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您終于醒了！” 

 福伯一見司老爺子醒來，馬上湊上前去，一臉關切的問道：“有沒有覺得哪里不適？我現在喊醫生過來？” 

 司老爺子朝著福伯出了手，福伯見狀立刻會意，協助著司老爺子坐了起來，同時將枕頭往上提了提，讓其變靠枕好讓司老爺子坐著時靠著。 

 待坐穩后，司老爺子看了福伯一眼，沙啞著聲音說道：“阿福，你先出去找一下醫生吧，正好我也有些話要跟老三說，你跟醫生過個十分鐘，再進來。” 

 福伯聽到司老爺子這樣說，眉宇間帶著些許不贊同的遲疑了好一會兒，可對上司老爺子那不容置喙的眼神，勸說之類的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也只得按照司老爺子的吩咐，緩緩走出了病房。 

 福伯聽得出來司老爺子刻意將他支走，是因為有重要的時間要跟司晏城講，所以在走出病房門后，福伯也沒有忘記順手將病房的房門給合上。 

 司老爺子目送福伯離開后，這才收回視線看向司晏城，“老三，沒想到你能這麼快就把我給救出來了。” 

 “老頭子，你說這話……是不是有些太看不起我了？”司晏城直接往病床邊的那張椅子上一坐，看著司老爺子忍不住挑了挑眉，“你覺得……把你救出來，是很難的一件事？” 

 “難不難，我不好下定論，但你能這麼輕易的便認出那個人不是我，倒是讓我意外。”司老爺子眼神深意十足地看著司晏城，“畢竟，你一直以來都跟我不是很親，而且又是在那種況下，可還是讓你辨別出我被人掉了包，著實有些不容易。” 

 “……你這話說的，似乎我認不出才是正常。”司晏城對著司老爺子遞去了個無語的眼神，“我不傻，也沒有隨便認爹的習慣。” 

 “老頭子我啊，可好是有很長時間，都沒聽你稱呼我一聲爸爸了。” 

 “我剛才也沒喊。” 

 “沒關系，你話里有出還把我當爹的這個想法，我就默認你喊我爸爸了。”司老爺子一副不拘小節的模樣擺了擺手，“事已至此，咱爺倆也不要再糾結那些了，你對老二的事，怎麼看？” 

 司晏城原本就剛才司老爺子“賴皮”的說法，還想再吐槽幾句，雖然這多有些想讓司老爺子本就病弱的雪上加霜的嫌疑，但能讓司老爺子多打些神也是極好的，反正司晏城相信，就司老爺子的心…… 

 他的那些話想要真把老爺子給氣壞了，也著實不容易。 

 不過在聽到司老爺子話鋒一轉，提到正事上，司晏城瞬間也端起了凝重的架勢。 

 “老頭子，聽你這話的意思，當時你被人掉包時，他就沒有對你藏自己的份，坦然承認了二哥要冒充你？” 

 司老爺子聞言，眸底閃過復雜無比的神。 

 有愧疚與懊惱，也有失與惋惜。 

 “老二親自見了我，在面對我時，他甚至是主承認了自己的份。”司老爺子微微合上雙眼，語氣然地說道，“聽你還喊他二哥……你這是不怪他？” 

 “怪，怎麼可能不怪呢？” 

 司晏城語氣頹然地回答道：“只是一碼歸一碼，這段時間我邊所發生的事，以及我邊人所到的傷害，無論是不是他指使的，都改變不了他是我二哥的事實，更無法抹去他曾經對我的好。” 

 “可即便如此，打從他冒充你的那一刻起，直至他被陸慎行帶走前，我問他時他還咬死不承認自己的份，那麼有些罪名，他就注定洗不掉了。” 

 司晏城緩緩抬眸，眼神冷然地看向司老爺子：“老頭子，你這樣問我，是有其他的想法？” 

 “我……” 

 “如果你是想勸說我，說二哥他也不容易，尤其是他還能死而復生回到我們邊更是天大的喜事，讓我見好就收不要過分計較之類的話……那我勸你，就算有這個想法，你也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吧！” 

 司老爺子：……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就是因為你還沒說，所以我才先替你說了。”司晏城面漸冷，“在近期所發生的這些事中，二哥他參與了多，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自有有關部門做事實調查。他的下場如何，當然也會有法律的評判。” 

 “法律不會放過一個有罪的人，更不會冤枉無辜的人，至于他最終如果被判刑，會被判怎樣的刑罰，我自認為我還沒有厲害到可以*****之上。” 

 司晏城說著，勾冷笑了一聲，“老頭子，人貴在有自知之明，這點數我心里還是有的，你呢，無論是吃過的米、

鹽，還是走過的路，都比我多，不至于連這點數都沒有，非要覺得自己頭鐵，跟法律剛吧？” 

 “如果你真想不開，那隨便你，我跟念念可不摻和。” 

 說著，司晏城出手，做了個擺手的作，示意司老爺子“你隨便來，可別拉上我們”。 

 “……說完了？” 

 司老爺子凝視了司晏城好一會兒，見他沒有再往下說的意思，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道：“我還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慨一下而已，你就直接給我扣上了，我想讓你放棄對老二追究的一口大鍋？” 

 “你啊，是不是欺負老頭子我現在弱嗓子難，說不了多話，所以才想趁機數落我一番？” 

 “這可太冤枉我了，而且吧……會有這樣的想法，還真不能怪我。” 

 司晏城不可置否地聳了聳肩，接著說道：“畢竟，你是有前科的人。再說了，對您老人家而言，二哥還活著已經是天大的喜事，如果才剛知道人活著，就又要失去他……我覺得您會有些出格的想法，很正常。” 

 “我在你心里，就是這樣是非不分的形象？” 

 “是非不分或許有些嚴重了些，但用事……”司晏城重重地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司老爺子：…… 

 “算了，再跟你扯下去，我人沒被折騰死，也會被你先氣死。” 

 司老爺子無可奈何地對著司晏城擺了擺手，“剛才我之所以會慨，是因為我擔心你會因為過去老二對你的好，從而用事。” 

 “不過現在聽你這麼說，我倒是放心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