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師父便背著桃木劍徑直朝家的后花園里頭走去,我隨其后。
走著走著,忽見他老人家飛快地跑了起來,我也跟著跑了起來。
只見師父他老人家一會兒左,一會兒右,時不時還后退一步,這作倒有點像是在扭秧歌了,盡管如此,但他還是把我遠遠地耍在了后邊。
“喬,快點跟上。”
師父朝我大聲喊了一句,他的影迅速鉆進了花園里,閃到一棵大樹的后邊。
我追上去,可是并沒有看到師父的影子。
“師父,你在哪兒啊!” 我跟到大樹的后頭一看,連個鬼影也沒有,心中不由得一陣驚訝。
奇怪,師父怎麼轉就不見了?難道剛才我見到的那個人不是師父,是一個鬼來的? 我立馬掐起了道指,準備隨時應對各種突如其來的變化。
就在這時,我聽到后傳來了一陣輕咳聲,接著有人朝我喊了一句。
“喬!” “誒!”我應了一句。
回頭一看,卻什麼也看不到。
我的心中不由得張起來,看來今晚是真的被鬼給耍了。
“師父,剛才是你喊我嗎?”我朝師父大聲喊道。
沒有任何的回應,我躡手躡腳地朝前邊的草叢里走去。
陡然間,從草叢里鉆出一只黑貓,黑貓朝我的上撲了過來。
我形一閃,立馬躲過了黑貓。
他大爺的,嚇了老子一跳。
我打起了神,繼續朝前走去。
走著走著,突然覺有一只有力的手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喬,我在這里。”
我扭頭一看,呈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個唱戲的大花臉。
我的心中不由得一,立馬從法布袋里出一把桃木匕首,對著眼前的這個大花臉,一刀子便刺了過去。
那個大花臉形一讓,很快便躲過了我的攻擊,順勢一拽,便扯住了我的手腕,想要給我來一個外掰拿。
我立馬將手了回來,從自己的法布袋里出了一張五雷符,用意念迅速地催了手中的符火。
“呼”地一聲,符紙自覺地燃了起來。
大花臉見狀,嚇得向后退了小半步。
“妖孽!死吧!”我將手中的符火,往前邊大花臉的上捅了過去。
“啪!” 一只手有力地拍開了我的手,接著,那個大花臉一個箭步上前,用另一只手拽住了我的手,連忙用袖子“啪啪啪”幾下把我手中的符火給扇了。
“好了,別打了。
是我!” 大花臉手往自己的耳邊一扯,將一張面扯了下來,現出了他的本來面目。
“師父,怎麼是你?”我驚訝地問了一句。
師父著我,有些生氣地白了我一眼,“小子,差點就讓你用符火給燒傷了。
要不是師父有兩下子,恐怕現在師父早就躺倒在地上了。
這次考驗不合格,看來你得加強訓練才是。”
“師父,你剛才是有意考核我啊!” 我朝師父問道。
“那當然,要不然和我學了這麼久的道法,師父總得知道你的一點底細吧!再說,我要看你的學習進度呢!要不然,到時師祖追問起來,我總得說得出個子丑寅卯吧!” “那是!”我笑著用手撓了一下后腦勺,朝師父問道:“師父,那你說一說看,為一名茅山弟子要怎麼樣才算合格呢?” 師父朝我瞟了一眼,旋即將目落在了我的臉上,微笑道:“其實,你今晚的表現總而言還算是不錯的。
從技層面來講,你已經是一個合格的下茅山弟子了。”
師父到這里,有意拽起我的手仔細看了又手,關心地問道:“剛才的符火沒有把你給傷著吧!” 我有意活了一下手指關節,笑著朝師父道:“沒!你看,這不是好好的嗎?” 師父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還行,你能夠用意念催符火,著實出乎師父的意外。”
“師父,還有呢?”我笑著朝師父追問道。
師父見我笑得有些得意的樣子,臉立馬沉了下來,一本正經道:“技雖然不錯,但是在實際作的時候,太差了。
比如,我剛才突然你,你不應該急著應我。
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我應該憋住氣,慢慢的回頭再來回答你的喊對嗎?”我說。
“沒錯!人的上有三把火一把在頭頂的百會,兩把在肩頭。
我們通常說的把三把火燒旺起來,就是這個意思。
這三把火主管著一個人的氣。”
師父頓了頓,繼續道:“在你回頭應話的時候,從里吐出的氣會把肩膀上的火焰給吹滅。
人死如燈滅。
肩膀上的火焰一滅,上的氣便會急速的下降。
萬一要是蹦出一個猛鬼來的話,原本你有九把握對付,三把火當中滅了一把,勝算立馬降到六,如果再滅一盞,勝算就只有三層了。
三把火都滅了,那就必死無疑。”
“師父,其實當時我也是心急了,而且聽到是你的聲音,才會如此急速的回答,若是在正常況下,肯定是不會這麼急著扭頭去答話的。”
我朝師父辯解道。
“臭小子!錯了就是錯了。
不必解釋。”
師父拽手,對著我的腦袋來了一個米粟,痛得我的腦袋火辣辣的。
“你給我聽好了。
為一名茅山弟子,沒有什麼正常和異常。
