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下啊,我去辦公室找找捐贈合同看看,”文姐說道,想起什麼拿起手機,“我手機有個電子版,我看看,對方是匿名捐贈,但留了電話號碼。”
“我記得那個捐贈人是年輕的帥哥,人還特別有禮貌,不過幾年前他來福利院的時候,我看著那男生氣質有點鬱,常穿一件黑的衝鋒,在你的辦公桌上一坐就是坐半天,也不說話,看著抑的。”
手機遞到眼前,林微夏看到了悉的電話號碼,“轟”地一聲,心底的城牆倒塌,電石火間,想起了什麼,拔向外面跑。
文姐的聲音還在後念叨著,正說著話,小林就不見了,喊道:
“哎,你去哪呢”
林微夏來到孩子們的遊樂場,琥珀的眼珠環視了一圈,終於找到扎著羊角辮的孩,丁丁,正在玩木馬,月兒也是一名聽障兒。
林微夏走過去,蹲在面前,抬手了一下的頭:“每年在節日裡,你給我送的賀卡和禮,是誰教你給我的嗎”
月兒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點頭,指了指自己脖子下面,費力地說:“有一個……這裡有蝴蝶的哥哥,讓我給你的,他說……他給你,你可能會拒絕。他說你不想看到他。”
林微夏眼睛一下子就了,重重地了一下眼皮,越越想哭。
林微夏在福利院的辦公室有一張自己的臨時辦公桌,跑回辦公室,打開那個鎖著的屜,全是月兒每年給的賀卡和禮。
坐下來,隨便打開每一張賀卡看,上面寫道:
Xia,祝賀你拿獎。
Xia,生日快樂。
Xia,聖誕節平安,外面下雪了。
xia,人節快樂。
每張賀卡的開頭稱呼都是xia,而落款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藍的小鯊魚藏在角落裡。
像是害怕被發現小心翼翼的關心。
而每份卡片都配了一份禮,有手鍊,圍巾,珍珠耳環……等東西。孩子們給林微夏的禮太多,每次收得匆忙,也沒有仔細看,只是放進屜里一直好好保管著。
原來在兩人分開以後,班盛不在的時間,也一直在背後默默參與的人生。
當初兩人分開時太難看,班盛負傷被拋棄出國,被傷害以後依然不留力地著他。
微夏基金會,他一直在以的名字背後捐贈,林微夏在想,一個人到底要多一個人,才會這樣不留餘力地去屋及烏。
林微夏坐在那裡,忽然想起來大二那年,被拉去參加系裡的聚會。
大家玩真心話大冒險,林微夏輸了被要求給初打電話,到的卡片是——對前任說我不喜歡你。
林微夏酒力本來就不好,被同系的同學灌醉,喝了幾杯混酒之後,更找不著北了,醉得不輕。
臉燙得不行,林微夏把臉在桌子上,試圖降溫,眼睛迷濛,撥了那個電話,以為停機了,結果傳來扣人心弦的嘟嘟聲。
沒想到還能打通。
林微夏一直以為停機了,也沒敢打過。
“噠”的一聲傳來接通聲,心跳忽然停止。
電話那邊一陣沉默,誰都沒有先說話。
不知道為什麼,林微夏有些張,大腦一片空白,說不出一句話來,嚨也一陣乾。
能想像出電話那頭那張冷淡又克制的臉,以及高三兩人分開時,他頂著一臉的傷來找,班盛說他要出國了,在賭林微夏會不會挽留,說一路平安的時候,年漆黑的眼睛黯淡下去,漉漉的,失且驕傲挫的眼神。
手機屏幕顯示通話54秒,他沒有說話,也一直沒有掛。
同學用口型不停地催促林微夏快點講。
林微夏打了一個酒嗝,因為酒在腦發酵的原因,幾乎是沒多思考一鼓作氣說出口:
“我不喜歡你。”
電話那邊一片靜止,死寂一般的沉默,像是有悲傷蔓延。
“哐”的一聲,立刻有人發出一聲尖,林微夏對桌有個生倒酒的時候,手一抖,酒瓶摔在地上,立刻變四分五裂的碎片。
生上也灑了酒,場面頓時混起來,收拾的收拾,關心的關心,聲音很響也。林微夏注意力被分走,看過去。
嘈雜中,聽筒那邊傳來一聲低低沉沉的聲音:
“但我你。”
林微夏當時以為這句話是錯覺,再回過神來時那邊什麼聲音都沒有,電話也掛斷了。
一直以為班盛說的那句話是的錯覺。
但林微夏現在才知道,原來不是。
林微夏眼眶通紅,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把屜里的那些厚厚的賀卡,還有禮,找來一個袋子裝進去帶走了。
夜降臨,霓虹閃,林微夏走在回家的路上,手機一直沒電,拎著東西回到家。鑰匙擰開鎖孔,門推開,人站在那裡,空氣中飄來一陣食的香味。
再低頭,跟正不遠客廳的班盛抬眼相撞。
一個月沒見,班盛的短髮長了一點,還是那張天生的拽臉,他穿著一件黑的恤,出一截鎖骨,燕尾蝶匍匐在他上,此刻他手裡拿著一把螺刀,裡叼著一煙,白霧從薄里呼出來,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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