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向來謹慎,應不會中這種低級圈套,徐靳也不再多問。
涼麵上來,服務員正替他們調製冰塊和醬,後忽的傳來一陣驚呼聲。
容凌回頭去,就見一個小小的人從山坡上斜衝下來,沒收住,一頭栽進雪堆里,猶如倒栽蔥。旁邊幾個遊客連忙停下來圍過去,有人去喊人了,有人合力將那個小小的影從雪堆里拉出來。臉上、頭上都沾滿了雪,表還有些懵,不住地打著哆嗦。
容凌低咒一聲,撈起大就下了臺階,直奔事發點過去。
徐靳笑得不行,忙服務員去找醫生。
真有夠不省心的。
第22章 養
鍾黎摔得不算嚴重, 但還是在醫院裡躺了兩天,做了個全面檢查。
用徐靳的話來說就是,死也別死在他的劇組, 有沒有病還是要提前檢查清楚, 免得到時候拍戲時再出狀況把責任甩到他頭上。
鍾黎當時就躺在病床上,氣得差點跳起來跟他吵。
容凌一個止的眼神瞥過來,就噤聲了,乖乖躺了回去。
「放心, 真傷也不賴你。」
徐靳呵呵笑:「那我得拿錄音錄下來, 免得你到時候反悔。」
鍾黎默默翻了個白眼。
容凌把徐靳送到走廊外面才折返回來, 彎腰坐下, 將垃圾桶勾到腳邊替削一隻蘋果。
他就安靜地坐在那邊慢條斯理地替削著, 長岔開,頭顱微微低垂,果皮順著鋒利的刀刃一圈一圈從他素白的手指間落, 滾桶里。
鍾黎盯著他平靜的側臉, 薄而利的線, 心底寂靜無聲。
他將削好的蘋果遞過來給:「怎麼不說話?」
「摔壞了, 腦震盪。」負氣地說。
還為他剛才不讓跟徐靳吵架而置氣呢。
容凌低低一笑, 不置可否。
鍾黎覺得他這個笑容有深意的:「你笑什麼啊?」
容凌抬起眉眼沖一笑,語氣不可思議的:「你覺得你吵得過徐靳?」
瞬間被中了肋:「你憑什麼說我吵不過他啊?!」
「你腦子沒他靈活。」
膝蓋中了一箭。
這人有時候講話真是……偏偏他一派雲淡風輕的君子風度, 再自然不過,讓人無可指摘。而他說的話,偏偏還蠻有道理。
鍾黎心裡慪極了。
原本沒什麼問題, 這會兒卻忽然覺得有些疼了。
「生氣了?」過一會兒, 他問。
「沒。」裡這麼說,卻撇開了臉。
容凌笑一笑:「別生氣了。」
也就是那麼一瞬吧, 他變戲法似的,不知從哪兒掏出了一個玻璃相框。
相框共有九格,每格隔斷中都有一隻蝴蝶標本。
總都是幽藍藍白相間的閃蝶,每隻的形狀大小一致,眼看不出區別,可細看每隻閃蝶上的紋理都不一樣,都有細微的差別,在太下幽幽閃著華,如寶石一般彩熠熠,璀璨奪目。
鍾黎的目馬上被吸引了,忍不住沿著玻璃框面。
「喜歡?那我給你造一個標本屋,專門收集世界各地的各種昆蟲蝶類。」他用輕描淡寫的口吻說出這樣驚世駭俗的話。
那得花費多人力力?
而且——
鍾黎搖頭:「那不是要捕殺很多蝴蝶?」總覺得他有時候做的一些事,有種漫不經心的殘忍,可他自己並沒有意識到。不是刻意偽裝,而是真的不覺得。
他應該很幸福,從小就被人捧在手心裡那種,太自信了,有時候還很自我為中心,徐靳、侯應祁、陸宴沉這些朋友其實都很遷就他的,一看就是那種集萬千寵於一的人。反正,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明明生得這麼好看,有時候的行事作風卻讓人渾發冷。
「就你不忍心。」容凌一下的小臉。
惡形惡狀地沖他齜牙,之前就說過不喜歡別人臉,他也一樣,他就沒聽進去。
他也就了一下,忽然小臉皺起,出痛苦表。
「怎麼了?」他忙鬆開手。
「不知道為什麼,牙這兩天有點疼。」點了點後槽牙的位置。
「我看看。」
一開始還不太樂意,見他神嚴肅,並沒有轉圜餘地,只好乖乖張開了。
他只看了一下就做出了判斷:「是智齒,早點拔掉吧。」
「……能不能不拔?」怕疼。
「都快發炎了,還不拔?是想爛嗎?」
垂下頭不說話了。
-
鍾黎去拔智齒那天,容凌推了一個不太重要的例會,和謝平一道陪去醫院。
全程都很張,還抱怨他為什麼要給開Vip,可以等一下的,這麼快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裡說著害怕,小手還掐他胳膊。
「喝點兒水。」謝平遞來一瓶水,打斷了的喋喋不休。
也解救了容凌。
容凌正尷尬,不知道要怎麼安,他這一打岔實在及時,笑著跟他對了個眼神,不聲地接過來說了聲「謝謝」。
謝平也在,鍾黎自然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
說什麼都像是在拿喬撒。
很快到,醫生出來讓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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