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醒來時,人已經躺在了一張木床上,床頭亮起了一盞像豆一般亮的煤油燈。
在床沿上,正坐著一位穿著校服的,正是彭素素。
的手里拿著一條巾,敷在了我的額頭。
“素素!”我無力地張道了一聲,覺得整個人像是沒有了力氣一般。
“喬大哥,你醒來了?” 彭素素一臉激地朝我大聲喊了一句。
“嗯!我醒來了。
對了,我這是怎麼了?”我不解地問道。
“喬大哥,你放心養傷吧!你中了僵尸的尸氣。
現在已經尸毒了。”
彭素素答道。
我朝自己的手臂一看,不由得嚇了一跳,我發現自己的整條手臂都變了綠的。
“素素,有沒有鏡子,我想看看我現在的樣子?”我的心里立馬想到了電視里頭,那些被僵尸咬傷的人,用不了多久變僵尸時的樣子。
我忍不住用手了自己的牙齒,還好,并沒有變長。
彭素素見我這樣,“撲哧”一聲,裂笑了起來。
“喬大哥,看把你嚇得。
你放心好了,有我爸在。
你肯定不會變僵尸的。”
“對了,你爸呢?他現在去哪里了?”我問。
“他去幫你制去尸氣膏藥去了。”
素素答道。
的話剛說完,便聽到后傳來了一陣關心地問候聲:“喬,你醒來了。
太好了!” 正是彭德海拿著兩塊黑乎乎的膏藥進了房間里。
他在我的面前坐了下來,朝我安道:“喬,你也別想太多。
你上的尸毒,我自有辦法去除。
接下來的日子里,你哪也別去,就好好的在我家養傷。
你放心,我家管吃管住,不收你一分錢。”
“嗯!”我點了點頭道:“謝謝大伯!” “我伯父就好了,大伯多難聽啊!”彭德海微微笑了笑道。
我只好又改口了他一聲伯父。
彭德海滿意地笑了笑,旋即便朝桌子上的一只小鬧鐘了一眼,一臉正地朝素素叮囑道:“呆會兒,到了戌時,你替我把這兩片豪藥在喬的手臂上。
戌時是他的本命時,這個時候的膏藥,藥效會更靈。”
說罷,他又嘆了一口氣:“我看,今晚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了。
我得去深山里頭給他弄解尸草才行,要不然,等明天正午一過,他的尸氣便去不掉了。
所以時間非常的迫。
還有,記得在子時,下時分給他泡一次去尸水。
明白嗎?” “爸,我知道了。
你路上小心一點,對了,把黑虎帶上吧!”彭素素說著,眼圈有點。
彭德海回頭朝我了一眼,笑了笑道:“喬,你好生在家養傷。
我去去就回。”
“伯父,你務必小心一點啊!”我發自心地叮囑道。
“放心,我是山中的老油子了。
今天的飛尸都沒有把我怎麼樣呢!” 他一臉微笑地答道,說罷,又朝自己的兒道了聲:“好,我走了。
記得好好照顧喬。”
他輕輕拍了拍自己兒的肩膀,便起徑直朝外邊走去。
黑虎自覺地跟了上去。
“爸,你把這個帶上吧!” 彭素素從桌子上拿了一盞手電筒,追出門外。
“行!你先回去,不用送我。
把喬照顧好,千萬別出差錯。”
彭德海一臉認真地朝素素叮囑道。
這話聽得我的心里好一陣溫暖,同時心里有些難過。
想不到,這一次葬尸骨,把這一對父給連累了。
彭德海帶著黑虎離開了,消失在茫茫的夜當中。
素素再次回到了我的旁。
將兩片膏藥放在了桌子上,臉上出了微笑:“喬大哥,你肚子一定了吧!我去給你弄點糯米粥。”
“我自己來吧!”我用手撐著床,爬了起來。
“不行,你現在傷了,不能。”
彭素素連忙用手攔住了我,示意我躺下。
我試著了手,微笑道:“沒事,你看,我的手不是能麼?你放心,我也是懂得一些下茅山法的。
這僵尸對我應該沒有多大的傷害。”
我有意這麼說。
其實,心里也沒有底。
我不知道,接下來,自己到底會發生什麼。
素素搖了搖頭道:“喬大哥,這一次遇到的僵尸不一樣。
它是僵尸中比較厲害的飛尸。
厲害的飛尸一躍,可以蹦出三四米高,很嚇人的。
傍晚時,我們遇到的那只僵尸,便是這種僵尸。
要不然,用朱砂槍早就搞定了。
也不至于讓你這麼重的尸傷啊!” 說到這,立馬用手捂住了自己的,拼命搖頭道:“不,不,不,喬大哥,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其實,你上的尸傷,并不是很深,只要每天堅持吃糯米飯,然后用去尸氣草泡澡,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恢復正常了。”
從彭素素的表里,我已經看出了事的嚴重。
不過,我也不想讓這丫頭替我擔心,便忍住了心里的那一份難過。
我朝素素出了一個微笑:“沒事,我的命大。
對了,你剛才不是說要熬糥米粥給我吃嗎?喏!我現在也可以了,要不,我來燒火,你來做飯。
你看如何?” 素素點頭微笑道:“行,我讓你陪著我,一起去煮粥就好了。
不過呢!燒火也不用你燒,你就坐在一旁陪我聊天就好了。
我知道你一個人躺在這里,肯定很無聊,對吧!” “嗯!”我點了點頭,也跟著笑了起來。
說實話,我的心里真是說不出的苦。
我也沒有想到,這一次葬骨之行,會惹下這麼大的麻煩。
我們兩人一起來到了廚房,一路上,彭素素時不時便回頭看我的走路的況。
