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南枝道:“你暫時留在寧城,公司的事我來理,不用你特意跑回來一趟。”
江萊怎麽會不知道,是阻止自己回去。
畢竟在霍清淮這裏,比景城可安全多了。
池家聞家的勢力都在景城,現在池湛回去理,要是也過去,勢必會添。
隻是覺得這樣躲著也不是事。
難道一直要在池湛的保護下?
“我想和他一起麵對。”
阮南枝有點沒想到,“你現在也是在和他一起麵對,你好好的,他沒有後顧之憂,很快就能理好了。”
江海的事跟別的事還不一樣。
那是江萊最難以磨滅的傷疤。
跟潰瘍一樣,那個來回的爛。
輕輕一下都痛徹心扉。
“既然決定未來要結婚,那就應該一起麵對。”
阮南枝不好手太多,隻道:“你不要自己做決定,跟池湛商量著來。”
“他現在估計上飛機了,你等他落地聯係你,跟他說。”
江萊笑了聲,“我不會那麽衝的。”
刺激的時候,會做出什麽行為說不準的。
阮南枝溫聲鼓勵,“是啊,你很厲害的,我相信你能解決任何問題。”
“哈哈,死過一次的人,還怕什麽呢。”
江萊忽然覺得心間都開闊了些,“得了,你忙你的,別惦記我,我現在緩過來了,真沒事了。”
“好,你反正隨時找我,我都在。”
“嗯嗯。”
江萊掛了電話,紀錦也吃完了。
還打了一個嗝,問:“姐姐,你真不吃點嗎?”
江萊搖搖頭,斜著頭八卦道:“你跟我說說,你跟霍先生之間的事唄。”
紀錦小臉一下子皺起來,“姐姐,我們不能聊點別的嗎?”
“可我好奇呀,再說,你不是來陪我聊天的麽,不應該聊我興趣的嘛?”
“……”
紀錦也確實是來安江萊的,當然是以開心為主。
“好吧好吧,我隻能用我的痛苦來讓你開心了。”
江萊點頭,“我聽聽,多痛苦,沒準還能幫到你。”
紀錦一下子來了神,隻要能讓跟霍清淮離婚,怎麽都行。
“那我可要好好和你說道說道。”
江萊招呼上床,躺著說。
紀錦把碗碟給了阿姨,又去快速洗漱,換了睡,跟江萊躺在一個被窩裏。
“我跟霍清淮結婚,是為了讓我爺爺放心……”
紀錦說的,跟薑雲舒說的,差不了多。
這兩人因為兩邊老人撮合結婚,三年沒見過麵。
見麵第一件事鬧離婚,但一直也沒離。
“他跟有病一樣!”
紀錦控訴,“我們三年沒見,老爺子也走了,沒必要保持婚姻關係,他卻突然就說喜歡我了,不離婚!”
“姐姐你說,他怎麽就喜歡了?三年沒見誒,連微信都沒聊過,我倆除了那張證,就跟陌生人沒區別。”
江萊彎了下,“你們結婚前,你不是一直住在霍清淮家裏麽?”
“就不能是結婚前就喜歡了?”
紀錦震驚臉,“不是,姐姐,你覺得這合理嗎?”
“誰家喜歡人,會冷著啊。”
江萊想到池湛,沒忍住笑出來。
紀錦:“……”
江萊道:“我一開始追池湛的時候,他也不搭理我,後來我不追了,他說喜歡我,開始纏著我。”
紀錦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難怪他們是好兄弟呢,以類聚。”
“我無法想象,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會連一個電話都不打,微信都不發,那算什麽喜歡。”
江萊覺得,霍清淮那樣的人,從小就是在被嚴格的訓練。
未來的路也鋪好了,容不得他外泄太多。
就跟池湛差不多。
等發現那個人留不住的時候,才開始著急。
不過不是很讚同這種行為。
尤其是,紀錦年紀小,霍清淮大他十歲。
上的分歧,勢必是很大。
小姑娘當然是想能到,轟轟烈烈的。
老男人肯定不會那麽直白的表達意。
“那你喜歡過他嗎?”
