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寒洲見戰老爺子和戰天南對喬星純態度的轉變,他便猜到了他們的想法。
這要是擱在以前。
他絕對會不計代價,將那兩個孩子一並弄死。
轉念一想,還是算了。
禍不及孩子,他也可以給人當後爸的。
戰寒洲無奈地歎了口氣,有時候趁早將生米煮飯也是有點兒道理的。
薄靳言無非是占了時間上的先機。
真要是和他同時間遇見,那倆孩子的親爸是誰還不一定呢。
病房裏。
戰老爺子和戰天南倆人纏著喬星純問了許多有關孩子們的事,又委婉地想讓孩子改姓。
薄靳言聽得煩死,抱著喬星純的腰,稔地撒,“姐姐,我想睡覺,讓這兩個糟老頭子快點走,好不好?”
喬星純也希這倆人快點走。
但又不好意思明說,隻好裝作為難地樣子,看向戰老爺子和戰天南。
戰老爺子和戰天南假裝看不懂喬星純這眼神的意思,接著又說:“簡丫頭,你現在可是我們戰家的大功臣,想要什麽,盡管開口。”
“謝謝爺爺,謝謝爸。”喬星純禮貌且客氣地給予了回應。
總算是想明白為什麽有些人嫁了豪門後,趕著拚著也要多生幾個。
原來,還真有母憑子貴這一說。
隻不過,並不稀罕這些。
“丫頭,南沙灣那套海景別墅我這就讓人過戶到你名下。你看,能不能讓孩子改個姓?”戰天南遲疑了半晌,還是將最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爸,我都可以的。隻是,薄靳言他願不願意改,我也左右不了。”喬星純應付得煩了,索將這事兒往薄靳言上推。
“你願意也就行了。”
戰天南尋思著,薄靳言肯定是不願意的。
畢竟,薄靳言連自己的姓都不肯改。
因此,他必須趁著薄靳言還沒有完全恢複之前,將倆孩子的姓給改過來。
“我沒問題的。”
喬星純也不想跟戰家攀上關係,又不敢公然和戰天南抬杠,隻能選擇暫時妥協。
“姐姐,這倆人好煩。”
薄靳言隻想要和喬星純單獨相,戰天南一直叭叭個沒完,他的耐都快被磨沒了。
戰天南這會子也從喬星純裏得到了滿意的答複,也樂津津地同戰老爺子一道,出了病房。
兩人前腳剛走。
喬星純這才重新坐到了病床邊,悄然鬆了口氣。
薄靳言則目不轉睛地看著。
的臉還有點腫,看上去還有些疲憊。
“姐姐,臉還疼嗎?”
“還好。”
“去上一下藥?”
“算了吧,很快就好了。”
“姐姐,你上床來好不好?我好冷,想抱著你睡。”
“薄靳言,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喬星純半信半疑地問。
“我記得,你是漂亮姐姐。”
薄靳言勾了勾,喬星純不是喜歡可的年紀小的?
雖說他和可搭不上邊。
但他可以學的。
反正隻要裝得像個智障一樣,都可。
“...我怎麽覺你像是在裝傻?”喬星純仍舊不願相信薄靳言真的傻了。
如果他真的傻了,所有人對他來說,都了陌生人,他怎麽可能一睜開眼睛,就認準了?
“姐姐,我要看畫片。”
薄靳言裝傻自然有他的意圖,他一開始還想著鬧一鬧,就告訴實。
想到喬星純恢複了記憶,並且還提出了要和他劃清界限之類的建議,他尋思著他隻能裝傻到底。
起碼他在裝傻的時候,不會輕易選擇離開。
“畫片?”
喬星純聞言,又打開了電視,跳轉到了兒頻道,陪著他一起看畫片。
畫片看得還蠻多的。
家裏畢竟有孩子,市麵上比較火的片子,都看了的。
“姐姐,這隻熊為什麽要跳舞?”
