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染。

帝俊惡隕落，哪怕元神都被當場鎮滅。

「不可能，不可能，你可是帝俊，你怎麼會死……」

「你說好了讓我再為你當一世帝后……你還說過，要親手殺掉那竊寶的妖師雪恨……我們還有那麼多事沒有做完，你怎麼能死，你怎麼能拋下我一個人……」

常曦見狀，腳步不由得後退踉蹌，拚命搖著頭的臉上猶自帶著難以置信之，顯然帝俊惡的隕落徹底打擊到了。

伴隨著喃喃低語，雙眸淚灑如湧泉。

而相對於失敗者，自然是勝利者更人關注。

「楊……」

尤其是認定楊凡乃是人族叛逆的那些人，眼見得對方在此危急存亡之際，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心中的複雜幾乎難以言表。

這時，人頭險些被斬落的帝堯再度出現。

此刻他雖然得到了一些治療，可是，依舊能夠看到脖頸那一條猙獰捲曲如一條大的千足蜈蚣一般的恐怖傷疤。

「楊，隨老朽走走吧。」

帝堯看著楊凡，眼神里同樣掠過一複雜之。

「是，堯帝。」

楊凡收回本落在虞舜等人上的目，微微頷首，影一閃落地。

一老一，緩步走向後山祭祀地。

這一幕，自然是碎了楊凡乃是人族叛逆的最好證據。

當兩人快要踏祭祀地時，帝堯突然頓住腳步，扭頭看向虞舜：「虞舜，這裡的善後就給你了，莫要讓我失。」

虞舜心頭一凜，連忙應道：「是，堯帝。」

帝堯微微頷首，在楊凡的攙扶下，走祭祀地。

而虞舜看著兩人的背影，抿了抿，終於收回視線。

眼看到常曦失神落魄的站在原地，他一揮手，冷冷的說道：「把拿下！暫且關押在牢房裡，由皋陶你負責審訊！」

「是，攝政！」

皋陶滿臉肅然的應是，隨即對著後一揮手。

他背後的一群人族強者立馬上前將常曦鎖拿關押下去。

而此時。

距離人族聯盟很遠的天穹之上，一個影卻皺眉看著這裡。

「在人族高層險些全滅在帝俊惡之手的況下，帝堯竟都沒有拿出那盤古殘軀……這殘軀真的存在嗎？」

他喃喃自語，「不過，帝俊總算是死了個乾淨，我也能放心了！」

「只不過也不知道對方的斬三證道之法是從何得來，我得他的河圖書，若能再得此法，說不得再得聖機緣……」

此人目閃，最後化作一道黑影竟是直衝雲天，消失不見，而那黑影約間竟是呈現出一隻巨大鳥形！

祭祀地。

帝堯剛一踏此地，上的氣神似乎被一瞬間干，腳下一，險些要摔倒在地。

而這時，一隻強而有力的手一把扶住了他。

「堯帝？」

楊凡著對方輕飄飄的軀，心裡不由得一嘆，對方本就年老力衰，這次出戰還了這麼重的傷，已然是耗盡了最後的元氣。

「看來這趟離開人族，你的收穫不小。」

帝堯知道自己的狀態瞞不過對方的眼睛，不過，眼見帝俊隕落，他也再無牽掛，反而一臉的豁達和輕鬆。

楊凡知道帝堯說的是太星一事，於是說道：「只是因緣際會罷了，也多虧常曦和帝俊兩人設局，想要借玉帝之手除掉我，沒想到卻全了我……」

說話間，楊凡也並未瞞帝堯，將巧合下得到太星的事說了一遍。

帝堯聽完也一臉慨：「時也運也命也！這太星本就是你應得之，可惜了姮娥，若非我的固執己見，和大羿也不會落得這般田地。」

話語間，帶著一愧疚。

本想著是讓大羿繼自己之後任人族帝位，所以帝堯的才有了這一系列安排，設法讓大羿得到日權，讓姮娥得到月權，兩者相互扶持，必可帶領人族繼續前進。

不過，楊凡的出現，日權的意外認主，包括後續伐天之戰勝利后，帝位卻落玉帝之手，連續的變故之下，讓帝堯的謀劃早已徹底落空。

不僅大羿戰死，連姮娥也被人搶奪了，哪怕如今帝俊被鎮殺，常曦被關押，可是，大羿和姮娥也不會再回來了。

帝堯的心裡自然無比難過。

片刻后，他才離這種緒，鄭重的看向楊凡：「楊，這次你當著眾人的面力挽狂瀾，鎮殺帝俊惡，厥功甚偉！你可願接替我的位置，帶領人族繼續前進？」

相較於先前，這次楊凡卻搖頭拒絕了這個提議。

「堯帝，恕我不能接，我……志不在此。」

「我明白了。」

帝堯嘆了口氣。

他其實只是不死心的問上一問罷了。

掌握了日月雙星，二氣，楊凡的實力已達真正的巔峰準聖，而到了這一境界，誰不期更上一層樓？

可是，一旦接任人族帝位，勢必因果纏，讓本就渺茫的晉陞希更加渺茫。

本想著若楊凡能放棄那等渺茫希，轉而為了人族接任帝位，那帝堯也會補償對方，將那樁真正的大造化給對方。

可惜，對方終究是拒絕了。

而有了之前的諸般教訓，帝堯已經不再嘗試替其他人做決定了。

哪怕是他覺得正確的。

當然，對於楊凡來說，之所以拒絕，其實是預自己能夠待在這裡的時間不多了。

既然是夢，終歸會夢醒。

而且，隨著他鎮殺帝俊惡，力量再度急劇攀升，他已經覺到自己在漸漸被這個世界排斥，似乎隨時可能要離開這裡一般。

這也註定他不可能擔任人族帝位！

楊凡定了定心神，對帝堯說道：「我雖不可擔任人族帝位，但是，堯帝你未必不能親手培養出一位合適的帝者。」

說話間，他翻手取出來那枚得自西王母的不死神果。

「這是……」

帝堯的眼神不由得微微一變。

片刻后，楊凡的影化作一道幽，徑直離開了人族祭祀地。

「楊……」

而帝堯看著他消失的背影，再看了看手中的不死神果，以及自己開口討回的那十二桿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的陣旗，神越發複雜。

帝堯的一隻手握著那十二桿都天神煞的陣旗，另一隻手過陣旗的旗面，輕輕嘆息：「盤古殘軀存在這件事，想必你也發現了吧！」

「可你為何，去意如此堅決……」

帝堯滿臉失落。