生怕我傷。
剛開始的時候,本來是要扶我的,我沒讓扶,告訴沒事。
這丫頭才讓我一個人走。
我們倆在灶堂前坐了下來。
燒火煮粥,我則坐在一旁,陪聊天。
和我聊在學校,還有大山里的往事。
從的聊天當中,我得知,也是這幾年才搬到山里來住的。
讀書時就在學校寄宿,平時則回山里。
小時候和母親都住在鎮上,只有在暑假或者是寒假的時候,才會陪著母親一起到山里來。
其實,家是有錢的,母親在鎮上開了一家飯店,生意非常的好,賺了不錢,房子也修得很漂亮。
但的父親一直反對母親開飯堂,說是造的殺業太重,每天都要殺生,這不利于修行。
父親和母親兩人的關系,并不是很好。
而也是一直向著母親的,并且在心里有些恨自己的父親不解人意。
恨父親是個老古板,放著好日子不過,卻要到這深山老林里來過苦日子。
以前的非常的不理解這種行為,并且也跟著母親罵過彭德海。
和的母親勸過好多回,希父親能夠回歸到,正常人的生活當中來。
說到這里,彭素素忍不住搖頭嘆息道:“唉!做一個修行人,真的不容易。
以前,我不理解父親。
直到三年前,我母親被一場車禍給帶走了。
才知道,生命無常,錢財不過是過眼云煙。”
“那段時間,我父親天天念經回向給我的母親,為減輕罪業。
父親說,母親的死,與所造的殺業有關。
同時,也與父親在年輕的時候,修習黑巫法有關。”
“到那時,我才知道,父親選擇到深山老林里來,其實是為了給我和母親改運。
他一邊積極的修十善,持五戒,每日練功,并在山里救渡一些傷的過路者。
父親說,他年輕時修習的也是黑巫法,害了不人。”
“以至折了母親的壽。
原本,他是命中無妻,無的。
只不過,后來斬斷了惡念,重修善道。
命運才慢慢的發生了改變。
這些年來,父親一直在贖罪。
也正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有意疏遠我們母,尤其是疏遠我母親。”
“用父親的話說,他一世殺生無數,令很多的靈或骨分離,他也沒有資格人間的天倫之樂。
他選擇了苦修法門,來給自己贖罪。
父親決定在此深山老林里渡過他的下半輩子。”
說著,彭素素的眼淚,便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
“我到現在都不能夠理解,父親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說,是為了我好。
他苦了,他的后代就可以過好一些。”
彭素素的這一番話聽得我的心里特別的難。
我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境。
我修習的是下茅山法,會不可避免的與諸靈結下惡緣。
殺生也是不可避免的。
算起來,也和黑巫法差不多了。
難怪,師父當初要問我有沒有后。
無妻無子,這是修黑巫法的代價。
下茅山法雖不是黑巫法,卻會造下許多的殺業。
看來,我這麼修下去,最終的結果也會和他們一樣。
唉!想想,就痛苦啊! 也不知道,在我有生之年,能不能逆天改命。
如果不能,恐怕也只能向彭大伯一樣,退而求其次,用苦修法,到時把妻子娶進門,然后生個一子半的,過著小農生活。
雖然自己會很苦,而且可能夫妻會不好。
但好歹也有一個家啊! 想著想著,我的眼淚就出來了。
我想到了,我的況明顯和彭德海的不同。
因為我喜歡的是一個妹子。
我得先為妹子改命,逆轉的,才有資格來談說。
如果這一關不破,別說選擇苦修了,就連改命的機會都沒有。
“喬大哥,你怎麼了?”彭素素突然朝我喊了一句。
我不由得一,立馬回過神來,笑著朝素素答道:“沒什麼,我想到你父親吃了這麼多的苦。
心里有些難過。”
彭素素朝我莞爾一笑:“喬大哥,你的心真好。
不過,我爸現在其實也很幸福。
喏!他現在也教我一些護的法。
還讓教我功夫呢!父親他做了這麼多的好事。
他的命運,已經在慢慢的改變了。”
“我父親說,他的下半輩子,就看我了。
他把他所有的福德轉給了我。
他說我將來能夠找到一位非常有責任心,并且有能力讓我過上幸福日子的男人。
這是他無意中的。
我知道,其實,他是用占卜,測中的。”
說完,素素的目落在了我的臉上,好奇地問了一句:“對了,喬大哥,你屬什麼的?” “屬狗的?怎麼了?”我問。
“沒什麼。
我隨便問問。
我爸說,我的未來對象也是一位屬狗的男子,真的很巧耶!” “啊!” “我……我不是說你啊!”彭素素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我也沒有說是我啊!”我答道。
兩人相視一,又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了,粥了。
我先給你盛起來用風吹冷吧!”素素起便去舀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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