薄靳言看了三兩分鍾,就對畫片失去了興趣,便把注意力投注在喬星純上,雙手勒著人家,借著說話的空當,一個勁兒地往上蹭。
“它在參加派對,表演節目呢。”
喬星純耐心地解釋著,他現在的樣子讓想起之前和念念相依為命時,兩人也是這樣摟著在沙發上看電視。
想到兒,的心也跟著了不。
“姐姐,你好香,好。”
薄靳言見喬星純沒有推開,便開始得寸進尺。
他猛地一發力,直接將人給抱到了床上。
還沒等喬星純提出異議,他就給蓋好了被子,然後在懷裏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躺了下去。
“薄靳言,你幹什麽?”
喬星純惱地挪開了薄靳言擱在上的手,心裏暗暗吐槽著他的行為。
都傻了還知道,由此可見,他的本有多。
“我在看畫片。”
薄靳言不滿自己的手被撥開,沒一會兒,又攀上了的。
喬星純撥開好幾次,最後也倦了。
困倦地打了個哈欠,一翻就躺到了他的懷裏。
“姐姐?”薄靳言還滿意喬星純分秒睡的絕技的。
但凡是對他一點信任,都不可能睡得這麽安穩。
實際上,喬星純的睡眠質量和信任完全沒有關聯。
在戰家莊園和戰寒洲同住一間臥室的時候,照樣睡得嘎嘎香。
“,別怪我。”
薄靳言輕輕著的臉,低聲絮語,“昨晚,你那樣對我,記得一定要對我負責。”
說話間,他又有些鬱悶昨晚自己忘記留點兒證據下來了。
這人總喜歡賴賬。
他可不給白睡的。
“,你還著我,對嗎?”
薄靳言低頭親吻著的,他的作很是輕,深怕擾了的好夢。
“別...”
喬星純總覺邊圍著幾隻大狗,不停地往臉上糊著口水,不耐煩地抬手揮了揮。
“不要拒絕我,不能做渣,聽見沒?”
薄靳言也不舍得再繼續打擾,讓陳虢送來了消腫止痛的藥,給喬星純的臉頰敷上薄薄一層後,這才安心不。
“薄總,喬小姐躺這兒會不會影響到您?”
陳虢本來是不想說的,畢竟薄靳言一臉,完全沒有半點傷患的模樣。
問題是,這床小的。
喬星純還枕著薄靳言的胳膊,他真怕薄靳言的會出什麽差池。
雖說薄靳言不是完全沒有防備,口上的傷也不是很嚴重,但總歸是傷了的。
“以後夫人。”
“...知道了。”陳虢有些詫異,薄靳言怎麽忽然想開了?
難道,他們之間的誤會解除了?
想來也是該解除了。
昨晚他在休息室外把守的那個把小時,休息室裏那靜都快把他折磨瘋了。
如果這樣還沒有和好,還真是見鬼了。
“戰寒洲...你別搞我...”喬星純又一次夢到自己被戰寒洲掐了脖子,驚著從夢裏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就對上了薄靳言那雙幽怨的眼。
“姐姐,做噩夢了?”
薄靳言不確定喬星純做的是噩夢,還是春夢。
總而言之。
他就是看不慣的夢裏還出現了其他男人。
哪怕是噩夢,他都覺得膈應。
“......”
喬星純在夢裏被嚇了一跳,醒來後又被薄靳言冰冷的眼神嚇了一跳。
好在他似乎還傻著,不像之前那樣威懾力十足。
“你怎麽還不睡?”
“姐姐,你著我的胳膊了。”
“啊!對不起。”
喬星純趕忙起,歉疚地看著薄靳言。
明明是留下來照顧他的。
結果卻睡了他的床,著他的胳膊,甚至還在他的袖上留下了一片口水印子。
“姐姐好可。”
薄靳言說話間,又了上去,攔著的腰說道:“公平起見,我也要靠著姐姐睡。”
“薄靳言,病房裏還有人...”
喬星純發現病床邊陳虢正微笑著朝點頭,臉上的熱度一下子就上來了。
“夫人,您要是有什麽需要可以喊我,我就在門外。”
“你還是回去休息吧。真有需要我可以給你打電話。”
喬星純敏銳地發現陳虢對的稱呼有了變化,他之前一直喬小姐的。
怎麽忽然改口夫人了?
