息,剛剛跟時曄在浴室裏胡鬧了一陣,更是累得不行,原本隻是想躺一會,沒想到不知不覺竟然就睡了過去。
時曄躺在後,將人摟在懷裏,一手則輕輕搭在的腹部。
窗外雨水打著樹葉,時曄靜靜看了一會,也慢慢閉上了眼睛。
……
傍晚,雨歇。
兩人拿著傘,踩著被雨水衝刷過的青石板地磚慢慢在小鎮上閑逛。
“你帶我去哪裏。”
“去拿個東西。”
江知念猜到是自己的生日禮,但很好奇,有什麽禮,是這個小鎮特有的,難道是什麽土特產。
時曄帶著拐進了一個小巷,巷子的盡頭有一戶人家開著門,門口掛著一個手工的木製門牌。
因為沒有燈,江知念沒看清門牌上寫著什麽,隻是跟著時曄走了進去。
很快,過牆上的玻璃,看到室昏黃的燈下,一個手藝人正伏在案上雕刻著什麽,他似乎意識到了有人進來,抬頭向窗外。
然後緩緩地笑了。
江知念看懂了他的語,他說的是“回來了”。
時曄牽著江知念走了進去,男人放下手上的東西站了起來,爽朗一笑:“怎麽這個時候回來。”
他的目掃向一旁的江知念,明顯帶著疑的神。
“邵叔叔,這是我的妻子,江知念。”
邵崖對著江知念點點頭,又看向時曄:“回來看你外公?”
邵崖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沒出去讀過大學,靠著家傳的手藝混了個藝家的名頭,他不知道時曄為什麽突然回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時曄帶著媳婦回來認祖歸宗。
時曄淡淡一笑,沒繼續這個話題:“邵叔叔,我想借你的工做個小東西。”
邵崖笑道:“帶著媳婦到我這裏顯擺來了是吧。”
他隨手指了指,讓時曄自己拿:“我這裏還有個活,你自便,有什麽問題我。”
因為網絡發達的緣故,他也學會了在網絡上接一些比較高端的單子,工坊裏的東西銷路比以前好了很多,順帶著他也比以前忙碌了很多。
時曄拉著江知念坐到一邊,自己穿戴好了,又找了幾件順手的工。
“這個工坊裏的木製品用的都是我們當地山上的一種香木。”
這種香木很稀有,已經被止砍伐,隻有像邵叔叔這樣數幾個手藝人別允許限量采購,用於推廣當地的民俗文化,拉旅遊業發展。
時曄在木料堆裏翻找了一下,選中了一塊不錯的木塊拿在手上,又放到江知念麵前讓聞一聞。
“這個味道,喜歡嗎。”
江知念湊過去聞了一下,是一種很特別的香氣,不想其他帶有香味的木料,這種味道要更清新一些,不會那麽厚重。
“喜歡,很特別,有點像……桂花的香味。”
時曄點點頭:“喜歡就好。”
他拿著木塊坐下,戴好防護的手套,又挑了一件順手的工:“時間可能有點久,你要是無聊就玩會手機。”
江知念拿出手機卻沒玩,而是對著時曄拍了起來:“我要記錄一下。”
時曄笑了一下,開始打磨形狀,邵崖見時曄開始上手,便放下手裏的活湊過來看,他看著時曄戴著手套,哼了一聲:“我說你做不了手藝人就是因為這個,戴著手套手就會差很多。”
時曄沒抬頭,回他:“我本來就是個半吊子。”
他也隻是陪著母親回小鎮的時候,因為無事可做,所以來到這個院子裏做點收工消磨時間,並沒有為什麽缽傳人的想法。
更別提他現在是外科醫生,手對一個醫生來說有多重要不言而喻,自然得保護好。
“讓你跟我學雕刻,你總找理由。”
時曄拿著木料去打磨機上打磨:“做著玩而已,到不了雕刻那一步。”
如果他真的要耐下心去學雕刻,勢必不可能再戴什麽手套,太細了,和他現在做的不是同一種級別的東西,但他很顯然並沒有為了為一個手藝人犧牲的覺悟,有些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邵崖又看了一會,大概覺得時曄的東西太小兒科了,沒意思,自己背著手搞他的細活去了。
江知念一個外行,自然不懂那些技藝上的事,在看來,時曄這會親手做的東西,已經難度很高,很有技含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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