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德海拿著尺子在兩塊石頭間量了量,臉沉了下來,“麻煩了!此地長度落在‘劫’字位,恐怕是兇多吉啊!” 說罷,又見他站了起來,咬了咬牙道:“兇也要落葬。
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彭歪脖他老爹的尸骨給葬了。
妖尸不過午火。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尸骨了午之氣,明天就是端午節,再不下葬,了午之氣就麻煩了。”
“到時妖氣要麼極重,要麼被午之氣克盡,無論是哪一種結果,對于彭歪脖的后人而言,都不是好事。
要替彭歪脖轉運,今天是最佳時機。
兇,也只能搏一搏。”
說著,又見彭德海從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了一包紅通通的東西,朝遞給了旁的彭素素。
“素素,拿著,呆會兒我進去點,丈量墓長度。
你在外頭和喬制九枝朱砂槍再進來,我看這地方尸氣騰騰,怕萬一有變。”
“是!” 彭素素應了一聲,便從老爸的木箱子里取出了一把锃亮的斧子,遞給我道:“喬大哥,來,你拿著這斧子。”
“拿這做什麼。”
我把斧子接了過來。
“你跟著我走就好了!”彭素素朝我道了一句,便徑直朝前走去,我只好跟了上去,大黑狗也跟了上來。
我們一走,彭德海便進了那一片養尸地。
其實,那是一塊看起來,非常干凈整潔的草地。
雖然上邊的草有點稀松,而且中間有枯黃的現象,但那地方,蠻平坦的。
乍看一眼,怎麼也不像是會出僵尸的地方。
彭素素帶著我來到了一片林子里,用手指點了點眼前的樹木,最終目落在了一棵杉樹上,指著杉樹道:“喬大哥,你把這棵樹砍下來吧!記住,先開左步,第一斧,用左手。
我要取上邊的樹枝來做朱砂槍,需取向的樹才行。
同時取木時,也要盡量的制造氣。
左為,右為,你用左步和左手開斧,有利用凝聚氣。”
“明白!”這道理彭素素不說我也懂。
我掄起斧子,邁開左步,對著前邊一棵碗口的杉樹一斧子便掄了過去。
這斧子非常的快,三兩下,便將杉樹給放倒了。
“呼啦啦!” 一陣巨響,杉樹向前倒了下去。
“這杉樹用來做木樁子,你再去幫我取九棵手電筒的小杉樹來,那些用來做朱砂槍。”
彭素素朝我使了個眼道。
我只好著斧子又朝前邊的林子走去,素素也跟了上來。
放眼去全是杉樹。
我們只用了二十來分鐘的時間便把九細杉樹給弄來了。
彭素素從自己的口袋里出了一把卷尺,和一支墨筆。
掏出尺子便在小杉樹上丈量起來,量好后,便用墨筆在杉樹畫下一道痕跡。
“好了,九朱砂槍的材料都已經弄齊了。
你照著我先前畫下的墨線將它們砍下來,共取九段就好了。”
彭素素一臉認真地朝我叮囑道。
我朝尺那卷尺的上邊了,除了有刻度外,還寫了一些漢字,有丁、害、旺、苦、義、、死等。
顯然,這是一把丁蘭尺,對應的長度代表相應的意義,和魯班尺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應該說是魯班尺的升級版才對。
素素每一細杉所取的位置均是“義”字,這個刻度。
見我在看,便笑著和我解釋,“這丁蘭尺,喏!做朱砂槍,先用丁蘭尺丈量,務必要取‘義’字才行,在丁蘭尺中的意義為‘厚利,行財運’之意,同時有義取之意。
也就是說,這是正義之財。”
“那朱砂槍到底是什麼東西呢?”我問。
“這是屬于獵守法里邊的一種標槍制作法,算是梅山道法里的一種吧!簡單的說,就是取義字木,在標槍頭上點上朱砂就朱砂槍。
取義點砂,這是制朱砂槍,兩個非常重要的步聚。
相當于施了法,這樣做出來的標槍除了本的威力外,還有避邪制妖的功效。
好了,現在我們開始制槍了,將杉樹從我標注的部分砍斷。
開斧!” “是!” 我掄起斧子便對著素素畫好線的地方砍下去,沒用幾分鐘便將杉樹給分了九。
我用斧子劈出九長棒后,素素便從我的手里把斧子接了過去,掄起斧子便對著那些長一一削起皮來,削完皮后,又將每一長棒給削尖了,制了標槍。
素素又將先前那一包紅紅的東西取了出來,倒一點在一塊石塊上,然后在標槍的頭部點上了朱砂。
“走,你把最的那一杉樹扛過來,呆會兒我們還要打樁子”素素朝我道了一聲,便一個人抱著那九枝朱砂槍往先前的地方走去。
我則扛著那一碗口的杉樹追了上去,這棵最的杉樹是連皮帶葉一起扛走的。
到了養尸地的口,素素讓我停了下來,一臉嚴肅地叮囑道:“你在這里等我,守住東西,我把我爸把過來。”
不一會兒,便獨自一人進了養尸地,把他的父親了過來。