紀錦的表變了又變,著被子的一角,起來。
“那什麽,竇初開的時候,確實會……那個時候年紀小,會被的吸引。”
江萊懂了,就是喜歡過。
但後來結婚被冷落,也是寒了心了。
“我覺得你的做法沒錯,他確實做的過分。”
紀錦在外麵不願意提起霍清淮,也怕別人將跟霍家聯係在一起。
那樣會顯得自己的努力一文不值。
因為有霍家,所以才能擁有現在的就。
而的朋友也不多,這些年獨來獨往,除了拍攝,無以為伴。
更別說有個能說知心話的人了。
“終於找到同盟了,”很激,握江萊的手,“姐姐,我早點認識你就好了。”
江萊笑了笑,“我確實想早點認識你來著,很喜歡你的拍攝手法。”
“不過也不算晚,認識你我也很高興的。”
紀錦抱住了江萊。
江萊拍拍的背,“困了就睡吧。”
紀錦問:“我離婚這事,姐姐能幫嗎?”
江萊那肯定是幫不了,霍清淮多大的權利,他不鬆口,誰敢給他辦離婚。
更何況,他明顯是在追妻了。
而且還被他幫助著。
於於理的,都不能手。
但小姑娘眼的瞧著,也不能說死。
“我回頭問問池湛。”
紀錦放下心來,問:“那你也跟我說說,你跟姐夫的事吧?”
江萊從追求池湛開始說,說到放棄追求的時候,小姑娘就睡著了。
輕手輕腳的起來,收拾了換洗的,戴上一頂黑帽子離開。
卻不想,在門口,到霍清淮。
“跟池湛聯係了麽?”
江萊剛要說話,手機響了。
解鎖是池湛的消息。
【落地,晚點了】
江萊回:【我現在回景城】
池湛:【池四在,讓他送你回來】
江萊:【好】
將聊天記錄給霍清淮看了一眼。
霍清淮沒說什麽。
池四閃現出來,護著江萊上了車。
霍清淮看著車輛遠去的方向。
他那好使的腦子,此刻也是出現了短暫的迷茫。
池湛走的時候,連“拜托”兩個字都說出來了。
又為什麽,答應江萊回去?
還是在明知道景城是危險的況下……
江萊落地景城的時候,已經是半夜。
機場寥寥幾人。
所以一眼就看見了,等在出口的池湛。
小跑幾步,撲到他的懷裏。
池湛的頭,在發頂落下一吻,溫聲問:“了麽,吃點什麽?”
江萊搖頭,抬頭看他,“你不問問我為什麽回景城?”
池湛眉眼鋪上一層薄笑,“不用問,我知道。”
江萊彎了下,“顯得你聰明。”
池湛拿下上的包,池五立刻接過去。
他摟著往外走。
“那我不知道,你告訴我一下?”
江萊睨他一眼。
池湛護著坐進車裏,握著的手把玩。
又問了遍,“不?”
江萊搖頭。
車子啟,過了會兒,發現路線不對。
“不去池家?”
池湛笑容幾分深意,“這麽想去挨打?”
江萊很認真的看著他說:“我想和你一起麵對啊。”
池湛與對視良久。
江萊又說:“之前我沒勇氣,逃過一次,但後來我們又走到一起,這次我既然承諾了不會再和你分手,那我就不能讓你一個人麵對。”
“既然是我們的未來,理應一起麵對。”
池湛眼裏的幸福已然是藏不住了。
他將人抱進懷裏,的。
江萊也回抱他。
池湛在耳畔說:“太晚了,先回去好好睡一覺,養蓄銳,明天再去打仗。”
江萊估著池家人應該睡不著。
父親這個汙點,足夠他們分開和池湛了。
但池湛這麽做自然有這樣做的道理。
也沒說什麽。
池家人一直在等著池湛落地。
可反饋回來的消息,是他下了飛機也沒離開機場。
直到接上隨後而來的江萊。
但接上之後也沒回池家,而是去江萊的住。
池老爺子和池老夫人熬不了夜,即便是想等池湛回來,也力不從心。
池母和池父沒睡。
他們本來坐在客廳等,在池林傳回消息後,回到了臥房。
“有點奇怪,”池母眉間有些雲,“就池湛護著江萊那樣,甚至連霍清淮都用來保護江萊,那這節骨眼上,怎麽會讓江萊回景城?”
