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還是搬出了厲城淵這個殺手鐧。
院長訕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見半開的門外,阮檸正拿著一份文件,表淡淡的站在那。
他馬上喜出外,招手,「檸檸來了,真巧,趕進來,你是不是要和我談Kun.李的事?」
和Kun.李的合作,在京港市,絕非只有他們一家在爭取。
而醫學行業在傳說。
這位來自於新加坡的華僑,年紀不大,就是這脾氣,簡直怪的離譜。
一旦把對方惹得不高興,他能立刻翻臉不認人,甚至聯合整個醫學界來攻擊你。
總之,院長是不希錯過這難得一次與Kun合作的機會。
但讓宴月亮出面,是個人就知道,這位貴婦人,除了能養尊優、暗示威脅以外,貌似也沒額外的能耐了。
可阮檸就不一樣。
院長非常信任在婦產科的專業能力,以及那幾乎天生的談判素養。
「嗯,我找了一些芬蘭的朋友,他們其中有幾個去了新加坡,對Kun比較了解,方便收集相關資料,而這份企劃書,就是按照他個人偏好來定製的。」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阮檸一向如此。
當然,二十幾年的人生中,也唯有兩次失敗。
一次,上厲城淵。
一次,傷害了那個志同道合的人。
「好好好,檸檸啊,你的這份企劃書我很滿意,看來這一次我們院能與Kun合作的概率,應該會最高!」
院長仔細看了一下企劃書後,給出高度評價。
阮檸看著他簽字後,微笑,雙手禮貌接過,「謝謝院長誇讚,若沒別的什麼事,我先走?」
「好,你去忙吧。」
「嗯。」
阮檸收了文件夾,全程將臉很不好的宴月亮當做空氣。
出門時。
聽到宴月亮好像是哭了,「院長,您什麼意思呀?是覺得我不如阮姐姐有能力,還是認為為老師的徒弟我,不能替院裡爭取到Kun的合作權?」
「厲夫人,您真是誤會了,只是檸檸都已經準備好去參加研討會,這個時候換人,哈哈,的確是不方便的。」
院長很懂得和稀泥的髓。
也難怪他能在院長的位置上,一干就是十幾年!
宴月亮嗔的哼了一聲,依舊很委屈,「算了,既然阮姐姐這麼執意要去的話,我就把這個機會讓給好了!」
讓給?
阮檸無奈的搖搖頭,進電梯。
厲城淵喜歡的這個小姑娘,心計是有,算計也玩過,就是這腦子,多帶些缺心眼了。
叮咚。
坐電梯回到婦產科的那一層。
恰巧遇見陳蕊捧著一大堆快遞從對面的電梯裡出來。
道:「主任,這有您的郵件!好像是從新加坡郵寄過來的,奇怪,這年頭了,怎麼還有人老土的去寫信?」
一牛皮信封,封口,還很傳統的用蠟上封。
阮檸也奇怪,自己在新加坡什麼時候有悉的人,還悉到,要這麼大費周折的郵寄信件?
回到辦公室。
用壁紙刀,打開信封。
信紙疊的板板正正,有稜有角的。
書寫在上面的每一行字,哪怕是沒有打橫線格,也能做到強迫癥一樣規規矩矩,字與字之間的間隔,全部一致。
開頭一句:親的,檸。
容也很簡單。
大概就是,老友多年不見,當年分開的很不愉快,他這次回到京港,希能再見一面,解開誤會,重歸於好。
「師哥……」
阮檸看著看著,心臟的那種極致酸,仿佛波濤洶湧的海浪,要將人湮滅。
還記得大三那一年。
和伯樂一般的師兄,大吵了一架。
「阮檸,為醫學生,為未來的醫生,你居然告訴我,你為了一個男人,竟想放棄跟隨團隊,去歐洲進修讀研的機會?」
「師哥,我可以把我的專利權毫無保留的轉讓給你,但你讓我離開城淵,抱歉,我真的做不到!」
「厲城淵!厲城淵!厲城淵!阮檸,你要是不瞎,就應該看得出來,這個男人在利用你,他本不你,會毀了你啊!」
師哥的憤怒,都要掀開的天靈蓋了。
阮檸也被徹底惹。
簽了專利轉讓權合同,扔在他面前,「我相信城淵,我相信,就算這個男人鐵石心腸,我也有本事把他的心給捂熱了!因為,沒人比我更了解他的過去!」
「好,阮檸,那我們以十年為約,十年後,我會回國,回到京港,看看那時候,你是否如願以償的得到厲城淵對你的!」
最後一次見面,最後一次爭吵。
停留在七年前,那個他們曾一起鬥過的實驗室里。
「十年?哈,師哥,看來這一次,我輸的徹徹底底了……」
辦公室的門關著,死死握著手中單薄的信紙。
人往實木桌面上一趴,無聲無息的,角是緩緩勾起,眼淚是簌簌落下。
晚上,馮一一開車和阮檸一起,去小太接然然放學。
路上三人去吃了麥當勞。
馮一一看阮檸提不起心來。
便趁著然然去兒區和小朋友們玩,問道:「姐,你不會是因為宴月亮取代了你的名額,要參加後天的研討會,才這麼沒打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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