他父親見我把杉樹砍來了,臉上出了微笑,“太好了,現在把杉樹弄來了,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說罷,彭德海便將我的手中的斧子接了過去,一臉認真道:“我得先把這的杉樹分好,打下三元樁,以防呆會兒,養尸地有詐尸的現象發生。”
他拿起斧子便把那一長長的杉木給砍三大截,最終將每一杉樹樁子削了木樁子。
一陣比劃后,便在我和素素的配合下,打下了一個三角形的木樁陣形。
他讓我把杉樹的樹針用紅繩一一綁在了木樁子的上邊。
“好了,三元困尸陣已經布置好。
走,我們先在就去給彭歪脖他老爸選墳落葬。”
彭德海說著,便提著木箱子帶著我朝養尸地的里頭走去。
素素則扛著九朱砂槍隨其后。
只走了幾分鐘的時間,我們便在一塊枯草地上停了下來。
彭德海指著地面上的一截枯木道:“看到沒有,這是一個枯樹逢春的落葬之地。
這樣的墳地,先苦后甜,最適合給彭歪脖這樣的人家葬墓。”
說罷,他便從木箱子里取出了一塊沒有把的鋤頭,一會兒,他又用一珠砂槍當鋤頭把,臨時制了一把鋤頭。
就這樣,彭德海便親自刨起地來。
沒用多久,便在地面上刨了一個足足有一個臉盆大的坑。
彭德海笑了笑道:“罷了,這地方埋個尸骨壇足夠了。”
說罷,他又讓我從包里把那只尸骨壇子給取了出來。
彭德海抱著尸骨壇子,對著眼前的大坑,念了一陣咒后,便親自將那只壇子放在眼前的坑里。
他邊放,里邊念嘮著:“老彭,你也別再怨我。
希我今天幫你把尸骨放下去以后,能夠得到你的諒解。
十五年前,我們在陷井里的那一次斗法。
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對你用了五雷掌。”
“如今你的尸骨里頭還著一妖氣。
我知道,這是你的魂識所化。
希你能夠看,放下所有的執念,別再執著于過往的因怨。
安安心心的在此值守,守住這長風坳里的尸氣。
待你當鬼仙的功德滿了以后,你就可以順利的去投胎轉世了。”
說完這些話,彭德海便將往那只坑里掃了一把土下去,轉朝素素道了一句:“填土!” 素素便飛快地填起土來。
接下來,彭德海又在新墳前,立了一塊磚頭,磚頭上連名字也沒有寫,算是墓碑了。
當時,我本想問的,結果又怕犯了忌。
我想,之所以不立名字,大概就是為了不讓彭歪脖他老爸記起生前太多的事來吧! 墓碑立好后,彭德海又在新墳前燒了一些紙錢,敬了幾杯酒,這才算完事。
“好了,我們先到一邊觀吧!馬上就要起鬼風了。”
彭德海朝我們道了一聲。
我們便一起退到遠的一塊大石頭的后邊去了。
不一會兒,養尸地里便刮起了一陣陣風,將墳頭上的蠟燭都給吹滅了,卷起一陣陣紙灰,飄向了半空中。
彭德海著眼前的這一幕,搖了搖頭嘆息道:“看來這老頭子還是不肯就此罷休啊!幸好,我多留了一守,選的是一個養尸之地。
要不然,若是真正的風水寶地的話,我們今天三人都別想活了。
這種大惡之人,實在是不配風水寶地啊!否則,再好的地方也會被他給毀了。”
話剛說完,便見從墳地前升騰起一陣青煙,接著,幻現出了一道人影,隨著青煙越冒越濃,那一道人影,也顯現得比先前更加的清晰了。
這一幕把我給看傻了,想不到這家伙這麼快就幻化魂影出來嚇人了。
“哈哈哈!我又活過來了。”
忽聽墳前的那一陣青煙疑聚的影子,得意地笑了起來。
我將手落在了自己腰間的法布袋上,正準備把口袋里的符取出來。
彭德海立馬擺了擺手道:“不怕,現在他的魂識一時間,是聚不到一塊兒的。”
果真,彭德海的話剛一說完,便見一陣風刮來,將墳前的那一道青煙,徹底的吹了,最終飄向了遠。
“太好了!風把這老家伙的魂影給打散了。”
素素激地了一句。
彭德海朝瞟了一眼:“住口!” 這丫頭立馬收住了。
忽然間,風比先前刮得更大了,發出一陣“呼呼”的響聲,我們不得不躲到石頭隙里去了。
“不好了,起山風了。
爸怎麼辦?”素素朝彭德海了一句。
“急啥,我們先看看再說,把你手中的朱砂槍看好。”
彭德海一臉嚴肅地朝素素警告道。
他靜靜地觀著前邊。
忽聽一陣沙沙作響,陡然間,從養尸地卷起一道風柱,像龍卷風似的,將一棵小松樹連拔了起來。
“蓬!” 一陣疾風掠過,松樹被掀翻在地,發出一陣巨響,接著,從泥土中現出一漆黑的棺材。
咚!咚!咚! 從棺材里傳出一陣巨響,隔了一會兒,明顯的看到棺材的蓋子在晃著。
著眼前這嚇人的一幕,我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得急,簡直要蹦到嗓子眼了。
他大爺的,這是要起尸掀棺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