“還有,江萊那個爹,這麽大的汙點,我不信不懂,有這個汙點在,是無法跟池湛結婚的,除非池湛不幹現在的工作了。”
池父步步為營,老謀深算,這些年勾心鬥角也不。
可也是沒看明白池湛為什麽。
“聞家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眼下還能著,隻要池湛和江萊分開,對池家沒有影響。”
“那若是不分開,執意在一起呢?”
池母很是擔心,“聞家發來的視頻明顯就是威脅,等鬧到網上,池家一定牽連。”
“現在的輿論也比以前厲害多了。”
池父當然也想到了,可他們雖然是池湛的父母,多了解。
但池湛從跟江萊談,他們已經是猜不他的心思了。
“現在我們很被,也做不了什麽,不如等池湛回來。”
“到時候爸媽也在場,看看池湛到底什麽意思,江萊又為什麽,之前被我們威脅怕了,現在有了汙點卻又不怕了。”
池母歎息,“最怕是破罐破摔。”
“那樣的話,江萊,必然也會傷到池湛,而且他現在已經是池家掌權人了,池林也不能按住他了。”
池父按了下額頭,眉眼已經顯疲憊。
倒不是累的,或者一直等到半夜。
而是有些後悔,在池湛羽翼滿前,應該更決絕一點。
他自然能除掉江萊,而不讓池湛殉。
“隻能先看看他們什麽意思。”
……
回到家,江萊就發現房間已經打掃過了。
問池湛:“你人打掃的?”
池湛點頭,去廚房倒了杯熱水給。
江萊接過來,小口喝著。
池湛先去衝了個澡,江萊再去浴室的時候,就熱乎乎的。
這一晚,兩人沒什麽也沒做,相擁而眠。
一早,被電話吵醒。
江萊翻了個,要拿手機。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先於。
按下接聽,傳來紀錦幽怨的聲音,“姐姐,你怎麽能突然離開啊?”
“怎麽不跟我說一聲啊?”
“我們不是好朋友麽?”
池湛忽地開口問:“還有其他事麽?”
“……”
紀錦慌忙掛了電話。
媽耶,沒有打擾他們吧……
“我不是和你說了?”
霍清淮看驚慌的樣子,邊噙著笑意說,“你要是信我,就不會這般尷尬。”
紀錦沒理他,背上包要走。
既然不用陪江萊,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霍清淮擋在門口。
紀錦直接給他一腳,“好狗不擋道。”
霍清淮目沉沉看著。
紀錦猛地往後退了一步,“霍清淮,你要是打人,我一輩子看不起你。”
霍清淮抬手,紀錦趕抱頭蹲下。
“霍清淮,你沒品。”
霍清淮隻是給整理了一下的頭發。
然後拍拍的腦袋,“過來吃飯。”
紀錦當然不吃,但胳膊擰不過大,被按在了餐桌前。
“不吃?”
霍清淮將連人和椅子一塊拉近,嗓音醇沉,“那我不介意,喂你吃。”
紀錦趕要跑,被霍清淮按住。
“看來你是想被喂。”
“不是!”
紀錦頭都搖撥浪鼓了,趕拿起筷子,認命吃飯。
霍清淮滿意了,眉眼舒展開來。
……
池湛掛了電話,準備抱著江萊再睡一會兒。
但江萊坐了起來,“不是要回池家?”
池湛給按進懷裏,“不急。”
江萊也不懂,能做的就是配合,和堅定的與他並肩,以及保護好自己,不要拖了他的後。
但池家人很著急。
一大早就等著,頻頻看表。
池母幾次想打電話,被池老夫人阻止了。
池湛已經不是他們隨便能控製的了。
越是這樣的況下,越是不能催。
池湛和江萊一直到中午才來到池家。
他還帶了飯菜。
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似的,坐到餐桌前。
嗓音偏淡,開口道:“先吃飯。”
池家人陸續落座。
他們是長輩,可池湛現在是池家掌權人。
麵子多還是要給的。
江萊多有些坐立不安的,尤其是對麵好幾雙眼睛盯著。
池湛給剝了蝦,“吃飯。”
池母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率先開口:“江海的事,你打算怎麽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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