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一直落在上,讓有種不吉祥的念頭。
許是急於要逃離的樣子太明顯,程馳軒笑了,有點兒氣:「你躲什麼?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鍾黎心道又不傻。
這樣焦急,一雙眸子反而顯得格外靈,攝人心魄。
他心跳都了一拍,忍不住掬起頰邊的一綹髮,自命風流地想要親吻。
頭頂的窗戶口忽然傳來一聲調笑,卻是之前那個穿休閒西裝的。鍾黎是後來跟他們混了才知道的,他侯應祁,是容凌的髮小。
「兩位,大庭廣眾的不太好吧?你們有這表演的好,也要顧忌別人不看啊。」
鍾黎逃也似的退開,抬頭去。
二樓窗口的位置站了三四人,其餘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唯有容凌,站在他們當中神自若,甚至有些意興闌珊的冷漠。
不知道為什麼,被那雙漆黑淡然的眸子著時,鍾黎無來由地侷促。
此此景,竟有種天化日被人捉的恥。
鍾黎臉燒,又覺得是無妄之災,心裡氣,可也不敢發作,在這幫人的鬨笑聲中快步逃離了現場。
第4章 初見
鍾黎決定還是和楊玨坦白,免得後來再引火燒,反被潑一盆髒水。
誰知,將那晚生日趴上的事說給聽後,不屑道:「他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沒吃什麼虧吧?」
這發展有點出乎的意料,鍾黎搖頭。
「那就好。我前幾天就跟他掰了,你也別多想了。」
見渾然沒放心上,鍾黎也鬆了口氣。
果然如魏雨所說,玩玩而已,也就真的把這種關係當真。
年前沒什麼事,鍾黎趕了兩個通告就空閒下來,大多數時間是待在出租屋裡摳腳。
「有個活兒不錯,報酬很厚,你可以去試試,但不一定能選上。」某日,楊玨忽然找到說。
鍾黎照例先問報酬幾許,得知數目後,裡含著的一口水都沒咽下去,跟大眼瞪小眼。
「瞧你這點兒出息,一輩子沒見過錢似的。」楊玨嗤之以鼻,給了一個地址,「說起來,這活還是程馳軒那鱉孫介紹的,說是分手費。我呸!什麼來頭的人,這麼大排面?給他唱個曲兒能直接躋皇親國戚了?」
等到真的過去面試那日,楊玨瞠目結舌,把之前的話全咽了下去:「我錯了,這還真是皇親國戚。」
可不,頤和園旁邊的四合院,坐南朝北,獨棟帶院,有錢也買不到的地方。而且,這宅子還有些年頭了,據說以前是一位偉人的故居,沒開放前,都不讓參觀呢,後來不知怎麼輾轉拍賣出去了,價令人咋舌。
引路的人把們帶進門,穿過翠竹掩映的中庭,抬頭,從匝匝的竹葉間撒,在地上撲簌簌地晃,有種年煞,人春心浮的意境。
以至於那天有種恍惚的不真切。
們沒被帶到主宅,而是東邊的一棟配樓前。
廊下等了好多人,鍾黎匆匆一掃,竟然發現不一二線星都在其列,更加好奇這是個什麼面試。
「跟選妃似的。」楊玨悄悄跟吐槽,說不定是什麼附庸風雅的老鬼。
不過,能讓這些人這樣趨之若鶩,顯然報酬倒是其次的,裡頭的人才要。
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鍾黎更加好奇。
等了快一個多小時才到。這還算快的,很多人進去不到兩分鐘就被轟了出去,被引路的那人直言有辱清聽。
哪怕是一些一線星,也毫不給面子,偏偏被訓的都是灰溜溜離開,不敢置喙。
更存幾分小心,上個樓像做賊,叩兩聲門,聽到裡面有人喚才進去。
這是個大開間辦公室,老風格設計,厚重的提花窗簾合得嚴實,將室辟出獨一份的清淨幽闃。
百葉窗開著,偶爾泄進兩聲鳥鳴,桌角隨意擺著一盆素冠荷鼎。
容凌就坐在辦公桌後面,手裡握一支鋼筆,低頭很專注地書寫著什麼。
從鍾黎的角度去,正好能看到他骨骼分明的下頜線,頭髮很短,但額前的碎發是烏黑而細的。
白的襯工整熨帖,只領口微敞,解了兩顆扣子,薄薄的布料掩不住鼓脹的。
聽到靜他擱筆抬了下頭,看到是後,稍稍頓了下:「怎麼是你?」
鍾黎的臉微微發燙,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分明是很平淡的一聲質問,卻有種無所遁形的侷促。心裡糟糟的,不免又想起幾天前被他撞到差點被程馳軒占了便宜的事兒。
不知道他會怎麼定義這個人?
但是轉念一想,他們也算不上認識,他怎麼想又跟有什麼關係呢?
「我來唱曲,你出題唄。」
小姑娘還不會掩藏自己的緒,這話聽著邦邦的。
容凌笑了下,沒搭腔。
鍾黎後知後覺的,也覺得自己造次,又道:「總不能讓我自己瞎唱吧?都不知道你們這兒選人是什麼標準?」
「那你還聰明,知道要點題。」
不是聽不出他話里的調侃,鍾黎有點難為,抬頭過去。
他的眼皮薄而窄長,目涼淡,看上去有些冷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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