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清瑤卻不想就這麼放棄,鼓起勇氣,用穿著拖鞋的腳慢慢地蹭在他的西裝上。
從小一點一點往上……
空氣的溫度在這一刻升高。
顧謹深拉開作祟的腳,順勢欺而下。
清瑤倒在後的大床上,他的手臂就撐在耳邊。
只是顧謹深並未下來,兩人之間還隔著很大的距離。
但是這個曖昧的姿勢,已經讓清瑤的心臟砰砰直跳。
「做什麼?」
清瑤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半晌從里憋出幾個字。
「做,做…做……」
「做的事」這四個字憋在嚨里還沒說出口,顧謹深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打破了一室曖昧的氣息。
顧謹深直起,坐到沙發接聽電話。
「什麼事?」
「天華那邊的貸款手續是沒有問題的,那份項目材料我看過了。」
清瑤慢慢從床上起,顧謹深坐在沙發講電話,沒再看一眼。
在床邊坐了一會兒,然後慢慢挪到了顧謹深邊,挨著他坐在沙發上。
顧謹深的手指搭在膝蓋上輕叩,金屬腕錶襯得他的手很白。
往下是修長的手指,乾淨的指甲是淺淺的。
一個想法在腦海里冒了出來。
唔……叔叔的手這麼好看,塗指甲油應該也會很好看吧。
噔噔噔跑到桌邊把那一小瓶紅的指甲油拿過來,然後又忙不迭坐回顧謹深邊。
把他的手拉了過來。
顧謹深淡淡瞥一眼,繼續講電話。
直到指甲傳來微涼的,他才重新將視線轉回去。
只見指甲上被塗上了紅的染料,小姑娘還悶著頭一臉認真地給他另外的幾個手指上。
顧謹深蹙眉,正收回手。
哪知小姑娘揚聲說了一句:「別!都塗到外面去了……」還頗為不滿地皺了皺眉。
倒像是他做錯了事。
顧謹深稍無奈,注意力重新放在電話里,隨在自己手上折騰。
「好,你把那個項目可行報告做好了發給我。」
掛斷電話,顧謹深抓住了使壞的手:「玩夠了沒有?」
清瑤嘟囔道:「還沒……還有另一隻手沒塗、塗呢……」
他睨一眼左手五個紅艷艷的手指頭,眉骨跳了跳。
用力了。
好傢夥,居然還不掉。
「洗掉。」
清瑤捂笑:「好看的呀,洗掉可惜了。」
「瑤瑤。」他聲音沉了沉。
「我就不。」
誰你剛才說我不好看來著。
一臉得逞地邊笑邊逃離他的邊,沒走出幾步就被拎了回來,摁在沙發上。
宛如按住一隻弱。
清瑤一陣撲騰,求饒道:「我洗!我洗!給你洗還不行嘛!」
顧謹深鬆開,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襟。
清瑤覷他一眼,暗自腹誹。
真是人面心的叔叔。
屈於叔叔的威之下,不得不拿來卸甲水和卸甲巾,不不願地給他洗掉指甲油。
孩低垂著眼眸,睫在的眼下投出一小片翳,整個人安靜又乖巧。
細的手指握著他的手,時不時在他掌心劃過,帶過一陣熱流。
他忍住想要用力回握住那雙手的念頭,視線移至窗外。
外面的雨小了些,仍在細細地下著。
深藏於他心底的某種緒,也隨著這場春雨控制不住地滋生猛漲。
像藤蔓一樣不斷延。
直至攀縛他的全。
-
《音》的正式錄製地點在北城最大的潯星大劇院。
節目錄製的過程很順利,清瑤獨奏的《赫無伴奏大提琴組曲》,更是在現場得到了眾多大提琴名家的讚賞。
錄製結束的時候,正好是下午五點。
清瑤迫不及待地跟顧謹深分今天的喜悅。
消息剛發出去沒多久,顧謹深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叔叔——」
「錄製結束了?」
「對呀。」清瑤手指繞著發尾,「今天見到了好多我喜歡的大提琴家,還跟他們聊天了,好開心呀。」
顧謹深似乎笑了一下。
「潯星大劇院是麼,我來接你。」
「叔叔那邊也結束了嗎?」
「結束了。」
清瑤聽到顧謹深那邊有略微嘈雜的人聲,還有皮鞋踩在大理石地磚上聲音。
看樣子也是剛剛結束下午場的會議。
「乖乖等叔叔過來。」
「嗯!」
掛斷電話後,清瑤站在劇院的門口等顧謹深來接。
低著頭看手機,等了一會兒後,視線里忽然出現了一雙小高跟,帶著細閃。
「鍾清瑤?」
清瑤緩緩抬頭,在看清來人之後忍不住驚訝:「蕭娜??你怎麼在這?」
蕭娜一長禮服,頭髮利落地挽起,儼然是一副準備上臺演奏的裝扮。
「幹嘛?就你能來潯星大劇院演奏,我不行麼?」
蕭娜依舊是那副趾高氣揚的表,還帶著得意。
清瑤靜默了片刻。
忽然想起來,今天晚上在潯星大劇院有一場芭蕾舞劇《吉賽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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