按理說,陳虢不太可能在薄靳言沒有授意之下改稱呼。
難道,薄靳言真是裝的?
等陳虢離開病房,喬星純倏然出手,在薄靳言胳膊上狠狠擰了一下。
薄靳言蹙著眉,小聲說道:“姐姐,疼。”
“你真不是裝的?”
“什麽?”
“奇怪...”
喬星純還是覺得不對勁,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將手進了被子裏。
薄靳言意識到要做什麽,立馬並攏了雙。
他的演技可能還算是合格的。
隻是,他的演技幾乎為零。
要是敢過來,他絕對會立刻起反應。到時候,他再怎麽裝,怕是都不會相信。
喬星純的臉皮終究還是薄了一點,不太好意思直奔主題,磨蹭了半天,手還在人大上,不敢繼續下去。
薄靳言索拉開被子,仔細地看著擱在他上的手,故作震驚地道:“我還以為小蛇爬上了我的,原來是姐姐的手呀!”
“……”
喬星純紅著臉,再不敢繼續下去。
飛快回手,支支吾吾地解釋,“我…我就是探一探你的溫度。”
“好吧,姐姐對我真好。”
薄靳言暗暗鬆了口氣,而後又一臉天真地補充道:“對了,姐姐要不要其他地方。我上好多個地方滾燙滾燙,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燒了。”
“不用,不用!”
喬星純擺了擺手,看著薄靳言單純的模樣,已經徹底打消了疑慮。
“那行。”
薄靳言勾了勾,而後很認真地蓋好了被子,“我得保護好自己,除了姐姐,誰也不給。”
“……”
喬星純的臉更紅了。
覺得,自己現在像極了沒臉沒皮的流氓,居然還想著輕薄一個病患。
“我去給你倒杯水。”
喬星純不好意思再賴在病床上,麻溜地下了地。
“好。”
薄靳言乖巧地坐在了病床上,眼神始終地黏在上。
就在剛剛,他似乎是發現了拿的絕佳的好辦法。
喬星純的子還是倔的,百分百不肯認輸。
以後他們要是再起爭執,他就服,道歉,可憐兮兮或者茶裏茶氣地在一旁。
這麽一來,估計就氣不起來了。
用陸靳九的話說,那就是茶藝大師最好命,茶裏茶氣的男綠茶們,往往比鋼鐵直男,更吃香。
喬星純拿上薄靳言的水杯,準備去開水房打熱水,剛走出病房,竟迎麵撞見急匆匆趕來的厲梟。
“星純,你還好嗎?我剛剛聽說,戰嶼森涉嫌故意殺人,被逮捕了?”
不僅如此,厲梟還聽說,戰家有兩個人中了槍,加上喬星純一直沒接電話,所以才會這般著急。
“戰嶼森已經被警方帶走了,我沒事,沒傷。”
“哦?我怎麽聽說戰家有兩個人了傷?”
“薄靳言口中彈,戰寒洲部中彈,兩人目前都還好,沒有生命危險。”
“戰寒洲中彈?這怎麽可能?!今天這事兒都是他設計出來的,他沒道理去以涉險。”
厲梟顯得很是詫異,他和戰嶼森還是有些的,此前他就聽戰嶼森說,戰寒洲表裏不一,腹黑至極。
而且,戰嶼森還懷疑戰寒洲裝植人,隻不過一直沒能找到證據。
反正不管怎麽說,戰寒洲絕對不是什麽弱不堪一擊的小白兔。
今天這事兒,戰寒洲理應是最大的益者。
薄靳言是口中彈,基本沒有作假的可能。再說了,薄靳言腦的,某些方麵他其實沒多野心,他也不可能為了爭奪家產這種事,賭上自己的命。
所以,這件事原本的走向應該是,戰嶼森試圖殺害薄靳言,並將薄靳言的死推到戰寒洲上,偽造敵之間的糾紛。
戰寒洲隻需要站在暗,等戰嶼森殺了人,再出麵捶他。
這麽一來,好人他當了,也再沒有其他人跟他搶奪家產,一舉兩得。
“星純,聽我一句,一定要小心戰寒洲。”厲梟擔心喬星純被戰寒洲所騙,尤為嚴肅地說。
“你的意思是,這一切是戰寒洲設計的?”喬星純恢複了記憶,判斷力有了顯著的提升,基本上一點就。
“沒錯。他不簡單,戰家小輩頻繁夭折,很可能就是他的手筆。”
“我之前也這麽想過,可是我想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冒著生命危險替我擋槍,弄不好真會出人命的。”
“他是替你擋槍才的傷?”厲梟蹙著眉頭,一時間也不知道戰寒洲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嗯。”喬星純點了點頭。
“薄靳言也是為了救你,的傷?”
