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做了什麼
一滴接一滴的眼淚不斷從發紅的眼角滾出來,柳思嘉號啕大哭,黑的眼線睫膏混在一起,哭得直打嗝,睜眼看向眼前的林微夏,視線模糊,不停地說: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能不能原諒我。”
林微夏沉默了很久才開口:“我不會原諒你,但我不恨你。”
“如果你的道歉是真心的,希你以後不要再傷害別人。”
不原諒你是想讓你永遠記住害者的痛。心中應該永遠有一道傷口,頭頂懸著一把善與惡之劍,時刻警惕著——保持善意,不要去傷害別人。
這是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只是為了拉一把。
“嗯,我會的……而且我……我永遠不會忘記自己犯的錯。”柳思嘉邊哭邊打嗝,一張臉哭得通紅,因為哭得太用力,脖子上的青筋突突地跳著。
柳思嘉想起,當初也是那樣,相遇的時候,林微夏給了一把傘。
高一即將升高二的那個暑假,南江市遇到了有史以最大的颱風。柳思嘉在期末考試拿到了全科全A的績。
當把績單到溫黎艷手上的時候,一向對嚴苛的溫母臉上終於出了讚賞的神。
溫母也因此答應把柳思嘉接來新家住上一個暑假。
柳思嘉拉著二十四寸行李箱,滿心期待來到這個新家,甚至為了討媽媽歡心,還準備了那個家的人禮。
可一進家門,就收到了同母異父妹妹的下馬威。
柳思嘉蹲在地上,打開行李箱,正翻找著從國外帶回來的禮邦尼熊。
孩才十歲,銀的尖舞鞋重重地踢了一下柳思嘉,立刻發出聲。溫黎艷一臉張地出來忙問:“怎麼了”
“姐姐的行李箱撞到我的腳了。”
溫黎艷瞪了柳思嘉一眼,也沒反駁,冷冷一笑,手裡的邦尼熊,拉著行李上樓的時候當著妹妹的面毫不猶豫地把熊扔進垃圾桶里。
兩人肩而過的時候,柳思嘉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說話,笑的:“賤人。”
柳思嘉期待的完暑假沒有發生。這個妹妹鬼得很,經常明爭暗鬥地搶的東西,明目張膽地吵鬧著讓溫黎艷帶出去,獨自撇下一個人在家。
柳思嘉也不是善茬,整哭過幾回,溫黎艷終於發話,斥責的語氣夾雜著冠冕堂皇的偏袒:
“是你妹,你就不能讓著點兒”
柳思嘉笑了,直盯著媽看,開口:“你不偏心的話我考慮讓讓。”
“既然你不安分的話,可以趁早回去。”溫黎艷輕飄飄一句話住了的七寸。
柳思嘉眼神錯愕,卻也不敢在這個家再惹出什麼事來。
後來溫黎艷太忙,要協助繼父理公司的事務。
帶小孩這個任務就落在了柳思嘉頭上。一整個暑假,柳思嘉不僅要帶這個妹妹出去玩,還要輔導做功課。
每天如此。
柳思嘉不知道自己費盡心思,努力做到最好,換取了和媽媽相的一個暑假到底有沒有意義。
每天跟領任務似的帶這個妹妹出門,不是帶去冰室,就是去麥當勞。
後來柳思嘉懶得換地方,固定帶妹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廳,那是最初遇到林微夏的地方。
那天柳思嘉心不太好,一進咖啡廳找了個靠窗的卡座坐下,冷著一張人臉,點了份咖。
妹點了一大堆東西,青椰烏龍,牛角包和菠蘿油。
明知道柳思嘉心不好,妹還狂按桌鈴催促讓去吧檯那裡拿的餐食,不停地用菜單甩在手上,柳思嘉瓷白的胳膊起了一道紅痕。
柳思嘉斜了一眼,起走向吧檯,服務員穿著棕圍,長髮披肩,正在打發油。
蔻丹的手指敲了敲桌子,生抬頭,柳思嘉覷了一眼面前立著的新品宣傳牌,開口:“你好,麻煩換下餐,原來29號的青椰烏龍換為冰式。”
“全冰。”柳思嘉補了一句。
生視線越過柳思嘉看了一眼後的小孩,指尖在點單上劃,溫聲應道:“好。”
柳思嘉轉往餐桌的方向走去,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剛才那生是不是在笑
冰式很快送過來,柳思嘉私下放了糖,又加了植進去,這個妹妹看也沒看咕嚕灌了好幾口,喝到一半才發覺不對勁,皺眉說道:“這是青椰烏龍嗎”
“土,新品不了解吧。”柳思嘉低頭看著時尚雜誌,瞭起眼皮睨了一眼。
僅過了十分鐘,妹就捂著肚子直喊痛,來來回回跑了四五趟廁所。
“蠢貨。”柳思嘉盯著的背影說道。
沒多久,妹跑回來,惡狠狠地盯著,然後拿起手機撥打了溫黎艷的電話,輕車路地掉眼淚,帶著哭腔:
“媽——姐姐欺負我,爸爸朋友了心不好就拿我出氣,讓我喝了不該喝的東西,媽媽我現在肚子好痛——”
話筒那邊傳來溫黎艷溫的安聲,還說馬上派司機接回家。須臾,柳思嘉的手機接連響起震聲,是溫黎艷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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