因為你見鬼的時候,肯定大部分況是異常況。
正常況下,誰吃飽了沒事去見鬼啊!所以,你剛才的解釋本就是蒼白無力的。
記住,只要是晚上,不管聽到誰你,都不要在回答話的時候扭頭。
扭頭不答腔,答腔不扭頭。”
師父朝我一臉正地叮囑道:“喏!從今天起你就訓練自己,養良好的答腔習慣。
別人你時,直接回答,無論對方在前還是在后,答完后,再回頭。
若是陌生聲音,閉口不答。
尤其是在野外。
好,現在我們就來訓練。
你先轉過去。”
“好吧!”我將子轉了過去。
師父立馬喊了我一聲。
“喬!” “誒!” 我沒有回頭便答了一句,然后再慢慢的回過頭來。
“好!我們繼續。”
“喬!” “誒!” “喬” “誒!”…… 師父如此反復地訓練了我上百次,我實在是不耐煩了,便朝師父生氣地答了一句:“師父,你老是這麼重復的練,有意思嗎?” “有!” 師父轉過一本正經地向我警告道:“小子,你聽好了。
越是基礎的東西,越重要。
師父明確地告訴你,很多有經驗的道士一生道行了得,最后卻死在惡鬼的手里,并不是他們的本事不行,而是一些不良的習慣害死了他們。
人一旦麻木,就容易輕敵。
一輕敵離死也就不遠了。
別小看不起眼的作,對于一個茅山弟子,每一個細節都很重要。”
師父說著,向我舉起了手,“看到沒有,扣指這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作吧!” “嗯!”我點頭答道。
“可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個作,讓師父在湘西喊冤中,順利的存活下來了,并且最終得到了可以煉制‘金蠶蠱’的寶貴藥材‘夏蟲’。”
師父的臉中掠過一得意的神,繼續道:“想當初和我們一起進到喊冤中的高手,有八名,他們的道行沒有一人比師父低。
這些高手當中有降頭師,有厲害的梅山師公,還有一名通放蠱的本地蠱婆,兩名正一派的道士,但無一例外地,他們走了,師父卻帶著陳婆活下來了。
你知道為什麼嗎?” 師父一臉自豪地朝我問道。
一看就知道,這一次師父他老人家和陳婆的旅途是愉快的,而且收獲肯定不小。
沒準和陳婆還發生了一點故事呢!想到這茬,我的心里便有點想笑。
“為什麼,是不是因為男搭配,干活不累啊!你和陳波一直牽著手,這樣可以互補,不斷的滋生氣,所以你們越走越有勁,但他們卻沒有那麼好的艷福。
對吧!” 我有意朝師父開玩笑道。
“放屁!”師父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
“聽好了。
師父取勝的法寶全在于,我和你師伯兩人的手指,全程都是扣著的。
這一個作可以避免人在走路的過程當中,甩掉自己上的真氣。
真氣一流失,人氣也會跟著流失。
雖然流失得極,但長此以往就會消耗巨大。”
“我們一行九人,共在喊冤中被困了九天九夜,最后那幾個高手,被里邊的僵尸和游魂還有毒蠱給干掉了。
但我和你的師伯卻活下來了,因為我們的真氣旺,氣足,理所當然的有更多的機會反抗。
起初,他們幾個占上風,但是到了第七天,他們只有看我和你師伯表演的份了。”
師父說著朝我做了一個扣手指的作,微笑道:“就是這個作。
看準了!你記于心,以后一生益。”
“嗯!謝謝師父的指點。”
師父的這一番話,我心里是服氣的。
他的資質其實比我差遠了,但是以他現在的這一道行,放眼去,恐怕千萬人當中也難尋找到一個。
靠的全是嚴謹的態度和吃苦耐勞的神。
師父見我這一回沒有辯解,便滿意地點了點頭道:“能夠正視自己的缺點,才能進步。
其實師父也是為了你好。
對了,剛才還有一個細節師父差點忘記了告訴你。
那就是,師父戴著面的時候,其實你應該很可以輕松的認出來才對。”
師父說到這事,我的心里就有些窩火。
哥們我不知道,被鬼騙了多次了。
我知道,他老人家一定會說我,可以看他后的影子。
可他媽的,萬一是個妖呢?看影子本就不管用啊! “師父,你是不是想告訴我,看你背后的影子,就應該知道你是人而不是鬼了?”我說。
“對啊!你知道,還干嘛沒有認出來呢?”師父張大了問道。
“萬一你是一個妖呢?”我揚起臉朝師父問道。
倒想聽一聽他老人家有何妙計了。
“萬一是個妖,師父也認不出來。
雖然我開了天眼,但還沒有達到一眼妖氣的層次,只能看出兇氣和鬼氣。
這個還真是沒有辦法。”
師父答道。
“哦!想不到師父也沒有辦法。
唉!看來,修行的道路還長著呢!”我嘆了口氣道,心里不免有些失。
師父見我失的樣子,笑著朝我安道:“要不,你也和小茹一樣,養個鬼吧!厲害的小鬼,可以認妖。
過幾天小茹就回來了,你好好和流流。
順帶讓他陪你多練練基本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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