“是。”
“這倆人,還真的花樣百出!”
厲梟沒想到,薄靳言和戰寒洲為了追到喬星純,一個比一個狠。
他如果不想掉隊,理應也得搞點事,讓注意到自己才行…
“姐姐,你去了哪裏?我一個人,好怕。”還沒等厲梟想到對策,薄靳言已然下了床,他輕倚在門口,幽幽地著喬星純。
“乖,別怕。”
喬星純忙回過頭,溫地安著他,“外麵冷,你先回床上躺著,我給你倒了熱水馬上回去。”
“好。”
薄靳言聞聲,立馬回了病房裏,小跑著往回走。
厲梟驚愕地看著臭不要臉裝傻賣萌的薄靳言,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太端著了。
薄靳言轉眼也要三十歲了,他都能幹出這種惡心拉的事,他也得加把油才是。
等喬星純去往茶水間,厲梟則徑直進了病房,他盯著薄靳言看了好一會兒,忽然沒繃住,大笑了出聲。
薄靳言之前不是最會耍酷?這會子看上去又又萌,實在太好玩了。
“笑什麽?”
薄靳言冷了臉,麵不善地問。
“咳咳,沒什麽。”
厲梟連忙收斂了笑容,而後又湊到他跟前,小聲問道:“我很好奇,你是裝傻還是真傻?”
薄靳言沒說話,他裝傻的最終目的是為了抓“鬼”,故而一般況下,他不會讓任何人看穿他。
“叔叔,你上煙味好重。”
見厲梟越湊越近,薄靳言終於忍不住,往被子裏了。
“裝什麽?搞得你不煙一樣。”
厲梟看出了薄靳言還有當男狐貍的潛質,心下唾棄不已。
為了驗證他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厲梟又特地湊上前,低了聲說:“告訴你一個,想不想聽?”
“你說。”
“我和喬星純發生過關係。”
“……”
薄靳言定定地盯著厲梟,掩在被子底下的手已經握了拳頭。
“叔叔,我聽不明白。”
薄靳言尋思著,他才和上過床,什麽狀態他很清楚的。
按理說,應該是沒有過的。
但也不能排除,厲梟這混蛋不做人,把事給辦了。
“我的意思是,早就是我的人了,聽明白了嗎?”
“還有,再告訴你一個。”
“你呢,很可能是我和的孩子。你我一聲爸爸,我保證以後一定好好疼你。”
厲梟玩心一起,節什麽的也就全都不要了。
他被薄靳言氣了那麽久,也是時候找補回來了。
薄靳言的拳頭更了。
果然,第一眼就覺得很討厭的人,隻會越來越討厭。
“誒?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喬星純拿著水杯走進病房,見厲梟還在,隨口說道。
“姐姐!”
薄靳言見喬星純緩緩走來,瞬間紅了眼,可憐兮兮地說:“姐姐,我好難過。”
“怎麽了?”喬星純關切地問。
“姐姐,這個叔叔剛才給我說了兩個。他說你們發生了關係,你是他的人。”
“我不想要姐姐做別人的人,姐姐是我一個人的。”
“他還說,他是我爸爸。”
薄靳言一口氣告了厲梟的黑狀,頓覺心舒暢。
倒是厲梟,尷尬得恨不得當場去世。
薄靳言太狠了!
果然,他就不該掉以輕心。
現在倒好,還沒弄清楚薄靳言是不是在裝傻,竟稀裏糊塗折損了自己在喬星純心中的大好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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